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越生氣,捶起齊曄的胸膛。
硬邦邦的,反倒弄得她手疼。
江茉更委屈了,嚶嚶嚀嚀哭起來。
齊曄徹底慌了神,忙手忙腳亂地抱著她哄,粗礪的指腹擦著她又軟又嫩的臉頰。
她哭哭啼啼地罵,“齊曄,你太沒良心了,你彆碰我,你手指那麼糙,你是想給我擦眼淚呀還是刮破我的皮呀!”
“……我、對不起,我錯了。”齊曄低聲認真地道歉,嗓音慌得發啞,一句又一句耐著性子哄她,小心翼翼地接住她落下來的淚珠子。
江茉不想再打得手疼,嗚嗚咽咽撲在他懷裡,委屈撒嬌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她抬起哭得滿是淚痕的小臉,齊曄很輕很輕地給她擦眼淚。
他知道她的臉頰肉嬌嫩,受不得他指腹處的薄繭,所以他隻能一下下地按壓著她的臉,再把手指擦乾,然後繼續給她把淚痕都按掉。
江茉吸吸鼻子,環住他的腰,繼續撒嬌,“齊曄,以後你要快點來救我。”
其實開始,她也很害怕。
她怕於曙忽然不想等齊曄了,隻想殺掉她泄憤。
又怕於曙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幸好於曙對齊曄的仇恨蒙蔽了一切,他隻想殺齊曄複仇。
所以,她提出那些過分的要求,他有些沒聽,有些為了暫時穩住她,也就聽之任之。
江茉哭累了,也抱怨夠了,她小臉貼著齊曄的胸膛,把剩下的眼淚水都抹在他的衣襟上。
又重複了一遍,“齊曄,以後你要快一點來救我,不要再到被逼二選一的地步。”
齊曄反握住她的手腕,很小心,像握著易碎的全世界,他鄭重而謹慎地承諾道:“以後不管去哪,我們都一起。”
他再也不想,讓她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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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曄什麼都不想做,失而複得,他隻想牽著江茉的手,再也不鬆開。
但江茉還記得躺在那邊的於曙,她撒完嬌,擦乾淨眼淚,拉著齊曄走過去。
於曙躺在地上,兩條腿都折了,疼得直喘粗氣。
胃裡頭也難受,翻江倒海的,已經吐到在吐膽汁的地步,感覺要把整個身體都掀翻過來。
他撲在地上,看到江茉過來,死死盯著她,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那個板栗?你明明吃了,什麼事都沒有!”
“板栗當然沒問題呀。”江茉背著手,撇撇嘴道,“你都說了,我也吃了,你看我不好好的嗎?”
她還故意蹦了一下,踩到於曙的手,疼得他又是一陣慘叫,倒吸涼氣。
江茉忙捂著嘴,移開腳,“呀!不好意思!我剛剛不小心踩到你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彆介意啊。”
於曙握著自己被踩得瞬間腫成了豬腳的手,疼得說話都結巴起來,“不、不是糖炒栗子,還、還能是什麼?”
他不甘心,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如果不是忽然肚子疼想吐,他根本不可能身體虛弱到被江茉一推,就摔了下來。
可他想不通,難道是那牛肉鍋子嗎?
不可能,那牛肉鍋子是他親自去買的,親自看著老板做的,他隨便挑選的店,根本不可能和江茉有所串通。
望著於曙擰成麻花兒般的眉毛,江茉輕嘖了一聲,看好戲似的,冷笑道:“怎麼?你不會還在想是不是那個牛肉鍋子的問題吧?嘖嘖嘖……沒文化沒知識的人,真蠢呐。”
江茉拍了拍手上的灰,好整以暇地告訴於曙,“糖炒栗子沒問題,牛肉鍋子也沒問題。但是……牛肉和板栗不能一塊吃,你不知道吧?輕則引起腹脹,重則引發嘔吐,誰讓你那麼久都沒吃過一頓飽飯,天天饅頭鹹菜虧待了自己,好不容易吃一頓牛肉,就吃那麼多,連鍋底都舔得乾乾淨淨呢?”
“……你說說你,這是何必?”江茉歎著氣,搖搖頭,站在於曙頭頂對著他笑的樣子,活像一個反派。
於曙被江茉這番話氣得直喘氣,他快喘成了一個破風箱,卻感覺喉嚨口堵得死死的,他根本說不上話來。
他難受又震怒地瞪大著眼,狠狠盯著江茉,像是毒蛇想要把江茉咬死。
他恨!恨自己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江茉,而要給她這樣的機會,反而害他遭了殃!
明明殺兩個是賺,殺一個也不虧,他當時就是太貪心了,想要把江茉和齊曄一網打儘,才
於曙恨得直咬自己的舌尖,悔不當初。
正這時候,忽然聽到江茉彎下腰,背著手,繼續問他道——
“剛剛我推你的那一幕,熟悉嗎?很多年前,你在白天那個河岸邊,是不是也這樣推過一對夫妻?把他們推到河裡,淹死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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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肉和栗子一起吃會引起難受嘔吐,但這隻是來源於度娘上有這樣的記載,作者為了劇情需要才寫的!未經考證,不知道有沒有科學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