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華忽然拿出刀子,對準自己,讓田曼茜和江茉都出乎意料。
江茉聽到田曼茜緊張又著急的聲音在風中漫過來,“文華,你彆這樣,我也舍不得你的,可是我……我爸媽他們……”
……江茉也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兩人還好著呢,田曼茜對馬文華仍然有感情,隻是大概田曼茜的父母不願意她找一個這樣的人,所以不同意他們倆在一起。
而田曼茜痛苦地捂住臉,肩頭聳動,似乎也在哭泣。
江茉不知自己是該過去還是該掉頭的時候,馬文華看到了她。
他手裡的刀子還比著自己的脖頸,卻大聲喊道:“江茉?”
田曼茜回過頭一看,還真是江茉,她忙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裝作自己沒有哭過的樣子,可紅紅的眼圈還有憔悴的神色卻出賣了她。
她看上去,消瘦了許多,哪還是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江茉就當一切都沒看過,無奈地走過去,疑惑道:“馬文華你這是乾什麼呢?”
馬文華被這樣一問,反倒來勁了,他拿著刀子的手往脖子根一緊,“江茉,你來得正好,你勸勸曼曼吧!她要和我分開,可如果分開的話,我就真的不想活了!還不如直接抹了脖子,跳進河裡算了!”
還沒等江茉說話。
“不要!”田曼茜連忙阻止馬文華,一臉著急,“文華,你不要這樣,你不能死,你還有父母家人,你死了他們怎麼辦?”
江茉卻翻了個白眼,拉住田曼茜道:“你讓他死,你看他敢不敢割自己脖子。”
馬文華瞳孔放大,盯著江茉,田曼茜卻已經急得不行,“江茉你在說什麼啊?他要真割了自己的脖子,就什麼都晚了。”
“他會割嗎?”江茉雙手抱胸,“你看他拿了刀子這麼久了,他割了嗎?”
“江茉,你彆刺激他了!”田曼茜聲音陡然尖起來,“文華,你彆亂動啊,你把刀放下來。”
江茉冷哼道:“田曼茜!你還要糊塗到什麼時候?他就是在唬你呢!你看不出來嗎?他要真是因為這種事情就尋死,你不覺得他是一個多麼偏激的人嗎?你和他一起,能有好日子過嗎?”
“……你爸媽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是吧?是不是還說你要是非鐵了心和他在一起,就和你斷絕父女關係,所以你才這麼為難?”
田曼茜詫異地看著江茉,沒想到江茉猜得如此準確。
江茉挑眉笑了笑,指著馬文華道:“他,要是真心愛你,他會繼續逼你嗎?以死相逼?看著你糾結得哭個不停?他要是舍不得你,他早就心疼得自己默默離開了,不會讓你掉一滴眼淚!”
田曼茜猶疑地回頭,看向馬文華,她動搖了,眸光閃爍,低聲道:“是啊,文華,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如果我不和你繼續在一起,你就要尋死,你知道我夾在你和我父母之間,我——”
田曼茜的話還沒說完,馬文華手上的刀子忽然一用力,劃破了脖頸上的皮膚。
鮮血從馬文華的脖頸上滲出來,原本還對他質疑的田曼茜,徹底慌了神,她驚呼著,去處理馬文華的傷口。
江茉冷眼瞧著,卻笑,“真幸運呢,正好沒有劃破大動脈,馬文華,你這一刀是早就在心裡練過無數遍的吧?”
“江茉!”田曼茜和馬文華同時喊出了江茉的名字。
還挺有默契,江茉嘖了一聲,冷冷睨著馬文華,“怎麼,我說錯了?”
馬文華捂著脖子,疼得直吸氣,“江茉,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是想看到我割破大動脈,死在這裡嗎?”
“是啊江茉,文華是運氣好,才沒有割到大動脈。”田曼茜心疼得揪著眉,“江茉,你不要再懷疑他了,難道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田曼茜從來沒見過拿自己生命去賭的人。
那也隻是因為她沒見過而已,可她不知道,像馬文華這樣的人,如果讓他失去往上攀登的階梯,他寧願去死!所以,他願意賭!
更何況,這也不算什麼豪賭,並不需要真的付出生命。
而且很顯然,他賭贏了。
田曼茜已經心疼得離不開他,再也舍不得把“分開”這兩個字,說出口。
他說,“曼曼,你是我的全世界,我不能沒有你,如果失去你,我的世界就崩塌了,我活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你要是離開我,我真的會死。不然的話,我活著也是行屍走肉,比死了更難受。”
這些話,田曼茜被深深感動。
她告訴江茉,從小到大,她雖然無憂無慮,從沒有為什麼煩惱過,可她同樣覺得生活空洞,要什麼有什麼,像是沒什麼意義。
馬文華,是第一個那麼需要她,把她當成全世界中心的人。
她好像有了存在的意義,這世界上有一個人,是如此離不開她,甚至沒有了她,就會死。
這是多麼奇特的感受啊,她陷入愛河,無法自拔。
他的眼裡隻有她一個人,這太美妙了。
田曼茜覺得,馬文華很好,他真的很好。
他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在炎炎夏日奔波一個小時,為了給她買她最喜歡的汽水。
他家住在鄉下,可為了送她回家,他會走好幾個小時的路,都不嫌累。
她說過的每一樣事情,他都牢牢記在腦海裡。
他那麼懂她,就像是老天爺為她安排的靈魂伴侶。
比那些裡寫過的愛情,還要更生動美好。
更重要的,父母的阻攔,給他們的愛情裡添加了更多的困難,更多了幾分蕩氣回腸的顛簸。
田曼茜覺得,這就是她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