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少許,她說:“你若覺得和他過不下去,娘也是站在你這邊的。”
顧盼覺得原主的生母待她真心不錯,哪怕性格軟弱,也護著把她養大了。
“我知道了。”顧盼依依不舍看著她,“用不用我讓人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偷偷跑出來,你不用擔心我。”
“……”
*
夜裡,顧盼洗完澡失神坐在銅鏡前,絞儘腦汁在想要怎麼開口。
直覺告訴她,鐘硯不可能會幫她,這個狗男人可是親眼看著她被人推下湖都不為所動,更加不會想管她弟弟的死活。
掙紮一番,顧盼抱著試試的態度,還是決定張嘴去求一求鐘硯幫這個小忙。
深更半夜,顧盼的頭發都晾乾了,鐘硯還埋在書房裡沒回來。
她隨手撿了一件披風,搭在肩上,然後提著燈籠去了隔壁書房。
禮貌敲了三聲房門,並無回響。
顧盼將手裡的燈籠放在地上,纖細手指輕輕把房門推開,吱呀的聲在寂靜的深夜有幾分說不出的怪異。
鐘硯輕挑眉毛,有些意外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女人。
朦朧月光勾勒她若隱若現的身段,膚白盛雪,眼珠像被泉水洗過一次,乾淨透徹。
少女微張紅唇,薄薄的一層水光映在瑩潤的唇齒,香甜誘人卻不自知。
鐘硯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黝黑的眼珠,安安靜靜的盯著她看,一言不發。
顧盼被鐘硯的眼神盯的發毛,顫栗感順著背脊緩緩像後腦爬,男主這個眼神還怪可怕,像會吃人的野狼,沉穩深處隱藏著偏執刻骨的瘋勁。
“你還不睡嗎?”
鐘硯言簡意賅道:“因為不困。”
他垂下眼皮,懶懶散散似不過心,“你怎麼跑過來了?”
顧盼臉皮厚了一層,有求於人時很能卸下架子,她說:“你不回來我睡不著。”
鐘硯一聲輕笑,沒說信也沒說不信,“是嗎?”
顧盼裝的像模像樣,“我有點怕黑。”
鐘硯眸光動了動,“你先回去吧,等我抄完這篇文章也回去了。”
顧盼安然坐下,“那我等你抄完一起回房。”
鐘硯沒吭聲,默許她留下來。
燈芯燒的差不多,書房裡的也越來越亮,搖曳燭光下,顧盼大半張臉暴露在光線裡,唇紅齒白,眉清目秀。
鐘硯站姿筆挺,安靜抄完一篇文章再次抬頭,軟塌上的女人,撐著手臂托著下巴,明明困的要命,還強忍著不睡。
鐘硯吹乾字跡,放在一旁,然後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木簪,嘴角笑意諷刺。
顧盼傍晚下馬車時,忘記將他送的木簪帶上,還是他自己撿回來的。
“顧盼。”
鐘硯一出聲,昏昏欲睡的顧盼清醒的差不多,睜開眼,“你抄完了!?”
“嗯。”鐘硯又道:“有什麼事你大可以直說。”
被看穿的顧盼有些不自在,用咳嗽來遮掩自己的尷尬,“我娘今天下午來了這件事你知道的吧?”
鐘硯點頭,他甚至還知道顧盼的母親為何而來,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和她一個德行,不招惹點事情渾身都難受。
蠢的要死,傻乎乎被身邊的人利用,把顧舒懷當成親人,快被養廢了。
不僅會會打人,也學會了去地下錢莊去賭。
顧盼做足心裡準備,繼續往下說:“我娘說我弟弟惹了點麻煩,不好處理……”
“有眼無珠打了太子妃的侄子,對方如今似乎不肯善罷甘休。”
“唉,她今天眼睛都哭腫了,連著好幾天擔心的睡不著。”
“我這個當女兒的自然擔心,隻恨自己不能為她分憂。”
鐘硯輕挑嘴角,似笑非笑看著她。
顧盼跑到他跟前,兩根手指頭輕扯了扯他的袖子,眨巴眨巴眼,“你和太子關係好像還不錯,不知道夫君可否能在太子麵前稍微提一提此事,就此作罷不要鬨大,如何?”
鐘硯斂眸,眼角笑意疏離,眸光淡漠,他歎息道:“這是太子的私事,我也插不上話。”
很明顯,這就是老子不幫的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鐘硯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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