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原本還軟著身體的杜長樂忽地張口,從口中噴出一顆胡豆來,正是跑進氣道的那顆胡豆。
堵在長樂氣道裡麵的胡豆排出,長樂猛地吸了口氣,開始大哭起來。
周圍人都被這一變故驚呆了。
誰都沒想到,沈糯就這麼在長樂腹前和背後點了幾下,長樂就把氣道裡麵的胡豆給吐了出來。
沈糯軟聲說,“我之前在鎮上書肆的一本雜記裡麵看到過記載,若是碰見異物從食道進入氣道,可在中脘穴,還有背後的肺俞穴等幾個穴位點壓,便可把氣道中的異物排除,好在長樂沒事了。”
杜家人來不及聽沈糯說什麼,全都撲到杜長樂身邊。
周氏哭喊道:“長樂,你沒事吧?你還認得娘嗎?”
杜家人都聽姚莊清說長樂就算治好可能也會癡傻,現在自然就是怕長樂癡癡傻傻的。
“哇,娘,嗚嗚嗚。”
杜長樂抱著周氏開始哇哇大哭,顯然嚇得不輕。
周氏一喜,又見兒子哭得傷心,也抱著長樂大哭起來,“臭小子,你嚇死娘了。”
杜家人亦是喜極而泣。
周圍村民見長樂沒事,也沒癡傻,全都鬆了口氣。
“好了,好了,小長樂沒事就好。”
“阿糯好生厲害哇,幸好有阿糯,而且小長樂也沒癡傻……”
“可不是,要是耽誤到去崔家,讓莊清去想法子,指不定小長樂就真的癡傻了。”
姚莊清口中最後那個字還未說出口,她此刻愣住的表情顯得極為可笑。
周圍村民們的議論聲更是讓她悲憤交加。
這個沈糯,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還會懂這些了?
她也的確知道,兒媳沈糯懂一些醫術的,但隻是些很簡單的外傷處理,不知她對人體經絡穴道都如此了解。
見曹氏震驚的望著自己,沈糯又軟聲道:“平日見大伯行醫救人很是了得,所以除了看些醫書,平日裡我也會看看這些人體經脈穴道的書卷,今日正好幫上大忙。”
“幸好阿糯你在這。”曹氏感慨道:“要不長樂就危險了。”
裡正也帶著杜家人過來給沈糯道歉。
沈糯道:“杜爺爺不必如此,大家都是水雲村的人,自然不會見死不救,杜爺爺放心,長樂以後肯定會健健康康的。”
她說著目光又掃過長樂的額頭和門板上的血跡,接著說,“長樂額上的傷口也要處理下,但這裡沒草藥,杜爺爺可以帶長樂一起隨我過去大伯家中,幫著把長樂額上的傷口處理下,杜大伯和杜小叔也可以先去河邊把門板洗了抬回家去,小長樂已經沒大礙,額上的傷並不嚴重,不用擔心。”
至少不能讓姚莊清取到小長樂的血。
而姚莊清也不可能再有機會去弄長樂的血。
錯過這次機會,杜家以後會很關懷長樂,不會讓他一人到處跑。
而且姚莊清用的那種邪術,需要的血可不少,小半盞的血,她不可能再無緣無故去跟杜家要長樂小半盞的血。
上輩子,因為姚莊清用符治好長樂。
村裡人都覺得姚莊清有點神婆的本事,對她挺是尊敬。
有些人有些小病小災的還會去找姚氏。
這輩子,沒有她救治長樂的事兒,想繼續在村裡為其他人用符治病是不太可能了。
杜家兩兄弟跟沈糯道過謝後,抬著門板去河邊把上麵的血跡清洗乾淨。
而杜春喜這會兒也終於注意到崔洛書。
身為裡正,杜春喜自然跟崔洛書道賀。
道賀完,才發現異常,崔洛書才回水雲村,這大清早的,他不在家待客,跑著這邊作甚?
何況就連崔母和沈糯都在?
杜春喜忍不住多嘴問了句,“洛書你們不在家中待在,都在這裡作何?”
自有好事村民,七嘴八舌把崔洛書從京城帶回縣主,準備娶為平妻,崔文蘭為玉鐲對長嫂動手,縣主帶的婆子因阿糯拒絕要玉鐲就要打阿糯板子,阿糯心裡難受準備回沈家的事兒都告訴給裡正。
杜春喜這才明白過來。
他臉色一沉,對著姚莊清和崔洛書說,“娶平妻是大事兒,不僅需得正妻同意,此事還要跟沈家人共同商議,你們現在想把阿糯帶回去是作何?還有那縣主,就算她貴為縣主,想進崔家門,阿糯也是你的正妻,縣主也得敬著她。還有文蘭,身為小姑子竟欺辱長嫂,成何體統?”
沈糯微微垂著眸,聽著裡正的話語。
崔洛書和姚莊清亦都是個尷尬,崔洛書道:“裡正放心,回去後我會教訓文蘭的,還有縣主,她溫柔善良,隻是她身邊的婆子以下犯上,至於平妻之事,自要跟嶽父嶽母商量過的。”
現如今已鬨開,想哄騙阿糯回崔家已是不可能。
他隻盼著,阿糯回沈家後,嶽父嶽母能同意他娶縣主,勸勸阿糯。
杜春喜道:“那今日阿糯就先回沈家,你們也回去吧,其他事宜,你們自行和沈家商討。”
自此,崔洛書和姚莊清隻得先回家,沈糯也跟裡正帶著還有些抽抽噎噎的長樂先過去沈大伯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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