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對麵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還有繼續噴的意思,賀一鳴眼皮子跳了跳,心想,他要是真跟蘇墨成了,以後的日子鐵定會非常精彩。
他也細致打聽過了,蘇雲葒是個恐同。
她極度厭惡自己的父親是個同性戀的事實,根本不能接受。
當年,蘇墨因為張子寒跟蘇雲葒時常吵架,有極大原因是因為蘇墨早就答應了張子寒跟他在一起。
若是自己想要成功,鐵定得邁過閨女這道坎兒。
否則,蘇墨為了蘇雲葒也不會答應他的。
要是,蘇雲葒聽到這話,隻會送他一個白眼:“自作多情,誰是你閨女,真不要臉!”
我呸!!
賀一鳴接過蘇雲葒遞過來的紙,擦乾淨臉。
又貼上了蘇雲葒遞過來的創口貼。
貼完後,賀一鳴掃向抱書溜之大吉的小姑娘。
“你打算死不認賬?”
少女抱著書,頭也不回地爬牆:“我乾過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像我這麼乖巧可愛又聽話的女孩,是不會做壞事的。”
“叔叔,你彆想誣陷我。”
少女像是隻靈巧的小猴子,二樓的距離,她還抱著一摞書。
單手便縱身跳了上去。
動作乾淨利索,漂亮流暢。
明顯是做慣了這種事情。
賀一鳴笑笑,顧自從兜裡掏出一張紙。
紙上,蘇雲葒三個字龍飛鳳舞。
“這就是罪證啊。”
賀一鳴絲毫不覺得自己偷偷摸摸藏證據,等著威脅個小姑娘是多麼不要臉的事。
反正,小姑娘比他更不要臉。
而且,隻要能追上蘇墨,什麼節操他都不要了!
賀總心情甚好地順著原路離開了。
隻留下草叢裡瑟瑟發抖的安然和張子寒,在遭受了一波人工降雨後,成了兩隻落湯雞。
直到第二天,清掃垃圾的清潔工路過,發現草叢裡窩著兩個人,才把把他倆給奮力扒拉出來。
安然打著噴嚏,瑟瑟發抖地坐在蘇家的沙發上。
她這會兒還能保持清醒,張子寒那個養尊處優的白癡,已經昏迷送進醫院了。
安然雖然也想立刻回家給自己整理整理,但她還惦記著昨天晚上的事情,想著必須到蘇墨麵前刷刷忠心和存在感。
她捧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憤憤不平地咬牙:張子寒這個狗男人王八蛋,喪了良心的無恥之徒。
跟她玩兒背叛遊戲?
那就看看,誰更能先取得蘇墨的信任。
關於這點,安然很有信心。
畢竟,這段時間張子寒做的事已經實錘了,板上釘釘的那種!
她卻都是暗地裡配合的。
還為了坑蘇墨,假惺惺裝成一副對她忠心耿耿的模樣。
現在,安然無比慶幸自己做了這個多餘決定。
這一會兒,她還有挽回事業的餘地。
安然雄心勃勃的想著,秋風一吹,頓時一股冷意襲上心頭。
凍得他她打了兩個噴嚏。
蘇宅的大門敞著,秋風蕭瑟,毫不遮掩地吹進了客廳。
所以,安然才被凍成這幅模樣。
安女強人被凍得鼻頭發紅,兩眼淚汪汪,可憐又狼狽,哪還有往日的風光。
“蘇、阿嚏!”
沒說兩句話,她連打了三四個噴嚏。
“雲雲,快去把門關上,給你安姨找件衣服來。”
蘇墨穿著家居服,眉心皺起,有些擔憂地看著安然:“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渾身**的,掉進湖裡了?”
“我、我被綁起來丟進草叢裡,昨晚上又下雨,被淋了一晚上。”
安然昨晚被凍的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雨是人工的。
說話時,她一直盯著蘇雲葒看。
蘇姑娘大早起來,一張小臉乾淨白皙。
素麵朝天,還沒化妝。
安然還是頭一回看見蘇雲葒素顏的樣子。
十五六歲,正是少女顏色最好的時候。
她的眉目像了蘇墨七分。
隻是,氣韻神采與蘇墨截然不同。
分明是相似的眉眼,蘇墨舉手投足都給人光風霽月的感覺。
小姑娘卻乖戾冷淡,精致眉目仿佛融了金戈鐵馬。
偏生,她眼尾上揚,帶著紈絝公子的玩世不恭和邪氣。
看見安然一個勁兒盯著自己瞧,蘇雲葒吊兒郎當嚼口香糖。
小嘴兒一張,吐出個白色大泡泡。
然後:“噗!!”
爆掉了,她又接著嚼口香糖。
“蘇小姐,你不想對我說些什麼嗎?”
安然被凍得嘴唇發白,臉色發紫。
客廳裡呼呼秋風吹著。
蘇墨和蘇雲葒能受的住,她這個在野外淋了大半夜雨的人可受不住。
“咦?”
蘇雲葒嚼著口香糖,懶洋洋坐到沙發上,繼續把蘇爸爸當成靠枕,拉長了聲調,“安大媽,咱病了就彆諱疾忌醫,趕快去瞧醫生。”
“大白天的說胡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活見鬼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