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才說發現一根白發,兩個月的時間又冒出了一根,是有多操勞啊。
這根白頭發讓蘇溫瑜生出了一股彆樣的情緒來,悶悶的,不是很舒服。
“又有白頭發了?”
正在蘇溫瑜出神之際,傅柏業低沉的嗓音傳來。
她重新坐直身體,“嗯”了一聲。
“上回就說有了白頭發讓你看看我思念你的證據,沒想到我還沒發現,你先看見了,倒省了事。”
“你彆賴在我頭上,明明是你自己蒼老的跡象。”
傅柏業往前湊近了些,刻意壓低的聲線充滿了危險氣息:“我老?”
“白頭發接二連三地冒出來,不是老是什麼?真以為拔了就顯得你是年輕小夥了?”
傅柏業眸色沉沉地看向他,說出來的話又充滿了戲謔:“你怎麼知道我拔白頭發了?看過我寫的信了?”
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看過信的事實,蘇溫瑜除了短暫的羞惱外,很快斂好情緒,微抬下巴,倨傲地說道:“寫給我的信,我憑什麼不能看?”
“那我這樣的表現值不值得加分?”
“從負分加到零分,還滿意不?”
傅柏業輕笑道:“這麼嚴苛。”
蘇溫瑜從狹小的床上下來,彎腰正準備穿鞋,傅柏業率先伏低了身軀,握住她纖細的腳腕。
隻見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條再熟悉不過的鏈子,蘇溫瑜眼眸微縮,有片刻的腦袋空白。
傅柏業將它環住她的腳踝,做得異常虔誠,磁性的嗓音開腔說道:“不許再隨便丟在一角了,你都不知道我上回在海灘上找得有多辛苦。”
雖然知道之前腳鏈丟在沙灘上,是傅柏業連夜找回來的,可是他沒開口認領這個功勞,這次看似無意地說出來,可是以他深沉的心思,蘇溫瑜有理由懷疑他又想她給他加分了。
那天半夜整理行李時,看見這條腳鏈,一氣之下就摘了丟在了衣帽間,終究是含著不舍,不然現在哪裡輪得到他再次給她戴上啊?早被她丟進垃圾桶了。
傅柏業的掌心帶著燙人的溫度,扣著她的腳腕時沒有十分用力,卻讓她掙脫不掉,她幽幽開口:“彆說得我蠻不講理,誰的錯你清楚。”
傅柏業單膝跪在地上,給她戴上後,又幫她穿鞋,明明動作生疏得很,表情卻極為認真,倒將她弄得像是理虧了。
穿好鞋子,在地上踩了幾下,還挺舒適,蘇溫瑜嘴角往上翹了翹,說道:“恭喜傅先生又會了一門技術。”
“再說?”
蘇溫瑜冷哼了聲,轉過身又忍不住笑了。
傅柏業拿著東西跟上她的步伐,走到她身旁後,沉聲說道:“回禦景灣?”
“不回,我答應了陪媽吃飯,去她的彆墅。”
“什麼時候肯回家?”
“看心情。”
“你要是覺得腳上的鏈子太細了,我給你換條粗的,將你鎖在家裡寸步難行。”
蘇溫瑜絲毫不懼怕他的威脅,冷聲說道:“想扣到負分了是不是?”
作威作福起來的模樣倒挺嬌俏的,傅柏業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卻已起了波瀾。
兩人來到停車庫,正準備上後座的蘇溫瑜,被強製性按到了副駕駛座上,她因為慍怒而麵色微紅,做再多也改變不了他霸道強勢的性情。
傅柏業上了駕駛座,傾過身去幫她扣安全帶,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香氣不由濃了幾分,縈繞在自己的鼻間,蘇溫瑜低啞地問道:“你怎麼還在用這瓶古龍水?”
“你親自調的,親自送的,除了見你時噴一點,其他時間我還舍不得用呢。”
蘇溫瑜:“……”
說的是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但不可否認這話還挺中聽。
傅柏業將蘇溫瑜的安全帶扣好後,嘴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臉頰,軟軟的暖暖的,瞬間讓蘇溫瑜臉色紅了起來。
反而是傅柏業麵不改色地坐好身軀,目視前方,讓人想懷疑他是故意的都不行。
蘇溫瑜氣不過,抬起手背擦了擦被他碰觸的地方,一副被什麼臟東西沾到了似的,表情嫌棄。
見到這一幕,傅柏業英俊的臉龐立刻沉了下來,果然他剛才的舉動就是故意的,蘇溫瑜忍俊不禁地取笑他:“誰讓你像個猥瑣大叔一樣搞偷襲?”
“我明著來你肯嗎?”傅柏業壓低了聲音,透著一絲委屈跟不悅。
蘇溫瑜怔愣了下,微啟雙唇,卻漏不出一個音節來。
傅柏業很快就啟動了車子。
因為這事,車內靜若寒蟬,蘇溫瑜其實消氣不少,隻是傅柏業無底線地慣著,她的性子就有些驕縱起來。
她的心緒不穩,所以連車子開到哪裡都不清楚,當車子停在陌生的底下車庫時,她才恍然回神,出聲問道:“這是哪裡?”
“禁錮你的地方。”傅柏業冷聲說道。
蘇溫瑜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巨大的“超市”二字映入眼簾,不解地開口:“來超市乾嘛?”
“買菜。”
“你……買菜?”蘇溫瑜驚訝得嘴巴張大。
傅柏業眸色深沉地看了她一眼,淡笑道:“這也值得驚訝?”
“值得驚訝。”
“下車吧。”
兩人進了超市,傅柏業有模有樣地推了輛推車,自己站在一側,見他給她留出了位置,蘇溫瑜走了一會兒,略顯不自在地將手搭了上去。
仿佛一對夫妻出行買菜般,還挺新奇的。
傅柏業推著推車來到蔬菜區,拿起東西認真地鑽磨,動作看上去還挺嫻熟,架勢唬得住人。
像是腦海裡有張菜譜一樣,他很有目的性地買完了所需要的東西。
才兩個多月的時間,蘇溫瑜便對他有了新的認識,這樣的舉動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來超市買菜。
回到華文茵的彆墅,傅柏業將菜提到廚房裡,可是半天也未見他出來,蘇溫瑜好奇地探過腦袋去瞅,隱約有股預感。
華文茵微笑地說道:“待會兒嘗嘗柏業的手藝,不賴的。”
華文茵的話恰恰驗證了她的猜想,不敢置信地說道:“他不會燒了廚房吧?”
結婚幾年,除了煮麵之外,蘇溫瑜就沒見過他會彆的廚藝。
“這兩個月練的,進步神速。”
蘇溫瑜又一次驚訝地目瞪口呆,華文茵再補了一句:“之前送到片場給你的湯啊什麼的其實都是他親自弄的,跟著傭人在廚房一步一步學的,沒假他人之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