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回到氣運被奪時);
“彆擔心,
沒碰著包子。”裴敘北見沈小娘子盯著的後麵的小貓看著,以為她是擔心他方才摸了這幾隻小貓。
包子用油紙包和繩子包著,他用手提著繩索的另外一端,
並未觸碰到包子。
沈糯忙了一整日,臉頰上呈現出淡淡的粉色,
有點緋紅,
襯的她容貌越發豔豔的,她從攝政王手中接過包子,問道:“殿下吃了嗎?”
裴敘北聞言,
眼眸微垂,
他讓人就送了兩份的包子,自己那份都喂給這三隻貓兒,
三隻貓兒應該是餓了許久,平日裡就抓抓老鼠吃,村裡有多餘的糧食也不會喂給路邊的貓貓狗狗的,他的三個肉包子都喂給了它們。
沈糯見殿下不言語,心裡清楚,殿下肯定是沒吃,
把自己的包子都喂給野貓兒了。
她回到身後的農戶家,
要了些水,打濕身上帶著的帕子,才又出去外麵,
把帕子遞給裴敘北,“殿下擦擦手,
我們一起把包子分了吃吧。”她說著,打開油紙,裡麵是三個大肉包子,
她拿了個,剩餘兩個連著油紙一起遞給他。
“我吃一個便夠了,一會兒就能回家用晚食了,殿下回去鎮子上怕是不早了。”
所以他吃兩個。
“好。”裴敘北未拒絕,用帕子擦過手後,接過油紙包。
兩人就站在榕樹下,吃著包子。
身後還有三隻貓兒,大些的母貓正在吃兩隻小奶貓吃剩下的包子。
兩隻小奶貓已經吃完包子,大概是吃飽了,躺在地上開始玩耍,其中一隻圍著沈糯和裴敘北的腳底打轉。
兩人吃東西都未發出聲音來,沈糯吃完一個包子,裴敘北也已經幾口就解決掉兩個大肉包。
沈糯吃完包子才問道:“殿下可是已經從周寡婦那裡問出些什麼來了?”
裴敘北嗯了聲,“已經問出來了,是夜裡歸家撿到個袋子,裡麵裝著隻小豬仔和兩隻老母雞,貪便宜便撿回家了,這三隻家禽前幾日已經病死了,被她埋在山腳下,正準備帶你過去瞧瞧。”她可以幫忙分辨三隻病死的家禽身上病源。
沈糯知道,這種事情,怪不得周寡婦,對於大部分窮苦些的人來說,路上撿到家禽都會想帶回家。
“那我們現在過去看看吧。”
隻要找到病死的家禽,她也就能看出一些因果來。
其實上輩子,沈糯不清楚攝政王到底有沒有查出最後是誰把染上瘟病的家禽丟在永環村的,因為崔洛書也沒同她多言,而她那時還不認得攝政王,就未多問。
兩人離開時,裴敘北又回頭看了眼貓兒,母貓已經帶著兩隻小奶貓離開了。
很快一行人到了彌山的山腳下,裴敘北還未讓人把埋掉的家禽挖出,擔心放置的時間過久,又傳給附近的其他家禽。
等人到了,他才派人開始挖掘起來。
天色已經越來越黑,有官兵舉著火把。
不大會兒,就把埋在山腳下的三隻家禽挖了出來,一股子腐臭味蔓延開。
周寡婦當時心裡慌,埋的並不深,沈糯五感過人,還沒等挖出來時,就已經聞見淡淡的腐臭味,現在挖出來後,那腐臭的味道更加濃鬱了。
味道太衝,後麵的官兵都忍不住皺眉後退。
沈糯已經接過火把蹲下身子去瞧三隻腐爛的家禽。
她用個小棍撥弄檢查了下,它們的確都是因為瘟病才死的。
不過還有些蹊蹺。
三隻家禽腐爛的程度太深,不像是才死幾日的,說明它們身上的瘟病很強的傳染性。
而且村裡那些染病的家禽的確都是以前沒出現過的瘟病,若是其他獸醫處理,根本救治不好的。
才短短幾天,就已經把附近幾個村子都給傳染上了。
這麼嚴重的傳染性,人若真吃了,可能很快就會發展成人瘟的。
幸好邊關之前經曆過一次豬瘟,邊關的百姓們瞧見病雞病豬的都還不太敢吃。
那周寡婦也知曉厲害,猜測是瘟病,把它們給埋了,而不是吃了。
不然周寡婦肯定會染上人瘟的,到時候就麻煩了。
今日鄭知縣已經張貼榜,告知瘟病,讓所有人都不可吃家中的家禽。
而且還派了官差挨家挨戶的通報。
附近村民也都知曉厲害,都不敢吃,準備等著家禽醫治好了再說。
沈糯看著地上三隻腐爛的家禽,微微蹙眉。
隻是到底是誰所為?
雖猜測可能同卑爾族有關,但也隻是猜測。
沈糯也隻記得上輩子攝政王隻是把那場瘟病快速控製住,雖使用的是焚燒所有家禽的法子。
“殿下,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看出緣由來。”
沈糯心中微動,側頭對身邊同樣蹲在她身側的男子說道。
哪怕是死掉的家禽,也同樣可以作為媒介來開天眼。
開天眼大概就類似於共情,感應。
活著的人比較容易共情,死去的,倒也可以,隻不過更加耗費體內的生氣罷了。
裴敘北回頭看了眼,楊大楊二立刻懂了,把周圍的官兵都趕到遠處。
待周圍的官兵都離的遠了些,裴敘北才問,“可是使用玄門的法子?”
