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1 / 2)

齊傑哇哇亂叫,另外三個偷狗賊也慌得直冒冷汗,忙大聲喊著,“你們不能打人啊!打人是犯法的!”

“你也知道犯法?你偷狗的時候怎麼不知道犯法?”大夥兒揮舞著手裡的工具,一臉凶相。

最瘦的那個偷狗賊長得也最賊眉鼠眼,強行辯解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偷你的狗了?”

大夥兒氣得七嘴八舌地罵,什麼臟話都飆出來,噴了四個偷狗賊一臉口水。

可是他們說得對,怎麼證明是他們偷了村裡那麼多隻狗呢?

就算江茉家的狗被偷了,在這兒找到,他們也可以一口咬住他們隻偷了這一隻狗,其他狗和他們無關!

大家氣得不輕,唾沫星子橫飛,“不管了,先打他們一頓再說!”

“對!偷了狗還死不承認!看我不打死他們!”

瘦瘦的偷狗賊抱頭道:“你們儘管打!要是打傷了我們,我們是可以告你們的!到時候把你們都送進去蹲大牢!”

除了齊傑,這三個偷狗賊都不是西豐村的,反倒像是鎮上的年輕人,還戴著□□鏡,穿著喇叭褲,打扮時髦,說不定就是偷了狗還了錢,才買來這些裝扮!

見他們偷了狗非但不承認,居然還這副不要臉的樣子倒打一耙。

所有人都氣炸了,恨不得把他一拳錘爛。

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忽然傳來一聲好聽又輕飄飄的笑。

偷狗賊們順著笑聲看過去,是那個最先走進來的漂亮女人。

她的容貌過於驚豔,就算在昏暗的山洞裡,存在感也極強,美得天上的仙女,可她的心腸卻像魔鬼!

偷狗賊們看到她拎起一個麻袋,嫌棄地扔過來,“齊曄,給他們套上。”

隨後,四人被齊曄按住腦袋,想要掙紮,卻像小雞仔似的,根本沒有力氣反抗,這個男人的手勁大得簡直不像人!

四人什麼都看不到,隻聽到那女人悅耳的聲音,無情地嘲笑,像魔鬼在耳邊低語。

她說:“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打你了呢?”

……四人出奇一致地抖了抖,隨後,拳打腳踢,如雨點般落下。

江茉轉身走出山洞,聽著裡頭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哀嚎聲,烏雲踏雪蹭在她腳邊,搖晃著尾巴,仰著小腦袋無辜又懵懂地看著她。

她蹲下來,揉揉踏雪的腦袋,“踏雪真乖。”

她檢查了一番,踏雪沒有受傷,隻是身上有些勒痕,養幾天就能好。

可能這幾個偷狗賊不敢在王家就殺狗,鬨出太大的動靜,所以用麻袋裝著踏雪,把它的手腳和嘴巴都捆住,不發出任何動靜,悄悄地溜到了這邊的山洞裡。

前後腳的功夫,她和齊曄就來了王家,而踏雪也才剛剛被帶走。

江茉輕輕吐出一口氣,從回村時一直就不太安寧的心神,終於被山洞裡那一聲比一聲淒慘的叫喚,安撫得平靜下來。

偷狗賊們,今天是真的很慘。

村民們積蓄了多少天的恨意,在家的那些咬牙切齒,垂頭頓足的詛咒,終於可以化為拳腳,落在實處。

村民怒吼著,“叫你偷我家狗!你知道我家狗養了多少年嗎?你個畜生!你連畜生都不如啊!”

偷狗賊慘叫著,“疼疼疼疼疼疼!彆打了!彆打了!”

“你也知道疼?你打狗殺狗的時候,它不疼?你們真是疤瘌眼長瘡,壞到一塊去了!我今天就要打死你們!”

——“啊!我的腳!我的腳斷了!你們彆打了!我們錯了!我們賠錢!我們認錯!行不行?”

“行個屁!你有本事把我家的狗還回來!不然的話,我就要打死你這個胸前害瘡,背後流膿的壞種!”

——“救命啊!救命啊!要打死人了!”偷狗賊淒厲的叫聲,仿佛在叫魂。

可被偷了狗的家家戶戶們,卻也見不到他們家的狗,哪怕是一縷幽魂。

宋秋她娘聽聞抓到了偷狗賊,也第一時間跑了過來。

儘管她瘦瘦弱弱的,卻打得最凶,用腳踢,用拳砸,用嘴咬,哭著薅著,揪得幾個偷狗賊哭天搶地,殺豬似的嚎。

太疼了!

簡直太疼了!

這些人打起人來一點兒都不留情!這是要把他們往死裡打啊!

可是西豐村的村民也不蠢,把幾個偷狗賊的腦袋一蒙,他們根本不清楚哪一拳是誰打的,哪一棍子是誰砸的,總不能把全村人都關進治安室裡去!

更何況,他們也知道不打要害部位,不打腦袋,隻是讓偷狗賊疼,卻不會要偷狗賊的命。

就要讓偷狗賊嘗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讓偷狗賊知道犯了錯就要付出的慘痛代價!

這四個偷狗賊裡,齊傑是最小的,也是最矮最弱的,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哪經得起幾下打。

儘管大夥兒看在他是同村人的份上,沒打他多少下,再加上王紅芬又在旁邊不停地哀求,喊饒命,抱著大夥兒的手和腳,所以大夥兒對齊傑下手都算輕的。

教訓他幾下,他被嚇暈過去,大夥兒就把他扔出了山洞。

繼續逮著那三個年紀大一些的偷狗賊打!

