大年初一一大早,外麵就開始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
老舊的祖宅隔音效果很一般,那一聲聲響炮吵得蘇溫瑜根本睡不著。
昨晚守歲過零點,回房又稀裡糊塗跟傅柏業纏在了一起,快淩晨三點才睡下,感覺剛入夢,就被外麵的紛紛攘攘吵醒了。
蘇溫瑜整個身體蜷縮在被窩裡,睡意早被鞭炮聲驅散得徹底,沒睡夠的她起床氣異常得大,尤其看見罪魁禍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傅柏業開口說道:“待會兒在飛機上再補補眠。”
他本就磁性的嗓音,因為晨起的關係,帶著一點點低沉的慵懶。
“去哪兒?”
傅柏業盯著她看了片刻,幽暗的雙眸像一汪深潭,而後才平靜地說道:“帶你去滑雪。”
“滑雪?”
蘇溫瑜這才反應過來是昨天華文茵跟他們提的事情,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但看向傅柏業之時,又連忙收斂了笑容,淡聲說道:“你有空?”
“初五才正式上班。”
那點被吵醒的煩躁此刻忽然變得微不足道,她坐起身,本來想拿被子擋一擋胸前旖旎的春色,想起前不久才被眼前這個男人嘲弄過,於是大大方方地挺直腰板,照鏡子時都被自己曼妙的身材驚豔到,何必在他扭捏矯情。
“需要回家收拾行李嗎?”
“我讓人送過去,我們直接出發。”
怎麼覺得傅柏業還挺急切的?該不會是空窗了太久,想一次性連本帶利在她身上討回來吧?
想起昨晚他旺盛的精力,蘇溫瑜覺得前途黑暗,還不如之前的喪偶式婚姻呢。
華文茵為了他們夫妻倆可謂儘心儘力,直接安排了直升機送他們走。
一離開眾人“殷切關懷”的目光,蘇溫瑜的神經立刻鬆弛了下來,過個年真不容易。
直升機降落在一處歐式莊園,蒼翠的草坪上覆蓋著皚皚白雪,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這裡溫度明顯比山下的要低不少。
一下直升機,蘇溫瑜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傅柏業脫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肩上,一股暖意侵襲,讓她愣了愣。
衣服上還隱約能聞到他慣常使用的古龍水氣息,清淡雅致。
還未等她的說辭脫口而出,傅柏業已經擁著她往莊園大門口走了。
這間莊園就像一個中轉站,接待了來訪客人後,再安排專車送他們上山。
接待他們的是一位年事已高的長者,看見他們夫妻倆,態度和藹,先是奉上了熱茶,又問需不需要拿件禦寒衣服。
傅柏業隻說不用。
怎麼說也是因為將大衣給了自己,蘇溫瑜還是讓長者給拿了一件衣服。
可是令她發笑的是他拿的是一件軍大衣,一向秉持著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傅柏業怎麼可能接受這種不堪入目的單品?
蘇溫瑜以為他會嫌棄,所以心裡的小惡魔適時地閃現出來,接過長者手裡的軍大衣,像位賢妻般,唇角微微上揚,露出淺笑,說道:“穿上吧,凍著不好。”
傅柏業麵不改色地站起身,不疾不徐地張開雙臂,蘇溫瑜納悶地眨巴著那雙美目,稍稍側過腦袋,笑容幅度大了點。
這股君王蒞臨的架勢,該不會在癡心妄想吧?讓她像個洗腳婢似的給他伺候穿衣?
“穿上啊。”
見她靜默許久沒有動作,傅柏業沉聲開口。
去你大爺的!還真敢說。
要不是身高受限,她直接將衣服套在他腦袋上。
傅柏業接收到她凶神惡煞的目光,雙眸微眯,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惱羞成怒了?”
“愛穿不穿,本小姐懶得伺候你。”
不就是不想穿這件“引人注目”的衣服嗎?不穿就不穿,他這種骨子裡就是冷血的人才不會被凍到。
那位長者過來說車子安排好了,可以送他們上山了,蘇溫瑜便瀟瀟灑灑地走了。
坐在暖和的車子裡,蘇溫瑜很沒心沒肺地脫下傅柏業的大衣,丟在一旁,正準備美滋滋的自拍發微博,結果信號欄那裡小小的“X”打破了她完美的計劃。
sad!
對著手機鏡頭做了個飽含委屈的表情,剛要按下快門,一身軍綠色撞入她的視線,委屈的表情變成驚恐定格在手機上。
蘇溫瑜不敢置信地瞥過視線,隻見那身自以為會被他嫌棄的軍大衣正完完整整地穿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