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把糖炒栗子都剝開扔進去,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真香。”
於曙卻警惕地看著她,不知道他剛剛走了的這段時間裡,她有沒有給這糖炒栗子玩什麼花樣兒。
他小心翼翼道:“你先吃。”
“我吃就我吃,我一個人全吃了都行。”江茉撇撇嘴,仿佛覺得他這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的樣子非常可惡,對他翻了個白眼,又伸出白白淨淨的手掌道,“筷子給我。”
於曙氣極,她還真把他當成伺候她的了是吧?
但他沒轍,想要讓江茉試毒,就還是耐著性子,把筷子遞給了她。
江茉果然夾了兩顆栗子,吃得直哈氣,還一邊看著電視劇,快活得像在自己家那樣。
“……”於曙受不了了,彎腰把另外一盒薄薄的牛肉拿出來,在鍋子裡涮起來,每一片都隻要扔進去十幾秒就能吃。
雖然不是上腰肉,他也不知道是什麼肉,但他感覺的確很好吃。
這麼看著電視,涮著鍋子,喝著啤酒,這才是人生啊。
怎麼以前他都沒有這樣享受過呢?
於曙迷茫地想著,卻發現江茉剛吃了兩顆栗子,就甩臉子,把筷子一扔,“不吃了!”
她好像是嫌棄和他共用一個鍋子,他的口水沾到了筷子上,筷子又伸到鍋子裡,不衛生。
所以他的筷子剛伸進去,她就把筷子扔了。
於曙冷冷一笑,也不管她吃不吃。
他還是那句話,愛吃吃,不吃滾,都要死的人了,還在這兒跟他矯情什麼呢。
她自己不願意做飽死鬼,那就隨她吧。
不過彆說,這板栗煮在牛肉鍋子裡,還的確挺好吃。
這個江茉,雖然又好吃又嬌氣,但品味倒是沒的說。
好久沒吃過這麼多好吃的,於曙把滿滿一鍋牛肉,還有那些板栗都吃下了肚,順便還把牛肉湯也都喝了個精光。
當然買回來的兩瓶啤酒,也喝得乾乾淨淨。
他吃飽喝足,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真的記不清有多久沒有這麼享受過。
不僅眼眶又有些泛酸,像過街老鼠這樣逃亡的日子裡,他真的活得不像個人樣。
還好,這樣的日子就要過去了!
待會兒等齊曄自己來乖乖送死,他先殺了齊曄,再殺了江茉。
然後……他再花點錢私逃出境,就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了!
於曙的算盤打得很響,他剔著牙,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快十點,也是時候出去和齊曄算算這筆總賬!
他繼續用刀威脅著江茉,另一隻手提著一瓶農藥,帶著江茉到了一處小山丘上。
小山丘的視野開闊,沒等多久,就看到齊曄騎著摩托車,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震得頭頂的樹葉都顫了顫。
於曙的刀比著江茉的脖子,小心謹慎地觀察著。
看到齊曄在底下約定的地方停了車,四處張望起來。
於曙又等了很久,時間已經超過約定的晚上十點,齊曄一直在焦灼地看著手表,又不斷到處查看。
可於曙帶著江茉躲在小山丘隱蔽的草叢後,所以齊曄看不到他們。
於曙反複確認過,肯定齊曄沒有帶警察過來,這才帶著江茉走出來。
齊曄站在底下的平地,而他挾持著江茉站在這山丘上,齊曄無法上來,他卻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齊曄,這是他早就選好的地方。
“齊曄。”於曙出聲,吸引了齊曄的注意力。
夜色很黑,齊曄的手電筒照過來,江茉看到他模糊不清的臉,還有不用看清,也知道他有多焦急難安的神色。
“我沒事。”江茉短短說了三個字,於曙的刀子就冰涼涼貼在了她的臉上。
“彆耍花樣!再說一個字,我直接殺了你!”於曙生怕她和齊曄配合,玩什麼花招,威脅她不準再說話。
隨後,於曙又把準備好的那瓶農藥扔下去,高高在上對著齊曄說道:“你害我如今被全國通緝,四處逃亡,齊曄,你知道我這些日子過得有多慘嗎?”
齊曄盯著腳邊的那瓶農藥,沒有說話。
於曙也拿出一支手電筒,直直照著齊曄的眼睛,“拿起那瓶農藥,喝了它。否則,我立刻殺了你心愛的女人。”
齊曄沒動,反而問道:“在我死之前,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不想死得這麼不明不白,至少我想知道我爹娘他們——”
於曙狠聲打斷齊曄的話,他已經急紅了眼,刀子又狠狠朝江茉脖子的大動脈逼了逼,出聲催促道:“給你三分鐘時間,我沒空回答你的問題!趕緊的,彆想拖延時間!”
這樣緊急的時刻,於曙似乎深諳“反派死於話多”這個道理,所以他根本不想給齊曄任何問問題的機會。
三分鐘內,齊曄要是不喝下農藥,那就眼睜睜看著他的女人死在他麵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