-

齊曄沒動手,他守在山洞外,江茉身旁。

江茉說,那些壞人,都用不著臟了咱們的手。

裡麵的慘叫聲,讓江茉愉悅地翹了翹嘴角。

好像踏雪也知道這是在為它報仇,微微搖晃起腦袋。

隻是它今天受了驚嚇,還沒這麼快恢複過來,所以不像以前那麼活潑歡快,緊緊貼著江茉的小腿邊,偶爾抖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它的小腦袋瓜又想起了今天那可怕的一幕。

忽然,一團東西被扔了出來。

江茉和齊曄都嚇了一跳,回頭去看。

更何況踏雪,它嚇得直接跳起來,撲過去就咬住了那團東西!

“啊——!!!”那團東西慘叫起來,“娘!救我啊!!!”

江茉和齊曄這才看清,原來這就不是個東西,而是被扔出來的齊傑。

他好慘,本來已經鼻青臉腫,身上也是紅紅紫紫的,並且嚇暈過去了。

沒想到被踏雪這麼狠狠一咬,又把他嚇得痛醒過來!連忙捂著自己被咬傷的腿,哇哇大哭。

他哪裡這麼疼過!太疼了!疼得都快感覺不到自己的腿的存在了!

齊傑哭得滿臉都是眼淚鼻涕,又惡心又狼狽。

就連踏雪都嫌他臟,咬他還臭呢!踏雪鬆了嘴,跑回江茉身邊。

江茉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看著齊傑哭得直抽抽,差點兒抽搐得再次暈過去。

她輕哼一聲,活該。

江茉蹲下來,掏出手帕給踏雪擦嘴,“你說你咬那種東西乾嘛,臟死了。”

踏雪懵懂的大眼睛眨呀眨,歪起腦袋,把抓它的壞人咬過之後,它膽子大了,又轉過小腦袋對著齊傑齜牙咧嘴的。

齊傑再次抽泣大哭,“娘!娘我被狗咬了!被狗咬了!他又要咬我了!又要咬我了!”

王紅芬聞聲跑出來,看到齊傑滿身是傷那腿上還那麼大一個血窟窿,嚇得差點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撲到齊傑身邊,“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啊?你彆怕!娘在!娘保護你!!”

她也快崩潰了,一頭雞窩似的亂糟糟的頭發胡亂蓬鬆著,同樣很是狼狽。

剛剛那裡麵那麼混亂,山洞又小又暗,大夥兒情緒都激動得很,她說話都沒幾個人能聽見,更難以護住齊傑。

要不是看在齊傑年紀小,又是本村人,估計大夥兒都得打死他!

不過,齊傑聯合外頭的人來偷村裡的狗,這事怕是記在大夥兒心裡,永遠都過不去了。

王紅芬不敢再想以後他們一家在村裡會有多麼人憎狗嫌,她現在看著齊傑腿上那血淋淋的洞,心頭也在瘋狂滴血。

“江茉!”王紅芬不管不顧,歇斯底裡地一頭撞過來,“齊傑是你們弟弟呐!你怎麼能讓狗咬他!”

江茉掀掀眼皮,無辜道:“踏雪被他抓過一回,有了陰影,剛剛忽然張口咬他,我哪管得了,誰叫他自作自受呢?”

王紅芬氣得渾身顫抖,“我不管!你們家狗咬的人!你得負責!得賠償!得趕快把我家齊傑送去衛生所!給醫藥費!住院費!”

“……”江茉挑著眼尾冷冷笑,“那隻怕是去不成呢,這麼大的案子,恐怕齊傑得蹲一段時間的治安室,再看看要不要坐牢呢!”

坐牢?!!!

王紅芬嚇得魂都沒了,這會也顧不上齊傑腿上還在流血,驚詫道:“什麼坐牢?你說什麼坐牢?”

齊傑也嚇壞了,扯著他娘的衣角,“娘!我不要坐牢!”

江茉冷靜無情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勾唇道:“你們偷了這麼多條狗,這是屬於盜竊罪呀,盜竊其他公民家裡的財產,懂不懂?當然要坐牢的。”

齊傑渾身血液倒流,全身都在哆嗦,哭著喊道:“娘!救我!救救我啊!”

王紅芬麵無血色,傻傻道:“坐牢?兒啊!娘不能讓你坐牢!娘就你這麼一根獨苗苗!你怎麼能坐牢啊!娘早就和你說了,踏踏實實待在家裡,彆老去鎮上那一夥人玩!你還認什麼大哥!你認什麼大哥!”

王紅芬說著說著哭起來,一邊打齊傑一邊罵,“你說說你!你不聽爹娘的話,你落著什麼好處了?!什麼都非要聽你認的那個狗屁大哥的!現在好了!要去坐牢了!”

齊傑和他娘抱頭痛哭,“娘!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紅芬忽然想到什麼,鬆開齊傑,忽然往江茉這邊撲。

齊曄警惕地看著她,強健有力的手臂把江茉護在身後。

沒想到王紅芬並沒有彆的意思,反而撲通一下,跪在了江茉麵前。

“江茉啊!是嬸嬸錯了!嬸嬸以前不該那麼對你!嬸嬸知道嬸嬸不對,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都成!但小傑他還小啊!他是你的弟弟!你不能看著他就這麼坐牢啊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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