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醫修回到氣運被奪時);
沈糯也知來福客棧這要價五千兩銀子其實算很便宜的,
她也沒打算在壓價,或者等著降價。
隻是她身上原本兩千兩銀子,
後來陶家給了她二千兩,就有四千兩,一千兩銀子她用來買了玉石,就剩下三千兩銀子,想買下來福客棧,還差二千兩,原本師父給她的箱子裡麵有些金銀珠寶甚的,
差不多也能湊個二三千兩銀子出來,
但那箱子她沒帶來,都在她行李中由著人商隊護送來,
至少還得半個月才到京城。
這五千兩銀子,她勉強能湊出來的,就是還得等等。
陶大夫人突然就懂了,小仙婆應該沒想繼續等降價。
小仙婆是個厚道人,
覺得這五千兩銀子已經是很好的價格了。
陶大夫人問道:“小仙婆可是身上的銀錢不夠?還差多少?我可以借些給小仙婆。”
其實她甚至願意直接把客棧買下來送給小仙婆。
但之前的恩情,
一座五進的宅子和二千兩銀子,小仙婆肯定就覺得銀貨兩訖,不會再收她的東西了。
沈糯道:“還差二千兩,
大夫人借我二千兩銀票吧,二十天後,
這銀子就能還給夫人了。”
她還是非常有魄力的,
機會難得,這個價格買下五層高的商鋪,她已經占了大便宜,沒必要再猶猶豫豫的。
陶大夫人笑道:“好,
小仙婆稍等會兒。”
她回房取了二十張百兩的銀票遞給沈糯,“要是還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小仙婆儘管說,這看客棧,小仙婆要不要我陪著一塊過去。”
沈糯笑道:“不用,我買下客棧後還要回去。”
陶大夫人又跟沈糯聊了幾句,告訴她都有哪些注意事項,擔心小仙婆被人騙了,但她仔細一想,小仙婆風水師,又豈會被人在這上麵騙到,她也就徹底放心下來。
等沈糯離開後,陶大夫人挺感慨的。
那客棧他們家都吃不下,小仙婆都不帶猶豫的,直接拍板買下。
她回到房間,陶大老爺還問,“小仙婆走了?”
他還想好好感激下小仙婆,家裡最近都是平平安安的,他知道人家小仙婆是有真本事。
“走了,去買來福客棧了。”
陶大老爺瞪大眼睛,“小仙婆買那客棧乾什麼?你怎麼也不攔著點,那地方除了做客棧和酒樓,也就適合多寶樓,多寶樓前期投資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連他們陶家,都不敢這樣。
多寶樓,聽名字就知是甚。
裡麵都是賣金銀玉石,名貴書畫,稀罕寶貝的玩意兒。
這樣五層樓的多寶樓前期投資沒有五十萬兩銀子,都甭想,連陶家都不可能一口氣掏出幾十萬兩銀子投資多寶樓。
除了這幾樣生意,陶大老爺實在想不透,那商鋪還能做什麼營生。
陶大夫人衝他一樂,“小仙婆跟我說了些,但我肯定不能告訴你,等以後小仙婆把營生做起來你就知道了。”
養生堂,聽名字她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
但具體是乾什麼的,她還是很期待。
小仙婆能想出來的營生,肯定不簡單,她覺得這個養生堂,等弄出來後,可能會火。
……
沈糯又回去宅子一趟,把剩下的三千兩銀子帶上,一起過去來福客棧。
來福客棧的掌櫃還在,見到沈糯有些意外,顯得還認得這個貌美的小娘子。
掌櫃道:“姑娘這是……”
沈糯把五千兩銀票放在掌櫃麵前,“這客棧我要了,還勞煩掌櫃去喊東家一趟,我想今日就跟東家去過契。”
看著櫃上厚厚的一疊銀票,掌櫃都驚了,他結結巴巴說,“那,那要不要你家大人過來一趟?”
這姑娘才十幾歲,當真能做主那這麼大客棧嗎?
沈糯挑眉,“不用,是我自己買的客棧,我就是戶主。”
掌櫃抹了把額上的汗水,尋了個店小二過來,去喊客棧的東家來。
店小二手腳很麻利,半個時辰後,東家和店小二一同來了。
東家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微胖,麵相精明。
果然,東家得知是個姑娘家來買客棧,又見過沈糯後,眼光微閃,他說,“小姑娘,其實客棧賣不賣我還在猶豫……”
這明顯是想漲價,這客棧外麵牌子掛了都沒多久,東家見這麼快就有人想買,自然是覺得自己定的價格低了,就想再漲漲,起碼得跟市價差不多。
沈糯笑了聲,“老板這是打算漲價嗎?若是漲價,我就不要了,不過我還是勸老板一句話,錯過我,你這客棧可就沒什麼人願意接手了,剩下願意接手的,應該也就是玉竹背後的東家,他們還會等著老板你繼續再降價一波後,才出手。”
東家愣了下,最後忍不住問,“敢問姑娘是哪家的?”
