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瞧起來也太奇葩了。
男人攥緊拳頭。
小崽子居然還讓那老王八蛋叫她雲雲。
雲從深深感覺到了被小崽子拋棄的淒涼感。
雲從好幾次想伸手, 把某隻崽子提溜到自己麵前,但他終究還是沒伸手出去。
俊美高大的男人在實驗室的大樓前站了一會兒, 轉身, 邁開大長腿,想默默離開。
隻是男人剛走了兩步, 後麵噔噔噔地,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緊跟著雲從後背一重。
衝撞的力道,險些將他撲到地上去。
雲從下意識樓緊了後背上小丫頭的腰。
語氣凶巴巴:“乾嘛?”
“你不是都有新爸爸了嗎?”
哼!
雲葒死死勒著雲從脖子, 下巴壓在他肩膀上,慢悠悠的晃著小腿:“是的呀!”
“張教授,對我可好了。”
“不像某個人……”
雲從俊美的麵容沉了沉, 猛的鬆手,便要大踏步離開,雲葒趕緊勒住他脖子, 雙腿扣在男人精瘦的腰, 一邊晃, 一邊急急開口。
“好嘛,好嘛, 彆生氣了。”
“誰叫你縮頭烏龜似的, 不回來看我。”
“有你這麼當爹的嗎?”
雲從冷笑:“有你這麼當閨女的嗎?”
“你就是那典型的坑爹閨女。”
小姑娘抿了抿唇,胖乎乎的臉在他脖頸間蹭了蹭,嗓音軟軟的:“好嘛,不是都跟你道過歉了。”
“我知道自己錯了。”
“爸爸才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那些狗男人都是王八蛋。”
嗬!
雲從麵無表情臉。
任由著背上的小丫頭勒著他脖子,男人大踏步往前走。
他依舊住著三年前住的那套房子,沒有挪動地方。
熟悉的擺設,熟悉的家具,熟悉的氣息。
雲葒歡天喜地地撲回自己的房間,一打開門。
看見陽台上墜著一串風鈴。
因為她剛才開門的動作,風鈴被風帶起,撞擊出一陣悅耳鈴聲。
雲葒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看見了風鈴上綴著的許多草編小動物。
螞蚱,狐狸,貓狗……
各種各樣的都有。
原主的記憶,翻江倒海地湧了出來。
雲從在領她回家之後不久,就重整旗鼓,放棄了以往昏天黑地的放縱日子,開始兢兢業業地創業工作。
披上了一層精英的西裝,慢慢融入到上流社會。
他變成了旁人口中的雲總。
但雲從終究跟那些正統路子裡出來的精英是不同的。
他劍走偏鋒,在商海上靠著自己精準毒辣的眼光走出了一條通天大道。
沒有人記得從前的雲從。
更沒有人會記起從前的雲從。
隻有雲葒知道,她的爸爸會很多很多的小手藝。
會刻刀。
會用草編出各種各樣的小動物,每回雲從失約或者惹了雲葒生氣,他就會用這些小玩意兒彌補。
雲葒睡一覺醒來,第二天的床頭櫃上,就會放上一隻活靈活現的草編小動物。
那代表著雲從的歉意。
雲葒伸手撥動了下風鈴。
然後,看見風鈴中央綴著條常常的紅帶子,她捏住帶子一角。
紅帶子上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句話。
——爸爸勉為其難地原諒你了。
彆扭的家夥。
小姑娘撇了撇嘴,歡快地走出了房間。
男人正坐在沙發上,仿佛在看書。
眼角餘光卻在偷偷摸摸地撇雲葒。
小姑娘雙手背在身後,慢條斯理在客廳裡轉了一圈,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最後,一步一步,慢騰騰挪到男人麵前,抱住他胳膊,笑嘻嘻地在雲從俊美的臉上親了一口。
“爸爸最好了。”
“那你以後,離張老頭遠點。”
想拐他寶貝閨女過去當她的閨女,雲從很生氣。
“誰說我要當他閨女了?”
“放心,你是獨一無二的爸爸。”
雲爸爸矜持地點了點頭。
算這小王八蛋識相。
窗外,夕陽如血,灑落大地。
映照滿室溫馨靜謐。
雲葒在這世界裡活了120多歲。
後來,她才知道,自己腦子裡感應的那些情緒全都是雲從的情感波動。
雲葒醒過來以後,借用體內晶核的能量激發出了一種極其奇特的異能。
這種異能,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喪屍的行動,控製低級喪屍。
蔣易借著她的能力,躲避開了幾次大的喪屍潮,將整個生存區再次擴張。
慢慢地,恢複到了末世前的人類秩序。
張教授在研究了雲葒的特殊異能後,得到了靈感,精心研製了十多年,終於研製出了能夠治愈輻射的疫苗。
雲葒死前,已經有近2/3的喪屍被注射了疫苗。
自然,是在打鬥中被異能者們生生插進去的。
隻是,疫苗治愈輻射需要時間。
在一年年的等待,一年年的大規模行動後,越來越多的人蘇醒。
研製出治愈疫苗的張教授被稱頌為救世的科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