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草莓(1 / 2)

櫻桃肉 糕糕醬 11642 字 9個月前

小光啞口無言。

林徹將電話掛斷, 微垂著眼,看著門口的人,手指在桌上不耐煩地敲打了一下, 像在說“還有什麼問題嗎?”。

趕人的意圖不要太明顯。

出師未捷身先死,眼見林徹也並沒有要推翻江櫻說的話的意思,脊背僵硬, 最後被段銘從沙發上翻身過來拖走。

“何必呢?”張曦對付這種場景已經很熟練了, 擺擺手道:“以後不用來了。”

……

“你不會真覺得是個好主意吧?”

蘇可馨看著美滋滋打完電話的阿笨, 拿著橘粉色的指甲油往五指上塗抹, 吹了吹等晾乾的功夫:“要是有人自作主張把我嫌煩的追求者硬往我眼前送, 我會把他們兩個綁在一起下地獄。”

阿笨:“……”

“保不齊江櫻就在現場, 這不是個修羅場?”

阿笨:“那你剛才怎麼不阻止我?!”

蘇可馨翻了個白眼:“小光這下八成是要被炒了,她走了, 我不就能名正言順上崗?我為什麼要阻止?”

“天,”阿笨在酒吧裡都未嘗的人間疾苦, 短短幾天被她反手喂了一嘴鍋:“你這個女人!心機好深!”

“你媽媽沒教你, ”她無所謂地吹了口哨:“漂亮女人的話都不能信嗎?”

阿笨咬牙切齒。

不懂一個好好的女生怎麼活得像個心機惡毒女配?

*

障礙被清除, 段銘他們的眼力價很高, 根本沒有給小光留下哭鬨緩衝的時間,快到讓江櫻幾乎有了她沒有來過的幻覺。

手裡稍帶薄繭的掌心,磨蹭著她,又再提醒著,剛剛她說了什麼話。

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林徹笑了一下:“男朋友?”

江櫻聲音明顯降下:“……嗯。”

“你這人,”他瞥了她一眼, 目光難測。

她以為他是在挑剔這個稱呼, 畢竟婚約在深城都已經是公開的事, 卻被她在這裡帶成了普通的戀愛關係。

沒有事先溝通好, 江櫻張嘴想解釋,林徹則搶先道:

“看不出來,你對我的占有欲還挺強的,什麼名號都想占一遍。”

江櫻:“……”

行吧,他能這麼哄自己,她也省了不少事。

“我還是有些問題,要和你說清楚,”她索性一次性全說完:“你應該知道我以前被綁架過。”

像林家這樣的,不可能不對她進行全盤調查。

他眉間斂起:“知道。”

她消失不見的一個星期裡,那是他人生中少有的慌亂時刻。

也是契機,讓他從江嘉樹身上贏到了得到她的籌碼。

再之後的事,他也無心去想:“那又怎樣?”

江櫻語速放慢道:“所以,我一直都挺討厭,也怕暴力。”

林徹心一麻,恍然明白了她話裡未捅破的深意。

油畫館的驚鴻一瞥,到底還是給她帶來了衝擊。

江櫻不知道他當時已經發現了自己,隻是扭過頭,下意識看過他的後背:“因為我讓你受傷,也一直過意不去。”

“你能不能答應我,”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就是……我也沒有歧視你這個行業的意思,也清楚難免會遇到狀況外的事,但是能不能彆打人?”

林徹活到這麼大,第一次聽到有人勸他“從良。”

家裡麵,林淵待他時,最忍不了他在薑糖賣乖的樣子,教育他向來都是“不用拳頭說話,你算什麼男人”。

剛回來開酒吧時,人生地不熟,所有人看他年輕,都以為是富家少爺在玩票,合起夥來想操縱他。

他懂法,擅於編織一個完美的陷阱,有人跌倒,就是收網之時。

期間自然少不了衝突,打起來不過小事一樁。

當然,他不會拒絕她的:“好像不行呢。”

江櫻:“?”

“你這樣說,”林徹揚頭:“搞得我跟惡霸似的。你也目睹過了,到頭來住院的不都是我嗎?”

她輕易被帶偏了路線,仔細想了一下,好像的確是。

在油畫館裡,也隻是坐在椅子上吩咐人,全程冷眼旁觀,還有段銘這個保鏢,連酒都不能喝……

還真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公主。

林徹不知道她想象的畫麵裡他有多弱,卻敏銳地感覺到每次他一賣慘,江櫻就會無條件地對他好。

“我可以答應你,”他道:“那我要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不允許他用暴力,要是彆人欺負上頭了呢。

豈不是對他不公平。

江櫻沉默了下,忽的道:“我會保護你的。”

林徹征住,以為聽錯了,再一次道:“你說什麼?”

“你放心,”她側頭,認真地和他說:“我不會讓彆人欺負你的。”

每一個字,都像是按在了他的心臟上說的,如此擲地有聲,腦海裡也有了畫麵。

那年的夏天,也曾經有一個女孩靠在他身邊,滿臉都是稚嫩的鎮定:“你彆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林徹唇角掀起:“真的?”

“你不信我嗎?”江櫻皺眉,鬆開他的手,右手握拳,露出大拇指和小指:“拉勾。”

他好笑地看著,沒讓她僵得太久,配合地拉住她。

最後,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好小。”

……什麼?她抬眼。

“你的手,”他意味深長道。

反手攤開掌心,將她的給包住。

離開楓前,江櫻去了一下洗手間,手機放在桌上。

林徹去吧台要了杯冰水喝。

咬著杯子裡的冰塊,慢慢走回來時,淺藍色手機殼套著的屏幕發出了亮光,他垂睫看了一眼,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很快暗下,結束了等待。

他將手機扣在桌麵上,坐在椅子上,心平靜氣地等著江櫻。

手機再次振動,林徹在心裡默數到五,終究沒忍住地擰眉,拿起手機,按下通話鍵。

他警告道:“安和。”

那頭愣了一下,沒料到是他,很快低笑道:“林少爺?”

“少招惹她,”他沒有想多說的心情:“管好你的狗尾巴。”

“你果然還記得我,”安和歎氣。

林徹淡聲:“少往臉上貼金,長得這麼醜還天天貼,你不如回日本當牛郎。”

“我要找江小姐,”安和話鋒一轉:“與你何關?”

走廊裡,已經穿來江櫻和段銘說話的聲,林徹不耐道:“你還是回家找你媽去,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再接近她,我不會讓你好過。”

安和“嗯了”聲:“那我們拭目以待。”

掛斷電話,林徹把玩著手機,心平氣和的喝了口水。

江櫻走進來,奇怪地望著他:“天氣這麼冷,就不要喝冰的了。”

林徹:“需要鎮靜一下。”

她接過他拿上的包,和他一塊離開包間,聞言踮起腳,快速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臉,室內暖氣足,向來冷冰冰的人也暖了些,但還是涼:“……也沒到這個地步吧。”

“你可以摸點彆的地方,”他意有所指,玩著打火機,笑著對她道:“再重新判斷下?”

江櫻:“………”

她臉皮薄,麵對麵時還沒法自然接招回去,低下頭,裝作去找口袋裡的手機,沒看找著了,在外套裡摸了一圈,最後發現在他的另一隻手上,屏幕還亮著。

江櫻狐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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