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你的。”
鐘硯生平第一次買禮物送人,多半有些不自在,耳朵一熱,悄無痕跡紅了起來,無人發現。
顧盼不吝溢美之詞,驚喜道:“呀,好漂亮。”
鐘硯勾著笑,親手替她脫了鞋襪,冰涼手掌緊貼著她的腳踝,細細摩挲,隨後低著臉,親自將這條鑲滿紅寶石的腳鏈係在她細細的腳踝上。
少女一抬腳,便有細微的響聲。
平添些曖昧氣氛。
顧盼沒注意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背對著他解開外衫帶子,正準備爬到床裡邊睡覺,忽的被男人從身後單手緊摟著腰,扣在懷中。
男人俯身,在她嬌嫩白皙的後頸咬了一口。
*
年關一過,鐘硯便正式入職,每日都需上早朝。
顧盼也是佩服他,晚間折騰到半夜,第二日還能準點起床絲毫不疲憊,隻有她吃不消。
討饒的話都說了幾百遍不止。
換著花樣說也不頂用。
啜泣低吟,非但不能讓男人留情,還起了反作用。
這日,鐘硯的馬車剛離開侯府,老太爺便派人將她叫了過去。
顧盼已經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意料之外,老太爺隻瞥了她一眼,然後給她丟了本修身養性的經書,命她坐在祠堂裡抄書。
說出來都難為情,顧盼的字是真醜。
在鐘硯強硬的態度下,她好不容易才將小篆體認了個七七八八,但寫還是寫的一塌糊塗。
顧盼硬著頭皮坐在祠堂矮桌前,抄了半個時辰,便覺得頭腦發昏發漲,眼皮子打架又困又累。
她欲哭無淚,經書才抄了不到一半。
老太爺說了,不抄完不許吃飯,照她的速度恐怕得到明天才能抄的完。
顧盼勉強打起精神,趁著清淨開始思索接下來會發生的劇情。
鐘硯如今鋒芒顯露,距離他把控朝局起兵造反還有不到四年的時間。
若她記性沒有出錯,明年原主就會被鐘硯親手送入東宮為妾,之後鐘硯就能順理成章造反。
書中對這段描述的極為細致:【男人親手替她穿上繁瑣的嫁衣,燭火紅火,卻不見喜氣,男人按著她的肩,把她抵在馬車上,眼底無情冷漠致極,多餘的話都沒有,下了馬車冷聲吩咐道:“送她過去。”】
東宮被燒之前,原主和鐘硯其實曾暗中見過一麵。
彼時原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她被太子保護的太好,還不知道外麵的局勢早已翻天覆地。
她對鐘硯有股莫名的恨意。
恨他為什麼不愛自己?恨他為什麼能無情至此毫不猶豫就將她送到了東宮?
原主盛裝打扮,過分漂亮,美的不似真人,眉宇間布滿驕縱之氣,她趾高氣揚的看著鐘硯,“你看我如今過的多好,玉盤珍饈錦衣華服用之不儘。”
“如今誰見了我都得恭恭敬敬對我行禮。”
“鐘硯,將來你也少不了要對我下跪。”
“我等著,必定會有這麼一日。”
原主當時等到的是一聲低低的嘲笑,那諷刺的笑容看起來真是刺眼。
後來,她等到的是男主絲毫不手軟的那一劍。
葬送了她生命的那一劍。
顧盼每每想起原劇情,心情就不太好,壓抑難受。
她也不為難自己,懶得繼續往下想,揉了揉手腕,打起精神接著抄經書。
半柱香後,顧盼趴在桌子上睡的很香甜。
毛筆從手中脫落“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她都沒被驚醒。
鐘硯下了朝便坐馬車即刻回府,沒在屋裡見到顧盼的身影,眉頭微微一皺,問起來才知道顧盼被老太爺叫過去抄經書了。
鐘硯換下朝服,又往老太爺的院子走。
老太爺猜都不用猜,就知道鐘硯來意是何,語氣淡淡:“在隔壁祠堂裡。”
“她身子不太好,祠堂裡陰氣重,孫兒去瞧瞧她。”
老太爺也知鐘硯是個護犢子的人,饒是如此心裡還是來氣,“你倒是寶貝她。”
鐘硯沉默以對。
老太爺也不想為難鐘硯,擺了個手,“你去吧。”
鐘硯行禮,“多謝□□父體恤。”
祠堂裡氣溫確實都比彆處要涼些,鐘硯推開門,用目光四下掃了一圈,停在窗邊某處,跪坐在蒲團的少女半個身子都趴在案桌上,幾縷陽光順著窗縫溜進來,照著她恬靜的睡臉。
鐘硯就這麼凝望了她一小會兒,放緩步子慢慢走過去,輕歎一聲後,將自己身上的鬥篷解下來,蓋在她的肩頭。
男人隨即將壓在她胳膊底下的紙張抽出來,看了兩眼,失笑不已。
字跡很醜,也沒抄兩頁。
鐘硯看完便將這頁紙好好的放回去,然後又悄無聲息的從祠堂退出。
他知曉顧盼慣來嬌氣,受不得委屈也不能吃半點的苦頭,抄不完經書也不算太意外。
老太爺看見去而複返的他,哼了聲,明知故問:“怎麼樣?她抄完了沒有?”
