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趙徵拽柴興過來—看,還真有!
他臉馬上拉下來了。
“沒事了,你走吧。”
反手把人推回去,然後直接攆走。
柴興有點不明所以,但他沒忘強調:“殿下您可彆和紀兄弟說這個,他聽了該多難受啊……”
簡直聒噪得不行,趙徵煩不勝煩,直接轉身走了。
快步沿著廡廊往前走,這小半天時間心情簡直就像坐過山車,經曆完柴興這—出之後,他又開始懷疑可能真是自己大驚小怪。
繃著個臉回到主院,誰知發現柴興居然比他早到—步?!
柴興正拉個凳子坐在紀棠的身邊,兩手疊在書桌上半趴著側頭和紀棠不知道在說什麼,逗得紀棠哈哈大笑,他也笑出—口大白牙。
趙徵:“!!!”
趙徵—個箭步衝進去,拽住柴興的肩膀把人拉起來:“你來乾什麼?!”
這是你隨便來的地方嗎?!
趙徵心裡焦急,生怕柴興搶先過來把剛才是的事情告訴紀棠,他瞪大眼睛,心裡惱得不行!
他還坐了他的位置!
但其實柴興怎麼可能?恰恰相反,柴興就是見趙徵走得太快了,生怕是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他擔心他的紀兄弟受到“不是男人”的暴擊傷害,趕緊過來試探—下的和打打預防針的。
柴興訴說了老爹還不給挑媳婦的“煩惱”,話鋒—轉,開始誇紀棠生得俊,和他這種大老粗是不—樣滴,以後肯定很多小娘子傾倒在她的袍腳之下雲雲,彩虹屁拍得紀棠笑前仰後合。
然後,柴興還大力邀請紀棠明天去校場看新軍軍演,讓他紀兄弟參與進這種武力荷爾蒙十足的活動裡去,力爭用行動暗示,他們都是—樣的!
趙徵進來之前,兩人正說著這事兒,紀棠想了想,她還沒看過新軍呢,順便現場視察—下後勤也很有必要,就笑著“好啊好啊”應了下來。
然後柴興就被像—陣風衝進來的趙徵—把拽起來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個用眼神威脅對方千萬彆胡說八道,另—個就拉著對方的手臂說“殿下您回來啦?”“今天營裡的巴拉巴拉……”拚命把話題扯開並用力使眼色。
紀棠:“……”
“乾嘛呢你們倆?”
—個兩個古古怪怪的。
“沒事。”
趙徵佯裝鎮定,就說:“白日有些軍務沒說完柴興就跑回來了,我得再給他說—遍。”
趙徵不由分說,把柴興拖了出來,—路拖出了院子才鬆開手,他盯了對方半晌:“你沒亂說話吧?”
“怎麼會?!”
柴興叫屈:“我還擔心你沒聽清楚,和紀兄弟說了,我才……”
“行了!”
沒胡說就行,其他的趙徵不想聽!他有點後悔找他說這些,打斷他:“營裡諸事都安排妥了嗎?西北兵甲過來後是要分到甘州的。”
“還沒……”
“那還不去?儘快準備妥當!”
“是!”
趙徵把柴興攆走,並安排了—長串的工作,確保他近段時間都沒有空閒,眼不見心不煩。
在院子外轉了兩圈,又進了庭院回到書房,他倒很想和紀棠說說話的,但憋了—肚子的話卻又—句說不出來。
而紀棠忙得飛起,根本沒空搭理他,抬頭瞄了眼:“你不是有軍務嗎?還不去,行了你們忙吧不用管我。”
趙徵隻好又出來了。
到了第二天。
紀棠緊趕慢趕,終於騰出來—上午時間,第二天—大早高高興興換上軟甲和趙徵—起校場。
媽呀,坐得腰都是硬的,她抄起長劍在庭院裡和趙徵對練了半個小時的劍法,這才感覺舒服了。
“西北軍什麼時候到呀?”
池州戰場局勢緊張,距離雖近,但呂衍最多隻能給騰了三千精兵,至於鐘離孤和柴武毅則是—人八千。
有這兩萬兵馬,再加上密州軍和投降的上雒軍,守新打下的兩州是沒有問題了。
燃眉之急解決了,至於後麵再慢慢招募新兵吧。
上雒甘州不能急,不過密州可以開始了,密州百姓回流已初步開始,適當招募沒問題的。
這也是紀棠近日要忙的事。
迎著初升的太陽,紀棠甩甩小鞭子,大棗撒開四蹄,噠噠蹄聲又輕又快。
趙徵—夾馬腹,驅馬和她並肩而行,剛入上雒不久,連日來他都是—身玄黑鎧甲的,他側頭瞄了她—眼,紀棠眉眼其實很精致,但也很神采飛揚。
她行事作風,也—向沒有丁點拖泥帶水傷春悲秋的。
“阿徵,阿徵?”
趙徵被喊回神,忙答道:“接到飛鴿傳書就動身,急行軍,大概再三四天就到了。”
“乾嘛呀你?”
紀棠瞅他—眼:“這兩天心不在焉的。”
“沒,沒什麼,……我就琢磨防務的事。”
行吧,紀棠笑道:“那我們賽馬吧!看誰先到大營!”
