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徵選擇回朝坐回身份蠻正確的。
紀棠偷偷觀察了好一陣子,得出結論,而前麵鐘離柴武毅二人和趙徵的喜極重逢已說過了一輪話,大家情緒都挺激動的,但外麵人多眼雜,一行人隨即推開房門,入內再說話。
進去之後,紀棠也成了主角之一。
和侯忠嗣不一樣,麵對鐘離孤柴武毅的詢問,趙徵多少也要說得詳細一點,這就少不了一個人——紀棠。
這兩位威震當今的名將,終於將視線從趙徵身上移開,十二萬分的感激,激動得差點給紀棠跪下叩了一個頭。
“小兄弟,大義難言謝,請受我等一拜!”
紀棠趕緊上前扶住:“彆這樣,彆這樣。”
有被嚇到。
趙徵也道:“我與阿唐情同兄弟。”
好說歹說,這情緒激動的二人才坐了回來,紀棠也得了一個座,先前不知道她是誰她也沒坐來著。
鐘離孤仍有幾分激動,極欣賞打量紀棠,蒲扇般的大手拍了兩下她的肩膀:“看不出來,小兄弟身手不錯!可有興趣謀個軍職?日後就跟在鐘離某人帳下?”
這就等於直接說給紀棠一個出身了,如果是一般人,這就等於一步登天了。
手勁真大啊,紀棠被拍得齜牙咧嘴,哈哈:“不必不必,我和阿徵有緣罷了,我跟在他身邊好了。”
趙徵聞言立馬看過來了,不過不等他出聲,她笑著衝他擠擠眼睛。
趙徵這才沒說什麼。
鐘離孤柴武毅對紀棠好感更增,連說了好幾聲的“好”:“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柴武毅長長吐了一口氣,直到此刻,懸了半年的心終於放下了,幸好殿下有貴人相助啊!
貴人紀棠挨著趙徵坐下,她出場完畢之後,接下來就沒再說話了,安靜旁聽。
房裡的燈直接亮了一整個下半宿,敘說完這小半年的種種境況之後,最後話題還是不可避免的回到了皇帝和回京之上。
鐘離孤嗬嗬冷笑:“先帝一手創下基業,豈可拱手讓人?!”
柴武毅恨道:“隻要我等不死,他休想得逞!!”
他想起皇太子,虎目一熱,但想著趙徵好不容易安全無恙歸來,他勉強忍了回去,隻依然怒極恨極。
“就是委屈殿下了。”
此消彼長,經過七年經營,趙元泰帝位已穩如泰山,回樂京,要忍受的不單單是安全上的時時警惕,還有尊嚴上屈辱。
趙徵淡淡道:“古有臥薪嘗膽,齊王胯.下之辱,些許委屈,又有何妨。”
隻要能為父兄討回公道,一切都可以!
……
趙徵說得淡然,但實際內心並非那般的平靜,俯首恭稱仇人為父,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大概隻有紀棠知道,趙徵連續幾宿都沒能合眼,躺在床上,睜眼到天亮。
最後還是紀棠又來了一次抵足而眠,和他聊天,漫無邊際,從相識的驚險一路都未來的展望,又鼓勵寬慰了他很久,最後他緊緊握著紀棠的手,終疲極入睡。
這夜過後,趙徵恢複了正常,就是人沉沉帶戾的,冷冷的,沒再笑過,越近樂京氣壓就越低。
但沛州距離樂京並不太遠,幾天路程,終究有抵達的一天。
在五天後,紀棠跟著趙徵,抵達的樂京城外。
宏偉巍峨的城池,數百年的古都,氣吞萬象,名震四方,城牆如同兩條黑龍傍地一直延伸望不見儘頭,魏都氣勢極之恢宏。
此刻的樂京城頭,遠遠的,能望見招展的黃旗。
趙徵望了一眼,捏了捏紀棠的手:“要到樂京了。”
他低聲說了這一句,鬆開,快一步驅馬越了出去。
現在跟在趙徵身邊的,除了喬裝過的柴義,就是柴武毅的嫡次子副郎將柴興,趙徵的表兄,柴武毅特地安排他護在靖王身邊的。
趙徵不希望紀棠引人注目,特意讓她留在後麵一眾甲衛裡頭。
兩人距離大概四五丈,趙徵坐姿筆直,很熟悉他的紀棠能看得出來他脊背肌肉繃得極緊,那通身的恨戾已強自收斂起來,遠遠有背著黃旗的衛兵帶喜揚聲驅馬跑過來,趙徵一夾馬腹,直奔城門而去。
那皇帝正在城樓之上。
……
且說靖王無恙,消息傳回,滿朝擊節相慶!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大家都很高興。包括皇帝,據說他歡喜到“喜極而泣,涕淚交流”。
皇帝親自出到外城,翹首等待親自迎接趙徵。
遠遠看見驛道動靜,城頭人影晃動,皇帝快步衝下城樓,迎出城門外。
“末將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不管鐘離孤柴武毅心裡如何作想,在看見王駕這一刻,立即翻身下馬,帶著全體將士跪見。
皇帝卻快步直奔趙徵而來,喜極:“徵兒!”
紀棠偷偷瞄了眼,這位皇帝趙元泰生得倒算英武高健,大概常年征戰的原因,很剽悍很有氣勢,看著相貌堂堂,可惜人不可貌相。
就是真的委屈趙徵了。
趙徵咬緊牙關,這一刻他嘗到牙根的血腥味,他撩起下擺,單膝下跪。
無數心理準備為的正是這一刻,“啪”一聲,膝蓋落在青石板上,他垂瞼遮住一切情緒,口稱:“仲父。”
作者有話要說:撫摸狗子,嗚嗚嗚嗚
昨天有寶寶問柴皇後啥人,阿秀就不多說了,反正她明天出場,寶寶們看哈~ (づ ̄3 ̄)づ
筆芯!明天見啦~~
最後還要感謝投雷的寶寶噠,麼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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