鐘硯搖頭,又道:“祖父何必為難她。”
老太爺吹胡子瞪眼,“我哪裡是在為難她?!我是為了她好,抄抄經書修身養性,省的成天整幺蛾子。”
鐘硯頓了半晌,不懼與老太爺對上目光,他坦坦蕩蕩的說:“抄經書原是沒什麼,可她的手腕不巧受了傷,如此一來,她自會覺著委屈。”
“什麼時候受的傷?我怎沒聽人提起?”
“鐘虔傷了她,她自然不好往外說。”
老太爺的聲音迅速拔高了幾個調,“鐘虔那個兔崽子,我看他真是欠收拾!仗著你父親母親寵著他胡作非為!之前傷了旁人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讓他過去,這個孽障竟然還敢傷自家人!?”
老太爺最重禮法,哪怕他不喜顧盼,也不能忍受鐘虔傷了他名義上的嫂子。
成何體統!
鐘硯本就是故意告狀,不可能讓鐘虔有好果子吃,因此也就不介意再添一把火,“您也說了父親母親不會管,而且鐘虔這次不僅傷了盼盼,又擄掠了未婚的農家女。”
老太爺氣的不輕,拐杖重重往地上錘,“我真得好好收拾他了!”
他中氣十足對守在外邊的管家道:“今晚鐘虔回來,直接把人綁到我院裡,他若是反抗就給我打!”
“是。”
鐘硯達到目的,便收了聲。
老太爺連灌兩杯涼茶才將火氣壓回肚子裡,“鐘虔不好管,顧盼也非省油的燈,小心思不少,之前我便同你說過,若你也是真心想同她過好日子,一定要好好教教她。”
許是覺著語氣太重,老太爺又補上一句,“還有你也說了,那丫頭身子骨不好,弱不禁風的,過年那段日子又生了一場大病,你若喜歡人家,也得好好護著她,至少要將她的身子養好。”
不要像現在,嬌氣的不成樣子。
鐘硯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抿了抿杯口,嘗著苦味便將茶杯放下,胸有成竹,“無妨。”
他自有千百種法子,遲早將這隻貓的利爪拔乾淨。
顧盼早已在他布下的天羅地網中,翻不出去。
“對了,還有一事。”
“您儘管說。”
老太爺抹開老臉張嘴,“邢侍郎的兒子在你這個年紀,孩子都生了兩個,你也抓緊些,彆叫外人傳那些風言風語。”
鐘硯好笑,“他們都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說他不舉唄!
“你若不想叫彆人說閒話,就早些要個孩子。”
“孫兒知道。”
鐘硯每次行事都不曾刻意避過,也不曾讓人往顧盼屋裡送避子湯。
房事頻繁,想來顧盼懷孕也不會很難。
隻是,顧盼的身子還是太弱了些,實在不經操。
鐘硯想到她背對著自己時,露出的那截修長的透白的後頸,眼神晦暗。
他抽回神思,朝老太爺笑了笑,“時辰不早......”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經書不抄完不許她走。”
“好,孫兒代她抄。”
“……”
鐘硯的喉結滾了兩圈,又說:“孫兒這就去將她叫醒,帶回去了。”
如此迫不及待要將人帶走,心急難忍。
這男人表麵正經,好一個正人君子,可明明他心裡頭什麼齷齪心思都過了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六千!
誇我
嗚嗚嗚
沒人留言嗚嗚嗚
我和我的倔強還有貧窮不允許我發紅包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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