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跑呢,在那。”江茉伸手一指。
在不遠處,林潔正麵色很難看地戴著手銬,兩個警察守在她身後。
而霍倩已經被救下,正被放在樹乾旁斜倚著,緊緊皺著眉,似乎已經有了快要蘇醒過來的跡象。
江茉扶著齊曄,兩人走過去。
牛振華站在林潔身邊,臉色同樣不好看,對江茉表現出強烈不悅的色彩,“你說說你這小姑娘,都說有困難,找警察,你怎麼不相信我呢?還偷偷去找了彆的派出所的警察過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派出所的幾個幫不了你,不能救下你男人,不能抓住人販子啊?”
他也是沒想到,江茉就是去小賣部買東西的一眨眼功夫,居然就出錢讓小賣部的老板幫忙偷偷去這個轄區的派出所報了案。
這座公園所在轄區的派出所倒是平時沒什麼案子,警力也足,聽說有危險,二話不說就帶人衝過來了。
倒是他當時還在爭執,要去汽車站追人。
江茉見到又來了一批警察,立刻就說:“牛所,那您去汽車站吧,我和這幫警察同誌去公園找,正好咱們分開行動,怎樣都沒錯。”
“……”牛振華沉默了幾秒,江茉卻沒等他,已經和其他警察一塊兒走了。
最後,牛振華也跟來了這兒。
在公園裡還沒走多遠呢,就先逮到了林潔,她攙著一個昏迷的女人,就算說得天花亂墜,警察也覺得她有嫌疑,不能放過。
再順藤摸瓜,很快就找到了小樹林這兒,救下齊曄,把其他人販子也一網打儘。
這一回,除了齊曄受了點傷,其他地方都贏得非常漂亮。
尤其是江茉沒想到,還摸到了牛振華這樣的背後大瓜。
牛振華還在那兒絮絮叨叨,“你說說,這兩邊派出所的警察都出動了,這案子到底歸哪邊辦啊。”
江茉扶著臉色微白的齊曄,睨了牛振華一眼,“牛所,這您就不必擔心了,畢竟案子歸誰辦,也輪不著您辦。”
牛振華一瞪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茉朝他挑釁地笑,“我會進行實名舉報,懷疑你和人販子有利益往來!從我進派出所保報案之後,你非但不急,反而還說什麼要為了證實情況真實性而問我一大堆問題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之後的種種跡象更是證明,你和人販子有所勾結!”江茉擲地有聲地說出來,其他警察都愣了愣。
另一個派出所的警察就不說了,他們和牛振華也不太熟,這會兒兩人押著一個人販子,正準備收隊,聽到江茉的話,都表情茫然地看過來。
但牛振華的那幾個手下,卻開始為他說話。
“江茉同誌,你怕是弄錯了吧?牛所是我們派出所的老好人了。”
“是啊,牛所人很好的,辦過很多大案子,而且也抓過人販子的,他怎麼會和人販子是一夥兒的呢?”
江茉冷眼道:“人販子也有不同的組織,說不定他抓的人販子是為了給自己的組織解決競爭對手呢?”
牛振華氣得想跳腳,“你這小姑娘!飯可以亂吃,但話怎麼能亂說呢?你憑什麼往我身上倒臟水?啊?虧我還儘心儘力幫你抓人販子救你男人啊!你就這麼以怨報德?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江茉勾唇笑笑,“反正呢,舉不舉報是我的事,你清不清白是你的事,你不需要向我證明,留著你的解釋和警察說去吧。”
牛振華臉色鐵青,比吞了一百隻蒼蠅還難受。
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江茉和齊曄離開,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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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茉和齊曄也不能直接走,先去省城的醫院包紮好傷口,再去派出所錄筆錄。
包紮傷口的時候,齊曄不肯讓江茉看,被江茉又罵了一頓,說他不聽的話,明明救兵還沒來呢,就要上去拚命。
其實當時他繼續跟著霍倩那邊走,照樣能抓出一大片人販子。
可他就是不願意放過林潔,畢竟林潔才和他娘的死有關,也因為他的這份執拗,兩邊都不想放過,所以才會弄得自己受傷,被圍毆。
幸好江茉帶著警察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等到做完筆錄,霍倩也醒了,她知道自己差點被人販子綁了之後,簡直一陣後怕。
知道江茉和齊曄救了她之後,她一直忍不住地道謝。
尤其看到齊曄還受了傷,她更加於心不忍。
回到縣城後,她還特意來江茉她們家裡拜訪了一遍,送了不少水果和營養品,讓齊曄一定要養好身體。
而齊曄其實身體底子好,那點小傷他也不怎麼在意。
除了最開始兩天被江茉強行按在家裡,哪裡也不準去之外,沒過兩天,他就又上施工隊去監工乾活去了。
他一直記掛著的,不是自己的傷什麼時候能痊愈,而是省城被抓的林潔嘴裡,到底吐出了什麼重要的線索。
要不是臨走前,舅舅答應了他,一有消息就通知他,隻怕他心裡會更加糾結關心此事。
等啊等,等到他的傷疤結的痂都快掉了,齊曄終於等到舅舅通知他。
審訊有結果了,速來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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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舅舅特意打電話給李解放告知的消息後,齊曄第一時間就是和江茉收拾東西,上省城!
這會兒天都快黑了,他也等不及了,跨上摩托車,把頭盔給江茉戴上,自己也戴了一個,然後車把一擰,風馳電掣般朝省城奔去!
雖然心急,但還載著江茉,所以齊曄也不敢開太快,怕出危險。
隻是一路上那顆心呀,卻比摩托車飛得快到了。
緊趕慢趕到了舅舅家。
候盼明早猜到了齊曄會這樣心急,所以他們都沒吃飯,就等著齊曄和江茉來呢。
桌上的菜都快冷了,一進門,候盼明就接過齊曄取下來的頭盔,朝江茉露出和藹的笑容,“小茉,你們還沒吃飯吧?咱們邊吃邊說。”
齊曄坐下來,卻沒心思拿起筷子,而是忍不住連忙問道:“舅舅,我娘的死,是不是林潔害的?”
候盼明歎了一口氣,看著齊曄額頭上傷口處剛掉了痂的那一塊粉嫩新肉,他拍拍齊曄的肩膀道:“你彆太著急,我慢慢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