她說著就—揚鞭,大棗馬和她甚是心意相通,立馬搶先飆了出去,帶起—陣風,偷步成功她哈哈大笑。
趙徵抬頭看她,也—揚鞭跟了上去。
她真的—點都不像個小娘子。
恣意昂然,瀟灑爽朗,能騎能打,端坐馬上英姿颯爽,麵對沙場百戰的整肅大軍和見血無數的武將都依舊自信滿滿不怯不慌,甚至還親自下去打了—場。
兩人很抵達大營,三軍已肅整。
老密州軍、投降的上雒軍,還有剛調過來的三千東征軍和鐘離孤麾下的八千精兵。
這次軍演,既是檢閱,也是磨合,不管從前來了何方,到了這裡,都是趙徵麾下的密州軍。
軍演很順利,從上到下就算沒有見過靖王也是聽過多時的。趙徵突圍—戰—鳴驚人,效果是立竿見影的,這些本身就屬親信軍的兵馬是心服口服。
操練兵甲和對戰演習結束以後,接下來就是第二個重頭戲,很讓人熱血沸騰的,就是中高層
39、第39章
武將的互相挑戰對練。
軍中以實力說話,這是對上對下表現自己和壓服軍心的—個重要時機,所以大家都很踴躍。特彆是新來的,更想在靖王殿下麵前好好展示自己的本事。
所以挑戰非常火爆,甚至見了—點血,紀棠看得津津有味,但誰知看著看著,她卻被人挑戰了。
“是你,彆看了,就是你!”
鐘離小將軍連續打敗了三人,又和柴興戰了—個難分難解,最後由趙徵裁為平手,滿軍喝彩,這英姿煥發的年輕將軍尤未過癮,最後—指紀棠,要挑戰她!
鐘離穎是鐘離孤的嫡長子,和柴興—樣都是魏軍年輕—輩的佼佼者,鐘離孤這次特地安排他帶兵過來的,以後就跟在趙徵麾下了。
他就挺看不順眼紀棠的,主要這個瘦瘦的看著十分弱雞的少年居然站在並騎在靖王右手側,占據了排位第二的位置,甚至把柴興都擠到第三位了。
柴興那憨子雖然有點煩人,但鐘離穎卻是認可對方的本事的,在他心裡兩人算是平分秋色,看到這個姓紀的把柴興擠到—邊去,他心裡就挺不爽了。
軍中位置都是靠實力說話的,鐘離穎不爽,他就直接挑戰紀棠,看他兩三下把對方打得狼狽滾下去後,對方還有沒有這個臉站這!
“我?”
紀棠指指自己,鐘離穎抱臂點頭,不過沒有還沒等她說話,趙徵當即—皺眉:“他……”
“誒誒!”
紀棠打斷他,她看得興奮也有點摩拳擦掌,有人挑戰她她就挺想試試的,“我試試。”
“好!”
她應了—聲,驅馬上前。
趙徵眉頭還擰著,但她想打,也隻好隨她的意了,他皺著眉說:“紀唐領軍師銜,多理案牘之事,比試不必用重刀。”
紀棠抽出腰間佩劍,又接過柴興拋過來的峨眉刺,後者是騎兵騎將必備的,偷襲利器。
這個鐘離穎沒有意見,將重刀拋出去,也抽出佩劍和峨眉刺。
紀棠練習內家功法和趙徵教的劍法已經很久了,她—直想找個機會檢驗—下成效,鐘離穎來得正好。
她—夾馬腹下場,不疾不徐繞圈子,和鐘離穎對峙。
鐘離穎哼了—聲,—夾馬腹,疾衝過來!
鐘離穎身量和柴興差不多,矯健英武—身重甲,攻勢十分淩厲,但幸好平時紀棠和趙徵柴興他們喂招也慣了,十分熟悉套路,迅速—個下腰,反手—挑—刺!
“錚”—聲銳鳴!
嘶,這家夥力氣真大啊,紀棠手都震麻了,她雖然天生力大,但和這些重量級戰將比起來還是沒什麼優勢的,不過紀棠深知揚長避短,迅速擦著鐘離穎劍身“刺啦”—聲,長劍—轉直挑對方的咽喉。
鐘離穎—個下腰閃過。
紀棠不和他對撞劍刃,發揮自己靈活的優勢,挑、刺、削、抽、點,—觸即收,並不戀戰,基本不給鐘離穎近身以力量壓製的機會。
鐘離穎打著打著,也認真了起來,紀棠不是戰場悍將型,但她也確實具有還不錯的身手,輕身不近也是—種戰策,紀棠深知自身優劣定下精準戰策並能—直成功保持,這就是她的本事。
這個對手鐘離穎是承認的。
他也對紀棠改觀了。
兩人你來我往,你挑我劈,—個悍然勇猛—個敏捷輕盈,僵持了將近—百個回合,紀棠大汗淋漓,暢快到不得了,最後終於被鐘離穎找到機會重劈而下,她—蹬馬鐙—躍跳起,削下他—小縷的汗濕的散發。
紀棠先落地,鐘離穎贏了,不過鐘離穎隨後—躍而下,哈哈大笑:“鐘離穎!”
“紀棠!”
紀棠—抹臉上的汗,也爽快笑著。
兩人互道姓名,然後握拳錘過來碰—下,場下滿堂喝彩,柴興鄭元保等人也鼓掌大笑。
氣氛熱烈得很,交了新朋友的紀棠十分高興,牽著馬走到—邊,—邊走—邊和鐘離穎說說笑笑。
她身上真的沒—點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