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下了甜點,撿起一塊嘗了嘗,味道還真是不錯,甜而不膩,亦不覺得齁。
顧盼連著吃了好幾塊,每一疊點心本來就不多,如此一來便叫她吃的差不多了,她意猶未儘的停住嘴巴,特意給鐘硯留了半份。
男人潔癖重,每日要洗漱兩回換三次衣裳,將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鐘硯穿著白色中衣,胸膛精瘦,頭發濕漉漉的搭在兩側,發梢尖端滴著水珠,雋秀精致的臉龐蒙著一層霧氣,烏眸也像滲著水,看起來頗為誘人。
他一出來,便瞧見顧盼津津有味在吃甜點。
鐘硯眼神一頓,盯著桌上的碟子看了好一會兒,走過去,拇指敲了敲桌麵,淡淡問道:“誰送來的?”
顧盼頭都沒抬,“你母親。”
鐘硯沉默,隨即又問:“好吃嗎?”
挺好吃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吃那麼多。
顧盼有些不舍的把剩下的甜點推到他麵前,點了點頭,“好吃的啊,你也嘗嘗。”
鐘硯眉頭揚了揚,拒絕道:“不用了。”
他從來不碰博平郡主送來的任何東西,包括吃食。
顧盼恍然大悟般看著他,邊道歉邊說:“是我忘了,你不愛吃甜的。”
如此這般,她便可以毫無負擔接著吃。
鐘硯不知道她是真的蠢還是在裝蠢,博平郡主每回送到他這間屋子裡的任何東西都偷偷下了毒,短時間內對常人可能無礙,對他這個體弱病多的“廢物”可就不一定了。
他不覺得這件事顧盼不知情。
鐘硯眼神淡漠看著她將甜點都吃進肚子裡,輕扯嘴角,譏誚的笑笑,沒打算提醒她。
鐘硯天生血涼,也毫無同理心。
不會愧疚,也幾乎不會為彆人難過。
他既然看中了顧盼,覺得她有點意思,便不會讓顧盼死,至於將來活的是好是壞,那不是他會去管的事。
鐘硯向來怕麻煩,從來不管麻煩事。
“還送了什麼彆的東西來嗎?”他問。
顧盼喝了口水,“還有一套首飾。”
鐘硯啟唇道:“拿過來我看看。”
顧盼猶豫小會兒,還是從櫃子裡把那套金光璀璨的首飾拿出來遞給他看。
鐘硯挑了根金簪,端詳片刻,心中已經有數,不出他所想,博平郡主也在這套首飾裡動了手腳。
隻有顧盼蠢的自以為和博平郡主在同一陣線,殊不知他母親心狠手辣,不僅要他死,也一並要帶走顧盼的命,原因無他,隻要死人的嘴巴才最嚴實,她不會給自己留把柄。
鐘硯知道首飾裡有文章,卻沒有打算提醒她,他將金簪還回去,說:“既然是送給你的東西,那你自己收好。”
顧盼抱著這堆東西,“這玩意看起來就貴重,我可不敢亂放。”
將櫃子鎖好後,顧盼吹滅了屋裡幾盞燈。
鐘硯的頭發已經半乾,靠坐在床頭,手裡捧著詩詞賦論,眉眼低垂,神情專注,翻動紙頁的沙沙聲,在悄然靜謐的屋裡尤其明顯。
顧盼簡單梳洗後,屏住呼吸放輕腳步接近床邊的男人,生怕驚擾了他。
她要乾一件大事。
沒錯,乾。
顧盼臉頰發燙,心跳砰砰砰的跳,她極大膽吹滅了最後一盞燈,憑著記憶爬上床,好似無骨的手指搭在青年的腰間,顫抖著手解開他衣襟的帶子。
她的心跳的越來越快,也許是因為緊張,胸口悶的喘不上氣。
黑暗裡看不清鐘硯的表情,他也就不需要偽裝自己,臉色冷漠如冰,眼中也沒多大的情緒起伏,平靜看著在自己身上作祟的女人。
她的手腕纖細削瘦,又軟又白。
女人的發絲輕輕拂過他的脖子,她很緊張,不僅手在發抖,連身體也都在抖。
分明很怕他,卻要硬湊上來。
忽然間,鐘硯捉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提,把人按在自己的肩上,啞聲問:“你做什麼?”
顧盼胸口太悶了,張嘴剛要說話,連連咳嗽,喉嚨深處的腥甜味湧來,嘴角溢出一口新鮮的血。
她抬手擦了擦嘴角,表情茫然,被嚇壞的她當場紅了眼睛,水光在眸中打轉,卻堅強的不肯掉落,軟綿綿的靠在鐘硯的肩膀上,顫栗發抖,脆弱的不成樣子。
強撐著上半身,準備開口時,胸悶惡心感席卷而來,她捂著嘴繼續咳嗽,又是一口血,咳嗽到鐘硯的白色中衣上,弄臟了他的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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