沈糯點點頭,沒瞞著他,“是玄門中的一個術,開天眼,可通過一些媒介看出事情的始末和緣由。”
裴敘北終於知曉她是怎麼知道畢允遠孽殺孩子和動物的事兒了,應該就是開了這個天眼。
雖是如此神幻莫測的本事,但他並無震驚,很平靜的問,“可會傷身?”
若是傷身,他不會允的。
沈糯忍不住揚唇,“殿下不必擔憂,隻是會消耗體內的生氣,也就是所謂的內力,隻是有點嗜睡,並不會傷身。”而且這對她的修煉也是有好處的,她目前修為一直停歇不前的,總感覺修煉時總有阻攔,可能是要突破,但找不到口。
主要這個世界對修為沒有什麼劃分等級,所以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到了哪一步。
畢竟生氣和靈氣還是很大區彆的。
“那就勞煩沈小娘子了。”
沈糯點點頭,不再多言。
她伸手點在已腐爛的家禽的身上,右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慢慢地,場景似變換開來。
沈糯感覺自己視線變的很低,聽見一個男人粗狂的聲音,“門主,這法子好,就是為啥子不用人瘟,人瘟直接傳給人,何須還用這些小畜生,要我說,就該用人瘟,就是軍營不好進,不然直接把個得了瘟疫的人丟進去,保管整個軍營都要中招,這邊關就也成了二皇子的囊中之物。”
有個略顯陰柔的聲音響起,“人瘟若是稍微不甚,連著詹老都無法控製,傳給自己人也就麻煩了,倒也無需使用人瘟,把這三隻小畜生丟到邊關,這上頭的瘟是新瘟,那些個獸醫是檢查不出的,而且這兩隻瘟傳染性極強,若有人吃了染上瘟的家禽,一定會得上人瘟的,就算那裴敘北在深謀遠慮,也查不到我頭上來。”
沈糯臉色發白,感覺視線慢慢抬頭,看見一張麵如冠玉的臉,略有些陰柔,一雙桃花眼,還有一個身材極其魁梧的男子。
兩人都是她認識的,當初去饒城置辦藥材時,住在的客棧裡,那有著一麵之緣的,看不出麵相來的男子,好似就是靈鶴門的門主。
還有那魁梧男子,則是她再次去軍營時,撞見這魁梧男人給另外一男子送了兩個童男童女的貨物,之後這魁梧男子離開,而沈糯跟著那輛運送童男童女的馬車,救下馬車上的兩個孩子,也一並送去軍營,後續事宜都是殿下處理的。
還有他們口中的二皇子,絕非大涼人。
安安是大涼的皇帝,如今才五歲,哪裡來的皇子?
可能說的是卑爾族的二皇子。
也就是說,靈鶴門同卑爾族的二皇子勾結在一起了。
至於靈鶴門門主口中的詹老是誰,沈糯懷疑可能就是靈鶴門門主身邊的奇人異士。
還有之前軍營裡,裴昊武帶領的士兵全都是身中陰煞,說不定也是這詹老所為。
那時候,靈鶴門就已跟卑爾族的二皇子勾結在一起了嗎?
沈糯的目光突然同靈鶴門的門主對上,他那張有些陰柔的臉微微蹙了下眉,一腳踢過去,沈糯感覺翻個身,聽見小豬哼唧的聲音,而後是靈鶴門門主不耐的聲音,“趕緊把這幾個小畜生弄走,嘉寧關走不得,就從彌山走,隨便扔個山腳下,總會被人撿了去,就算傳染不了其他家禽,碰見個貪便宜的,指不定就直接把它們殺了吃了,效果亦相同。”
“屬下這就去!”
沈糯感覺自己被人提起扔進袋子裡,視線開始變暗。
沈糯看的是那頭小豬崽子身上發生的事情,看到這裡剩下的已經無需再看下去,她已知曉是怎麼回事。
她麵色越發的白,急忙後退一步,鬆開手指,身子微微有些搖晃,腰身被人輕輕扶住。
扶著她腰身的人,見她站穩後,才後退一步,鬆開虛扶著她腰上的大掌。
“沒事吧。”
沈糯回頭,是殿下。
她微微搖頭,“無事。”
果然從死物身上開天眼,更加吃力,比上次看畢允遠身上的事耗費更多的生氣。
她其實有些頭暈,但也能忍住。
沈糯繼續道:“殿下讓人把這三隻腐爛的家禽燒掉吧。”
隻有燒掉才行,埋著的話,還是有風險。
不等裴敘北吩咐,楊大楊二已經把三隻腐爛的家禽身上撒上油料,用火把點燃……
裴敘北道:“我先送你回沈家吧。”
沈糯沒拒絕,兩人走路過去的水雲村,她身上有些力竭,一路走的很慢,高大的男子也慢慢跟隨著她的步伐,稍慢她半步,一直暗暗的護著她。
沈糯一路上就把天眼所見說給攝政王聽。
二皇子,靈鶴門門主,還有他口中的詹老等等……
裴敘北聽完後,眉峰微皺,“沈小娘子瞧見的人的確是靈鶴門的門主,之前就猜他的老巢應該不是在大涼,果真是在卑爾族,且早與卑爾族的二皇子舒史那勾結,至於那詹老,也是靈鶴門門主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