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婚禮前夜, 蘇溫瑜臨時住進了酒店,除了家裡的傭人過來照顧她的起居飲食,還有沈幼琪也陪伴在側。
蘇溫瑜的肚子比半個月前大了些,在酒店裡穿著寬鬆的衣服, 已經能看出一點隆起的形態。
沈幼琪對她的肚子充滿了好奇, 雙眼泛光地盯著瞧, 雙手忐忑,想摸又不敢摸,蘇溫瑜淡淡地笑道:“摸起來沒什麼特彆的,暫時還感覺不到胎動。”
“寶貝,我是你乾媽,記住我這張漂亮的臉哦。”
沈幼琪對著蘇溫瑜的肚子又是招手又是傻笑的,最後還不忘指了指自己的臉。
蘇溫瑜看見這一幕莫名想笑。
沈幼琪見她氣定神閒的模樣,好奇發問:“小魚兒, 你看上去怎麼一點都不興奮啊?明天可是大婚啊。”
蘇溫瑜孕早期的反應太厲害, 所以對於婚禮的策劃並未參與多少,此刻也沒有什麼待嫁的緊張感, 畢竟跟傅柏業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我都跟他睡了快四年了, 有什麼好興奮的。”
“說的也是,我估計傅柏業比你要緊張得多。”
想起傅柏業最近的表現, 蘇溫瑜無聲地點了點頭。
有天半夜他忽然醒來,嘴上嚷著“婚禮要遲到了”,話音落下後,房間裡安安靜靜, 透著一股難掩的尷尬,兩人麵麵相覷後,蘇溫瑜很不給麵子地笑出了聲。
蘇溫瑜跟沈幼琪聊了一會兒,便是睡意襲來,她現在被傅柏業養成了準時睡覺的習慣,加上身體容易疲憊困倦,到了點就想躺進被窩裡。
全溫城最豪華的總統套房,裝潢精奢,金碧輝煌,偌大的落地窗將璀璨夜色儘收眼底。
蘇溫瑜按了按遙控,自動窗簾緩緩拉攏,將黑夜隔絕在外。
奢華的吊燈光芒投射下來,落在光可鑒人的地麵上,使得整間房間亮如白晝。
這時,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了視頻電話,蘇溫瑜看見來電顯示,嘴角微微上揚,隨手便接了起來。
手機屏幕上的傅柏業神態慵懶,半濕的短發隨意地散落著,沒了工作時的嚴謹冷傲,清雋的眉宇間透著溫和的淡笑,沉聲發問:“準備睡覺了?”
“你打得倒是準時。”
“今晚能睡得著嗎?”
像是配合此刻蘇溫瑜的心境,一個瞌睡襲來,她淡淡笑道:“我應該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傅先生會不會孤枕難眠。”
“傅太太,我怎麼覺得你有點幸災樂禍啊?”
“不夠明顯嗎?”蘇溫瑜眉梢微揚。
這陣子養成了相擁而眠習慣的不僅是她,更嚴重的是傅柏業,懷裡不抱著她溫軟的身軀,總覺得空蕩蕩的。
“我剛才在背結婚誓言。”
蘇溫瑜躺進被窩,敞亮的房間讓她的睡意稍微退散了一些,嗤笑道:“傅先生,你那一目十行的能力,跟過目不忘的記憶力,需要專門背結婚誓言?”
“對待結婚的相關事宜上,我都是以十分虔誠的態度對待,就算隻是幾十個字的結婚誓言,我也不容許說錯一個字。”
“聽傅先生這意思,該不會在暗示我不夠重視這場婚禮吧?”
“不夠明顯嗎?”
竟然用她剛才的話回嗆她,不免為自己叫屈:“請問尊敬的傅先生,我對婚禮,或者正確地說對待你的態度上,哪點讓你表示不滿?”
“我不打這個電話,你就不會想著給我打一個?”
“覺得我冷落了你?”
傅柏業剛想點頭,蘇溫瑜柔潤嬌軟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又知道我沒準備給你打?”
“那看來是我搶了傅太太表示深情的機會。”
“傅先生今天不早點睡的話,我怕明天我這個新娘臉上會無光,遲遲不見新郎出現,外界會不會猜測傅先生根本不想娶我。”
“現在是晚上九點,我要明天中午十一點才能見到你,中間隔了十四個小時,再加上你今早八點離開的家,我要忍受二十幾個小時的分離,還不能多跟你說一會兒話了?”
蘇溫瑜唇角的弧度又彎了幾分,取笑道:“傅柏業,你可真夠幼稚的。”
“也不知道哪個沒人性的孤家寡人訂的規矩,婚禮前兩夫妻不能見麵。”
“你不困,我可困了,肚子裡的這位小祖宗也要休息。”
“那你睡,電話不要關。”
“傅柏業,你這掌控欲可真夠強的,沒有監控,改成視頻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