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不知怎麼地, 顧盼見他往前靠近, 她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兩步,明眸定定望著眼前的男人, 她也沒想到自己的丈夫會長得這麼好看, 笑起來也是極為動人的。
說話的語氣平平淡淡,裹挾著三分打趣, 似乎沒有責怪她的意思。
顧盼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他好一會兒, 在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 竟是對這個人沒有一丁點記憶,腦袋空空,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躲在兒子身後, 探出半邊臉, 小聲的說:“我也不是故意的。”
鐘紹願自覺擋在她身前,“母後確實是無意的。”
鐘硯挑了挑眉,眼神落在兒子臉上, 似笑非笑,“朕讓你進來了?”
時翹愛慕已久的師兄,挖了她的心, 已此斷情絕愛,順利飛升上仙。
原以為就此身隕神消的時翹卻穿回了現代。
*
沈赦是時翹生命中最絢爛的光芒。
時翹十幾年來都是為他而活,為他的愛而瘋狂。
她知道沈赦有個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心甘情願在男人身邊當他初戀白月光的替身。
結婚三年後,白月光回來了。
而她依然是在娛樂圈十八線徘徊的聲名狼藉的女明星,在沈赦眼中依然是那個不受待見的白蓮/婊。
她是他們故事中一個無足輕重的女配而已。
終於, 從修真界歸來的時翹清醒無比。
火速提出離婚,將沈赦一腳給踹了。
*
黑曆史無數極愛耍大牌的十八線女明星時翹在同前夫離婚後,爆紅了。
從不拿正眼看她的前夫,忽然間窮追不舍。
時翹:“滾。”
沒有。
鐘紹願垂眸,緊跟著又聽見父皇乾淨利落吐出兩個字,“出去。”
短短兩個字,戾氣不淺。
他心知自己再待下去,父皇心中怒氣更勝。
可是另一邊,母親眼巴巴望著他,手指揪著他的袖口遲遲不肯鬆開,他一時為難,進退不得。
鐘硯耐心到了頭,“滾出去。”
顧盼心想她的丈夫好像還很凶,瞧著風光月霽如玉柔和,脾氣居然不像是個好的。
不過想來也是,天潢貴胄,為帝王者,又怎麼可能是個好相與的呢?
她胡思亂想著,還以為他是因為今日她打了他妹妹的兒子生氣了。
顧盼想的簡單,既然躲不過,至少不要連累旁人,尤其是她這個還不太熟悉的兒子。
她緩緩鬆開了手指頭,對鐘紹願擠眉弄眼,用神色暗示他讓他趕快離開。
鐘紹願遲疑片刻,皺眉苦臉從屋子裡退了出去。
若說顧盼心中一丁點害怕都沒有那定是騙人的,兩相沉默,她被男人看的頭皮發麻,往前走了一步,她承認道:“人是我打的,你若是要罰就罰我好了。”
“誰說我要罰你?”
不罰了?居然還有這種好事?
她緊繃著的身體才堪堪放鬆,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那人也該打,仗著自己是皇親貴族,就肆意欺辱手無縛雞之力的民女,我隻是小小的管教他一次。”
鐘硯卻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該知道的在他們回宮之前,便有人事無巨細稟告於他。
對他而言,不過一樁小事。
他那個公主妹妹不重要,她的兒子就更不重要。
顧盼今晚即便是將人打死了,鐘硯也不會管,反而會替他善後。
他叫了一聲:“窈窈,”隨後問:“你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嗎?”
顧盼愣了愣,她甚至都不記得了自己還有“窈窈”這個名字。
她渾身不自在,搖頭,“想不起來。”
顧盼明白這種事著急不來,或許她這輩子都再也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她抬眸,四目相對,發現鐘硯的臉色不太好,蒼白而又脆弱,忽然之間,她覺得好像她失憶了對鐘硯也是一種傷害?
若是他們之前感情如膠似蜜,原本是一對神仙眷侶,因為她失憶了,連帶著失去了對他的感情,他也許會大受打擊吧!
顧盼略有局促,說:“要不然你跟我說說我們以前的事?說不定我就能想到點什麼呢。”
鐘硯抿直了唇瓣,似是在考量。
顧盼又說:“比如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又是怎麼就成親了的?這些我全都忘了。”
鐘硯抬眼看了看她,無聲勾起嘴角,淺淡的笑意消逝於末端,他道:“一見鐘情。”
顧盼不太相信他說的,但又覺得他長了張不會騙人的臉,她問:“我對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