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第37章(1 / 2)

37、第37章

紀棠之所以來得這麼快,是因為她還沒接到趙徵的信就動身了。

她這些日子,其實也挺不好過的,心情就想坐過山車一樣大起大落,腎上腺素把人折騰得不行。

因著有古徑,上雒的戰報回送還算及時。一開始戰事很順利,大家都很高興,紀棠也是,隻是她高興之餘,心裡還有一根弦繃著。

無它,建州馮塬趙宸那邊實在有點過分安靜了。

趙徵出征後,暗部馮塬趙宸那邊的密報會先送到她手裡,然後再繼續往趙徵那邊送。

畢竟距離太遠,且戰時他很可能會騰不出空來處理這些事情,遇上緊急情況紀棠在這邊可以先行拿主意。以前兩人一直在一塊,就沒分很清楚這些,但這次出征之前趙徵明確下了這個命令。

所以建州那邊的消息紀棠一直非常清楚。

馮塬和趙宸那邊人出人進對上雒戰局關注倒很關注,但卻沒太多特殊動靜,一直就挺風平浪靜的。

暗部的眼線到底不是貼身,那兩位也並不是盧非之流的人物,尤其馮塬,在對方地盤上並有刻意安排了替身之下,眼線並沒能察覺二人悄悄潛離了。

畢竟那馮塬甚至連頻繁起落的飛鴿傳書也偽裝得一模一樣。

隻是紀棠還是隱隱嗅到點兒不對勁。

趙宸有沒有領特殊任務她不知道,但馮塬很明顯就是過來對付趙徵的!他能願意看趙徵成功取下上雒?當然不可能!

按照趙徵對此人的評價,還有一直以來的密報消息,紀棠總覺得建州不應該這麼平靜的。

但時間倉促一時半會沒法深入查探,她心裡就七上八下的,高興之餘還有根弦繃得緊緊的,就盼著趙徵那邊能快一些,更快一些才好。

但這第二隻靴子最終還是落下來了。

在得訊段廣威出兵、密州軍被八萬大軍圍困在孤山的時候,那一瞬被震得有點暈眩。

長久以來,她對趙徵總是很有信心的。他在原軌跡也確實極其厲害。人還是那個人,現在環境比原軌跡好太多了,如無意外他也必然會成長到同樣了不起的高度。

但隻有人親臨這個過程中,才能真切體會到其中的驚心動魄。

那一瞬,什麼劇情、什麼原軌跡,都被她悉數拋在腦後。趙徵的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一旦稍有差池,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價。

紀棠立即點了密州剩下的所有人馬,包括衙役城門卒以及重賞下願意來的修堤民夫,不多,也就二千餘人,這是密州城短時間內能湊到的所有武裝力量。

立即往平陰山古徑急趕。

她知曉戰報發回又點人趕過去,耗時之多,等到了上雒很可能戰事早已結束了;哪怕沒結束,這兩千餘人,也不過杯水車薪。

但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也要試了試不是?

一路同行相處至今,彆說趙徵,就算柴興柴義侯忠嗣這些也早已經不是區區一個鉛字人物了!

紀棠急得不行,每次看見迎麵狂奔而來的訊兵都忍不住屏住呼吸,但萬幸的是,很快開始傳回好消息!

趙徵血戰上雒甘州聯軍,最後反敗為勝!

盧非陣亡,段廣威陣亡,上雒軍投降,趙徵率騎兵一路追截段天佑直至陂州,這一戰成功取下了上雒和甘州。

捷報傳回的時候,那條羊腸小道歡呼聲響徹雲霄!

紀棠大喜過後,也不需要帶人馳援了,於是她就把人都打發回去了,就帶著近衛和原來備下帶去上雒的僚屬,快馬繼續往上雒奔去。

馬蹄踢踏,少了原來沉重急促,聽著輕盈又敏捷,甚至連炎炎的夏風都不覺得悶熱了。

繼續走了一天,就出了山,在懷縣補充一下水食,她就直奔上雒城而去。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山南這邊樹木要鬱蔥一些,陽光也更燦爛一些,紀棠調侃了自己兩句,和劉元說說笑笑著時候,忽聽見馬蹄聲。

紀棠倒不覺得趙徵出城迎自己稀奇,但她萬萬沒想到他迎這麼遠!

遠遠馬蹄遝遝,既急

37、第37章

且快,紀棠抬頭便見玄黑鎧甲折射陽光粼粼,她用手搭了個遮陽棚,定睛一看,那不是趙徵還有誰?

不是今天才到的上雒嗎?怎麼跑這麼遠了?

紀棠又驚又喜,喊起來了,“阿徵!!”

她用力揮手,一甩小鞭子,棗紅馬一個飛躍,往前奔了出去。

陽光燦爛,茫茫的蒼翠原野,一黑一紅兩匹馬往對方奔過去!

“籲!”

距離在縮小,可以看清對方的臉的了,兩人的臉上都笑容洋溢,到最近的時候,一下勒停了馬!

膘馬跑得太快,勒停還是往前竄了兩步,趙徵立即一控韁繩,掉了個頭,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他滿頭大汗:“阿唐!”

“嗯!”

“你怎麼過來啦,不是今天才剛到的上雒嗎?”

她笑盈盈的,不管先前他怎麼的刻意回避,她待他,還是一如既往,從來都沒變過。

不必說話,時光恬靜如水的感覺,情緒在這一刻變得舒緩,就像眼前風吹長草起伏望之不儘的茫茫原野。

趙徵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沒,上雒防務已安排妥了,我就出來一趟。”

兩人並肩而騎,驅馬不緊不慢往回跑著,時不時低聲說上兩句。

“上雒一戰是不是很驚險?你受傷了嗎?”

“還好,我也隻是一點小傷,沒事的,……”

高淮崔定方緊趕慢趕終於追上,連人帶馬跑得大汗淋漓氣喘咻咻,兩人聳聳肩,和劉元對視一眼,合二為一,慢慢綴在前方一黑一紅兩匹馬後麵。

……

來的時候急,回的時候放慢,回到上雒城天都黑透了。

對於趙徵說的一點點小傷,紀棠肯定的不能信全的,畢竟這麼凶險的戰事。

兩人吃了晚飯,紀棠叫軍醫來仔細詢問一番,換藥時還親自看過,趙徵身上傷口其實挺多的,虎口、掌心,他徒手重握朱世宗劍刃,被割開了好大一個口子,深可見骨。

還有肩膀,腰腿,刀劍劃傷數數有七八道,但幸好都不深,隻是淺淺劃過,都是很輕的傷。

相對反而是掌心傷口麻煩點兒,畢竟手經常得用不斷活動,他嫌麻煩,還沒讓軍醫包紮很厚。

紀棠瞪了他一眼,把藥粉給他均勻撒上,用麻布一層一層包紮好,才給他再在上麵纏上黑色護掌紗帶。

這樣略臃腫麻煩,但傷口才好得快。

她勒令:“可不許拆哈!”

趙徵當時是聽她的,“嗯”了一聲,垂眸翻了翻包紮好的左手,唇角翹了翹。

“好了,今天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等吃飽弄好,紀棠推趙徵去休息。

他精神很好,神采飛揚步履如風,挾大勝情緒當然是亢奮的,也不會覺得累,但實際趙徵連日奔波大戰,身體肯定是累了,趕緊休息才是正道理。

再忙也不差這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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