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婆心提了起來,得了句準話也知道該怎麼做了,不至於和方才一樣束手束腳。
顧盼覺得自己好像在一片汪洋大海裡浮浮沉沉,她被海水包裹,精疲力儘渾身都沒有力氣,她努力的往前遊,好不容易望見邊緣陸地,正要上岸之際,突然間被人按著腦袋浸泡在海水中。
海水從四麵八方灌入她的口鼻,呼吸對她而言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她努力掙紮,漸漸地喪失了力氣。
顧盼醒來時,是第二天的早晨。
屋子裡的血腥氣已經散去了大半,坐在床邊的男人眼眸暗沉昏黑,眸光緊盯著她的臉,好像一夜未睡,嗓子聽起來很沙啞,“醒了。”
顧盼慢吞吞的從床上坐起來,沒有看見孩子的身影,各種不好的念頭在她腦海中盤旋,被子底下的手在發抖,嗓音輕顫,似乎很害怕,“我的孩子呢?”
鐘硯輕輕的笑了聲,“奶娘抱去喂奶了。”
孩子最終平安落地,足月出生,哭聲響亮,身體很好。
顧盼點點頭,“男孩還是女孩?”
鐘硯輕扯著嘴角,似嘲似諷,“男孩。”
顧盼記得趙煥章想要個小姑娘,不過他也說過第一胎最好是個男孩。
可惜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鐘硯握著她纖細的手腕,淺色眸子淡淡的望著她的眼睛,想透著這雙漆黑明亮的眼望進她的心底,他說:“窈窈,過幾天便收拾東西準備進宮吧。”
顧盼隻愣了一瞬,便答應了下來,連思考都懶得思考,都是一個快死的人了,計較那麼多做什麼呢?
“好啊。”
鐘硯覺得這樣也很好。
雖然他還不知道他對顧盼愈來愈深的占有欲是不是愛,隻要能把她留在身邊就夠了。
纖弱的美人,就該活在精心準備的宮殿內。
吃過午飯,顧盼才見到自己剛出生的孩子,皺巴巴的小孩子安安靜靜睡在繈褓中,現在還看不出長得像誰,顧盼覺得這孩子最好是長得像他父親。
不同於第一次生孩子,那時候她抱著剛出生沒多久的願哥兒手足無措,孩子哭她也哭。
這回她已經有了哄孩子的經驗,將他抱在懷中,低語呢喃哄他睡覺。
剛出生的孩子一天有十個時辰都在睡覺,他好像不愛出聲,連餓了都不哭的,這可把顧盼擔心壞了,就怕這孩子出了什麼問題。
鐘硯心思內斂,明明厭惡這個孩子,也不得不容忍著他的存在。
他看著顧盼抱著孩子不撒手時的模樣,暴戾的殺氣壓抑在心口,他表現的雲淡風輕,“他有名字嗎?”
顧盼拿著撥浪鼓的手頓在半空,“有的。”
她抬頭,視線對上鐘硯的眼眸,淡淡的說:“趙恒。”
姓趙,名字是她起的。
不怎麼好聽也不怎麼難聽,“恒”字也沒什麼特彆的含義,隻因為當初趙煥章寫過的字裡最多的便是“恒”。
她覺得他應該會喜歡的。
“好聽嗎?”
鐘硯覺得顧盼當真是在故意折磨他,問出的三個字恰巧往他心尖上刺,狠狠捅進去還不夠,偏要握著刀柄旋轉兩圈,血肉模糊才滿意。
他的笑容蒼白無力,吐字道:“好聽。”
孩子睡了,鐘硯伸手要將孩子抱過來,被顧盼躲開了。
鐘硯覺著可笑,“我難道還會殺了他不成?隻是想把他抱到隔間去,免得擾了你的休息。”
顧盼還是很警惕的望著他,她一點都不想讓鐘硯碰這個孩子。
“我若真想殺他,你攔得住嗎?給我。”
最後兩個字隱含怒意,顧盼這才將孩子交給他。
鐘硯的臉上半點情緒都沒有,將孩子抱到隔間的搖床上,他站在床邊,多看一眼都嫌惡。
這個孩子就是他心中拔不掉的刺,他動不得,隻能受著。
鐘硯削瘦冷白的手指忽然間搭在孩子的脖子上,輕笑了聲,“真想殺了你啊,小孽種。”
他強壓下滿眼殺氣,收回手指,轉身出了隔間。
踏門而入時,顧盼弓著腰在咳嗽,手中染了血的手帕被她飛快的藏了起來。
她不會讓鐘硯知道她身體快不行了這件事。
隻有順著劇情死去,她才能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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