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易被雲葒蹭的煩躁不已。
他輕輕偏轉過眼眸, 涼涼盯著雲葒看。
雲葒雙手扒拉住男人胳膊, 下巴壓住他手臂, 仰著臉笑。
“易哥哥。”
頭頂驕陽如火,日光燦爛。
蔣易從小姑娘漆黑的眼瞳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清晰, 明顯。
“鬆開。”
“我不,我就不。”
雲葒像粘人的糖糕,就要扒住蔣易, 跟他挨在一塊兒走。
蔣易被攪得不勝其煩。
最後,單手拎起在他身邊作亂的小丫頭, 拎著小野貓後脖頸, 一路提走。
“乾嘛,乾嘛?”
“……你這也太粗暴了。”
“虧得人家還兢兢業業,如此細心的照顧你三天三夜。”
小姑娘刻意拖長的撒嬌聲,聽的男人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站在家門前。
雲葒被一把糊到了家門上。
蔣易雙眸挑起,似笑非笑:“不想活了, 是吧?”
“……你又在心裡盤算著什麼呢?”
雲葒仿佛沒感覺到男人身周湧動的戾氣。
直接伸出白嫩嫩的小胳膊, 踮起腳,摟住他脖子。
噘嘴。
“易哥哥。”
“來, 親一口。”
小姑娘踮起腳尖, 上半身不受控製地重心前傾。
親你麻痹!!
蔣易驚出一身冷汗。
被雲葒逼得生生後退了一大步。
臉色難看, 鐵青一片。
俊美無匹的容顏仿佛渡了一層冬日寒霜。
請涼的溫度,帶著瘮人的寒意。
那雙黝黑的瞳,深邃而又冰冷。
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不帶任何溫度。
“你到底想乾什麼?”
蔣易說完,也不等雲葒回答。
單手提起她,推開門,隨手將拎著的小丫頭甩到沙發上。
雲葒麻溜地從沙發上爬起來,雙腿乖乖並攏在一起。
兩隻手交疊著放在膝蓋上,乖巧得像個聽課的小學生。
蔣易在少女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屁股剛剛挨到沙發,少女嗖地飛竄到男人身邊,再次八爪魚似的扒住蔣易。
腦袋往他胸口上蹭。
蔣易的襯衫被雲葒蹭的亂七八糟,險些蹭掉扣子。
“易哥哥。”
“我看見爸爸了。”
雲葒抱住蔣易精瘦的腰肢,在他懷裡抬起臉,眼巴巴盯著蔣易看。
小姑娘下巴壓住蔣易寬闊的胸膛。
像隻跟主人撒嬌的貓。
蔣易麵無表情。
不知這小丫頭又要跟他耍什麼幺蛾子?
雲葒慢慢,慢慢地紅了眼圈,聲音哽咽,整張臉可憐巴巴地,委屈極了。
鬥大的淚珠從眼眶裡滾落下來。
濺落在男人乾淨的黑色襯衫上,迅速暈染開,消失不見。
“爸爸以前說,他很想要個孫子。”
“孫女也行。”
“現在,爸爸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好難過,易哥哥。”
小姑娘哭的淚眼朦朧,扁著嘴。
長長的睫毛顫抖,睫尾上凝結著淚珠。
梨花帶雨。
哭的那叫一個委屈。
“就算爸爸沒有了,我也一定要滿足爸爸生前對我的最後願望,易哥哥,你說對不對?”
蔣易垂下眉眼。
似是太陽神般出眾的眉目對上雲葒紅彤彤的眼。
他薄唇吐出了極端不雅的兩個字,帶著暴戾和不耐煩:“放屁!”
老子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老子恨不得能一巴掌呼死那些想拱我家大白菜的豬。
要不是蔣易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
耗費了大量心血和金錢,他早就一巴掌把他給呼死了。
“易哥哥。”
雲葒繼續哭,雙手重新摟住蔣易脖子。
“我爸爸對你恩重如山,我們怎麼都要滿足我爸最後這個願望,你說是不是?”
雲葒哭得更加淒慘了。
她的內心在狂笑。
我讓你裝,你再給我裝!
有種你就裝的再像點兒。
蔣易咬著後槽牙,冷笑:“誰讓你不經我允許離開生存區的?”
雲葒:“啊?”
暫時的驚愕,讓她眼中掉出來的眼淚頻率慢了一會兒。
雲葒被驚嚇地打了兩個嗝兒。
蔣易繼續冷笑。
骨節分明的指捏住了雲葒肉呼呼的下巴。
似是野狼在慢慢靠近自己的獵物。
他的氣息殘佞而又冰冷。
“……我是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生存區,不準去找雲從?”
“……那……”
雲葒一時間被蔣易的氣勢嚇蒙了。
“現在,給我回去反省。”
“中午飯就彆吃了。”
小姑娘像是小雞崽兒一般,被蔣易提溜起來,甩手丟進了房間。
雲葒咣當一下,撞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她蒙了兩秒鐘,抬頭。
俊美的男人斜斜倚靠在門邊,黑眸仿佛能洞穿一切。
“什麼時候反省明白了,你就可以出來吃飯。”
蔣易瀟灑轉身,關上了房門,順便給她反鎖了。
雲葒……!!
她反省了兩個小時之後,反應過來,蔣易是在借題發揮!
不管是蔣易還是雲從,都是商海裡滾出的人精。
雲葒想跟他們鬥,嗬嗬。
小姑娘氣得肺都炸了。
“王八蛋。”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