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的酒量並不好,喝了一瓶啤酒,就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晃的。
但她還是多喝了兩杯,就是為了今晚。
齊曄太純,太蠢,什麼都不懂,更不敢對她做什麼。
如果不是暈乎乎的,她也礙著麵子,不敢做出現在的事情來。
江茉已經強忍著天旋地轉的睡意很久,醉意朦朧的眸子越發迷離。
她的手握著在動。
齊曄果然緊繃到不行,眼眶憋得微微泛紅,因為用力,一大塊一大塊肌肉在全身各處鼓起來。
穿著睡覺的白色背心,已經被汗水浸得濕透,勾勒出遒勁有力的胸腹肌。
他額間的青筋暴起,幾乎咬著牙,卻發不出聲音。
他不知道江茉在乾嘛,書上沒寫過。
但他覺得很奇怪,既舒服,卻又有種不受自己控製的無力感,仿佛從雲端,墜落而下。
耳邊是她帶著醉意的呼吸聲,像風在吹。
江茉也快困得不行,她的手下意識地動著。
齊曄忽然呼吸急促粗重,抬起熾熱的掌心。
像火一樣,燙得江茉在被窩裡的手臂一縮,也沒控製住力道。
齊曄渾身繃住,狠狠哆嗦幾下,耳根瞬間紅了。
“......”江茉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鼻子嗅嗅,瞬間嫌棄道,“齊曄,你怎麼這樣呀?還沒開始呢。”
齊曄也愣了,徹徹底底的慌張蔓延在他心裡。
他也記得,書上明明不是這麼寫的。
夫妻間做的事,應該是——
齊曄正胡思亂想地回憶著,掌心灼熱,額頭的汗珠子很大一顆,往下滑掛在臉頰的下頜線,幸好他的汗味並不重,也不難聞。
“齊曄,重來。”江茉忽然翻過身子,仰躺著,打斷了齊曄的思緒。
喝醉了酒,她的聲音越發含糊不清,卻依舊好聽動人,“我累了,你來。”
她揉著泛酸的手腕,輕皺著漂亮的小鼻子。
她煩死了,她也隻是先逗逗他,誰知道他這麼不禁逗。
白長這麼多肌肉了!真給他的肌肉和身高丟人!怎麼就這麼純呀?
齊曄慌張地坐起來,紅著耳根,小心翼翼問,“我、我可以嗎?”
他那副不經人事的純情模樣,烏沉沉的眸子裡慌亂得像是打翻了的墨水,卻又隱隱按捺著期待。
江茉困得不行地點點頭,手臂和他的腰肌處貼著,他滾燙的熱意一點點滲透在她的肌膚上,勉強灼得她還不至於睡著。
可齊曄忽然起了身,支支吾吾地緊張道:“我、我先去換一身。”
他又衝到浴室裡衝澡去了。
褲子臟了,得換一條。
不過這次,齊曄是用最快的速度換洗完,重回臥室。
江茉好像差點兒睡著了,被他忽然鑽進被窩裡的冷風一帶,稍稍清醒了一些。
齊曄小心翼翼把手穿過她的後脖頸,攬住她,“是、是這樣嗎?”
“我、我真的可以——”
滾燙的荷爾蒙味道縈繞在呼吸間,江茉感覺頭更暈,後脊莫名其妙發麻,但齊曄問東問西真的很掃興。
她不耐煩地睨了他一眼,漂亮生動的眼尾挑出泛紅的水光,“閉嘴。”
齊曄立刻收了聲,老老實實頷首低頭。
剛衝了涼水澡,可是他好熱。
眼睛也是通紅,托著江茉的後脖頸和手腕,他竟一時不知,該做什麼。
書上、書上怎麼說的來著?
......
江茉被齊曄圈在懷裡,她嬌嬌小小一團,他則像銅牆鐵壁一般,溫暖舒適的安全感鋪天蓋地而來。
她頭暈得厲害,身體莫名其妙更加發軟,竟一時什麼都忘了,沉沉睡去。
齊曄口乾舌燥地托著她,像是被燒糊塗了。
他默了半晌,才發現江茉竟然睡著了。
那他......
其實齊曄也好像已經被酒意熏得有點醉,他低頭,吻了吻江茉的嘴角。
再按照書上那一點點隱晦又含蓄的教法,開始探索。
-
江茉雖然醉到睡著,但很配合。
齊曄紅著眼,額頭布滿薄汗,眸子卻亮而黑,仿佛在沙漠中迷路多年的旅人,忽逢綠洲。
這是他從未體驗,甚至不敢想象過的感受。
燈把黑夜的影子拉長,他的身影高大,肌肉鼓起,像極了一頭凶猛的老虎。
而江茉,像一朵妖嬈綻放的花。
猛虎凶殘,卻小心翼翼,細嗅著薔薇。
-
第二天。
江茉睡到下午一點才醒。
宿醉的代價總是不好,這會兒還是頭疼得厲害,身體軟得使不上勁兒。
但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
她的睡衣已經換了一身,這是她請人用亞麻布做的另外一套睡衣,因為比較薄,她原本打算留著等到夏天才穿的,所以這肯定是齊曄從衣櫃裡給她拿出來換上的。
他為什麼要給她換?
江茉揉了揉眉心,努力回憶起昨天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臉上同樣微微有些熱,但她麵無表情,要是齊曄在,完全不可能看出她在想什麼。
江茉從一開始的浴室回想到後來。
後來,齊曄又沒出息的“還沒開始就結束了”,還弄臟了褲子,又匆匆跑出去換洗。
再回來時,她有感覺到,可當時很困了。
而且已經把主動權交給了齊曄,她就放心睡覺享受。
再後來呢?
江茉晃晃腦袋,想起一起被顛得支離破碎的片段。
“......”
“......”
她想起來什麼,踩著拖鞋就走出去。
齊曄好像在等著她醒來,眸光深凝又比往日還多了幾分黏人的依賴,“醒了,我一直給你熱著飯菜。”
江茉輕哼一聲,走到他麵前,戳著他的胸肌,“齊曄,你怎麼這麼蠢呀。”
齊曄一愣,耳尖紅起來,他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她要罵他。
江茉的確很想更狠狠地罵他一頓。
難道他就那麼一丁點兒都不會嗎?正規書上沒寫他不會自己悄悄找小人書看嗎?
以前古代都有呢,現在雖然上不得台麵但想找也總能找到的呀。
誰會笨成他這樣,連入口都找不到,難道還要她清醒的時候指給他看嗎?
他就是不想好好學,對她根本不上心。
江茉生氣了,也不再理會齊曄,不和他說話,坐在桌上吃著他熱好的飯菜。
齊曄也發覺江茉有些不對勁兒,她的側臉好冷,有一種拒他千裡之外的感覺。
可明明昨晚......很開心的呀。
是他做錯了什麼嗎?
齊曄摸摸腦袋,又回憶了一遍他看過的那本男性生理知識。
反複確認,他沒做錯的,夫妻間的事,他從頭到尾都是循規蹈矩按著那上麵來的呀。
隻是那書上寫得太隱晦太簡短,所以沒寫明白的部分他就隻能靠自己的理解和腦補。
至於簡短,他一開始的兩次沒有經驗,但後麵......
是不是因為他太久了?時間沒把控好?所以她才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