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
“你還害我摔跤!”
孟暖氣急敗壞的尖叫聲猶如仙樂,讓所有人一時選擇性失明地不知所措,段銘有心想上前阻止,但季川已經站起來,抱著所剩無幾的花瓣,一邊跑一邊躲著追殺。
季川:“你自己摔跤還怪我?”
孟暖:“你站在原地給我揍就沒這麼多事了!”
季川:“我又沒病!”
孟暖:“你攪局時怎麼不說?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季川:“正經人誰大晚上相親,你以為盜墓呢?不識好歹!”
孟暖:“你還有資格說彆人?”
樂曲進入到**,氣勢磅礴如滔滔江水,兩人隔著樂隊相互放著小學生狠話,段銘看不下去地想上前拉住孟暖,殊不知醉酒失戀的女人力氣無窮大,反過來一把推開他。
昨晚連夜打掃得乾淨鋥亮的地板,順滑得堪比巧克力,他直接一頭撞進張曦剛推進來的三層蛋糕裡。
江櫻拖著裙擺,緩步走進門時,就看到一大層草莓蛋糕悄然轟塌,遠處兩道人影踩著節拍互相追趕的樣子簡直是節奏大師現世。
她眨眨眼,眼尾還掛著刻意在外麵聽傷心情歌催出的淚花,一頭霧水地抬起手,默默地將無線耳機收回,低頭就看到段銘頂著一張奶油臉僵硬地扯出一絲笑容來。
“……”
難不成是她誤會了?
其實壓根沒有什麼求婚大轟趴,隻是一群神經病在狂歡?
而二樓。
蘇可馨起身:“這兒一個人也可以,我下去看看。”
阿笨側過頭把她拉住,不高興道:“你就這麼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蘇可馨冷淡:“嗯。”
話音一落,就能感受到掐著她手腕的那隻手臂微暴起了青筋,小崽子的力氣驟然加大了好幾倍,把她整個人給半抱著坐回中控台的桌上,氣息不穩地往桌上一拍。
黑色的按鈕立馬變紅了。
江櫻在亂七八糟的場麵中擔憂地望了一眼林徹。
樂隊也終於停止了演奏,絕對安靜的空間裡透著莫名詭異的氣息。
林徹煩躁到想殺人,想把捧花狠狠砸向季川,想到是江櫻喜歡的,又不太忍心地抱緊,他剛要開口,樓上的廣播則傳來清脆的椅子撞翻的聲音。
“就因為我是弟弟,所以你不要我嗎?!……嘶,你怎麼還咬我?”
“你有自知之明還算不錯了。”
“憑什麼啊,你這個女人真不懂占便宜。當然是要年輕的才好啊,你看川哥,大這麼多歲,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個不守男德的賠錢貨。”
季川涼涼地看著二樓的位置:……倒也不必如此拉踩。
孟暖抱著啤酒瓶,有些困地揉了揉眼,打了個酒嗝,嘟囔道:“就是啊。”
蘇可馨無所謂道:“我樂意。”
阿笨很委屈:“那你這算穿了褲子就不認賬!在床上你怎麼沒把我當弟弟?!”
“你這叨叨個不停的德行,和我爸一個樣,還好意思問我。”
“嘖,那你叫我叔啊,這不正好,比你小的你不要,現在我哪兒都大了,看你還有什麼理由!”
“滾蛋!”
“臥槽…”
台下的人聽得津津有味,開始暗中揣測:“媽的,真看不出來啊”“什麼時候的事?”“我就說嘛,兩個人的氣氛一直很奇怪……”
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他們不知道的?
……
……
“夠了,”林徹語氣森冷。
二樓的小房間裡,阿笨乍然聽到聲音,抽空看了眼樓下,就看到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亮亮地正盯著他們看。
他一個激靈,抱著蘇可馨挪了個位,兩人盯著發著紅光的按鈕,恨不得把對方從樓上扔下去。
江櫻愣愣地看著林徹朝她走過來,他手伸進口袋裡,沒什麼耐性地摸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她有預感地摸了摸眼角,虛假的眼淚已經流乾了,聽了快二十分鐘的相聲表演,幾乎是拚儘全力地在維持麵部表情,差點笑場。
此時此刻,讓她秒切換狀態……屬實不是一般的難。
“等一下,”江櫻往後退了幾步:“等我一分鐘,不,三十秒。”
她提著裙擺快速往門口走。
林徹蹩眉,臉上的表情冷硬地收斂著,眸光看著她慢慢離開的背影,不再看四周的一切,麵無表情地跟在她身後。
到了酒吧外的台階下。
他的手還未碰到她的袖子,就眼睜睜看著她背對著自己,從手包裡拿出一瓶眼藥水,仰頭朝眼裡滴。
等著眼藥水點點地滑到臉側,才湊到他的身邊,溫溫軟軟地摟緊他的脖頸,吧唧一口親在林徹的臉上,淚眼朦朧地道:“徹徹,你怎麼能做這麼讓我感動的事,謝謝你!”
林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