他想知道是京城哪戶人家的,敢跟鎮國公府搶生意。
他也痛恨對麵的玉竹客棧,可他沒法子,人家後麵是權勢,他就一商人,哪裡鬥的過。
他都清楚,自己這客棧五千兩銀子賣出去都算好的,對麵玉竹的確是等著他降價後再出手。
沈糯道:“我從邊關來的,沈家,不過是普通小老百姓,這客棧,東家今日願意五千兩銀子繼續賣我,我們便直接去官衙過戶,若是真的想漲價,我也就不提了,這五千兩銀子已經是我能夠全部拿出來的身家了。”
東家自然不信,普通小老百姓,怎麼可能拿的出來五千兩銀子。
東家也清楚眼前小姑娘說的都是真的,五千兩銀子他不賣,其他人肯定也不會買,沒人願意跟鎮國公府對上。
玉竹背後的人,就是想等他再降價,降到三四千兩銀子時候再出手,他之前就想過,如果真的要降到三四千兩銀子賣客棧,他寧願不賣,直接關門大吉!
客棧東家遲疑了下,就同意下來。
他本來就定的五千兩銀子,現在人姑娘也沒同他討價還價的,他在坑人姑娘也是不好了。
“成吧,姑娘要是考慮清楚了,我們這就去衙門過戶吧。”
沈糯點頭,跟東家出了客棧。
東家是坐馬車來的。
但沈糯是姑娘家,他也不好讓姑娘跟他一起坐在車廂裡,所以東家就跟車夫坐在前麵趕車,沈糯一人坐在後麵的車廂裡。
小半個時辰,兩人過去戶部,很快就把地契和房契轉讓書弄好。
等出了戶部,天色已經擦黑,東家感歎道:“小姑娘真真是好魄力,就是不知姑娘你買這客棧是想做些什麼?”
這姑娘,到底買下他家客棧作甚?若繼續做客棧,隻會虧本的,酒樓的話,這條集市已經有了玉竹酒樓,請的廚子還是宮裡已經退下來的禦膳房的人,開酒樓也搶不過人家,多寶樓不用說,那是連他都開不起的。
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營生。
沈糯笑道:“年後東家就知曉了,倒是東家的家裡若是有女眷,來光顧我這,還給您打個折。”
東家一聽,曉得這是做女人營生的。
他越發好奇,專門做女子營生的,除了胭脂水粉和首飾,他實在想不出彆的營生。
但首飾鋪子和胭脂鋪可不用這麼大的商鋪啊。
沈糯給了東家三天時間,讓他收拾客棧的東西,還有原先客棧夥計們的去處。
客棧原先的夥計都是男的,沈糯沒打算收留。
她的養生堂暫時隻打算接待女客,所以哪怕是裡頭的夥計,也得都是女的,她還得找個靠得住的女掌櫃。
因為沈糯想了想,藥堂還是不好開在養生堂裡。
藥堂裡麵肯定是男病人和女病人都有,養生堂又是養生的地方,不好把病氣帶進去。
所以藥堂她打算另外尋個小些的鋪麵,到時候養生堂有掌櫃的守著,她能繼續坐診給人看病。
三天時間,客棧原先的東家就把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
裡麵很多家俱他都沒要,就是把客棧原先的夥計都遣散了,還給了筆遣散費。
然後客棧牌匾取下,直接關門大吉了。
對麵玉竹客棧的掌櫃瞧見來福客棧關門大吉,還楞了下,喊了個店小二過來,“你出去打聽打聽,對麵的客棧是關門了,還是賣掉了。”
店小二跑出去,沒多久便回來了,“掌櫃,我打聽過了,對麵的來福客棧是賣掉了,前兩日就在遣散夥計們。”
掌櫃皺眉,“可有打聽出來是誰買走對麵客棧不?”
東家讓他盯著對麵的客棧,要是價格能降到三千到四千兩銀子,再出手把客棧買下來。
誰知這才沒幾天,客棧竟賣出去了。
店小二搖頭,“打聽不出,那些夥計們也都走光了,裡頭的東西也都搬的七七八八的了。”
掌櫃有點慌,親自去了鎮國公府一趟,見了鎮國公府的大夫人白氏。
鎮國公府不少生意都是捏在白氏手中,現在還是老鎮國公當家。
白氏作為鎮國公府長媳,自然也不好太把自己擺在明麵上,京城裡,權勢人家想要做生意都還是要顧忌下的,這些商鋪雖然是她嫁給鎮國公府後買下的,但也記在她的嫁妝單子上,對外都說是陪嫁,裡麵的營生,對外也隻是說把鋪子給租了出去,收些租子而已。
不好明目張膽的做生意,因為商人是最低賤的。
且大涼律法,在朝為官的,不得經商。
但怎麼可能沒權勢經商,都是直接把營生交給信得過的人而已。
很多人,也都心知肚明。
白氏原本打算來福客棧再降降價,她就出手把客棧買下,做些彆的營生。
沒曾想,鋪子已經賣掉了。
得知掌櫃也不知是誰買下鋪子,白氏道:“行了,賣掉就賣掉吧,反正對麵不管是開酒樓還是客棧,也得被玉竹壓著,沒甚好擔心的。”她手中的商鋪可不少,倒也不缺那樣一間鋪子的。
她更想要東街這邊的鋪子。
但東街這邊這樣的鋪子,很多也都是捏在跟她一樣的人家手中。
她想買也買不著,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去擠兌這些權勢們的生意。
等掌櫃離開,白氏出門,見兒子池翱正在庭院裡逗弄一隻小棕熊。
小棕熊被關在鐵籠裡,蔫巴巴的縮在角落,看著沒多大的模樣,可能都還沒斷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