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第 119 章(1 / 2)

沈糯早已預見姚氏的死,對於姚氏的死,她並沒有任何感覺,她跟姚氏的因?果也?已到此結束。

不過聽見崔洛書和崔文?蘭並沒有先?離開京城,她還是有些意外的,這?兩人都是自私的人,若是以?前,他們並不會?管姚氏如何,何況崔家還落得這?般名聲,崔家就跟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他們還願意留在京城為姚氏收屍,到底也?是有些改變的,隻希望兩人經曆這?些,能夠大徹大悟。

對於崔洛書跟崔文?蘭。

她當?然也?是恨著的。

崔洛書已經遭了報應。

至於崔文?蘭,上輩子?她並不知姚氏跟穆秀嬌對她下毒的事情,至始至終不知那些事情,隻是被姚氏護在羽翼下,驕橫跋扈。

下毒的人也?是穆秀嬌跟姚氏,姚氏身死,穆秀嬌這?輩子?基本也?毀了,她跟崔洛書和離,臉麵?丟儘,在京城她再無顏麵?出去應酬。

沈糯懶散的躺在殿下懷中?,勾著他的手心道:“姚氏死了我也?能安心些,不過師伯的魂識是不是隨著一道魂飛魄散,總有些不安心。”

師伯的事情,沈糯也?跟裴敘北說過,但她一直隱瞞著自己重生的事情,這?是有違天道的,她不能說出口。

所以?她隻是告訴當?年師父跟師伯的恩怨,還有師伯可能魂撕識沒滅的事情。

裴敘北道:“阿糯放心,我會?讓暗衛在各地盯著,若有什麼異常,會?告訴你的。”

沈糯笑道:“好。”

裴敘親了親沈糯,這?才告訴她,“過些日子?我要去徽州一趟,那裡的鹽商跟官員勾結的厲害,每年所繳納的鹽稅不對,現在國庫空虛,要嚴查這?些貪官汙吏的。”

這?些都是政事,沈糯並不擅長,但她知曉,殿下親自走這?一趟,徽州的貪官汙吏應該就是很嚴重了。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殿下此去肯定?也?是危險重重。

沈糯心裡自然也?是擔憂的,“那殿下路上小心,我給你備些傷藥膏解毒丸,希望沒有用得上的時候。”

護身玉符還在,彆?的她不擔心,就擔心有些人使陰招給殿下下毒,哪怕有護身玉符也?無用,護身玉

符也?隻能護著各種陰煞而成的術法。

“阿糯彆?擔心,我會?平平安安回來的。”裴敘北吻著心愛姑娘的臉頰,呼吸滾燙。

以?前他隻想?著護邊疆安穩,護著安安長大,至於他自己的生死,從未在意過半分。

看?現在的他,怕死,他不想?死,他想?陪著阿糯,陪她生生世世。

沈糯被他親的心跳也?有些加快,身子?有些發軟,主動抬頭吻住殿下的唇。

他的唇是滾燙的,身體也?是滾燙的,燙的沈糯身子?微顫,又被殿下握著腰身,加深這?個親吻,鼻翼間全?是他身上的檀木香氣。

月光之下,高大和嬌小的身影擁在一起,久久不曾分開。

…………

過了兩三日,裴敘北準備啟程前往徽州。

他這?趟去徽州,就帶了楊大和楊二。

宿淩是軍醫還是軍師,裴敘北也?不放心讓堂弟單獨一人鎮守邊城,所以?宿淩一直留在邊城,也?能幫著裴昊武一些。

楊大楊二平日裡是有自己的住處,裴敘北除了吩咐他們一些事情,其餘時候是不用天天跟著他的。

二人知曉要隨殿下一起啟程去徽州,立刻說,“殿下,那明日一早,我們去裴府找您。”

裴敘北道:“不必,你們去城外等著我便是,三更天後就啟程,我們夜裡出發。”

此趟去徽州,短著一月,長則可能兩三月才能解決鹽商之事,他與阿糯至少?二三個月不能見麵?,自然要多去陪陪阿糯的。所以?晚上他會?過去沈宅,到時候直接從沈宅離開。

“屬下遵命!”

二人並不知殿下同沈糯的關係。

不過平日裡,二人還是很惦記著沈糯,一直對她做的菜念念不忘。

還同殿下說,“殿下,沈姑娘也?在京城,之前在邊城時,殿下跟沈姑娘關係不是還挺好的,怎麼來京城後,反而不見走動了。”

裴敘北勾唇,看?了二人一眼,並不多言。

晚上時候,他留在沈家吃的晚飯。

沈煥對他經常來沈家已經見怪不怪,從他平日言行舉止看?得出殿下對自家姐姐很是愛護,沈煥也?放心不少?。

吃過晚飯後,裴敘北陪著沈糯過去後花園。

兩人平日都忙,大多數都是晚

上才能見上一麵?,關係未曾公布,亦不好去外麵?閒逛,隻能常來沈家後花園。

好在沈家後花園也?彆?有一番美景。

除非牆角開的正豔麗的花花草草,還有一片果園和菜園。

已經十月中?旬,天氣涼爽起來,果園的寒瓜秧子?都被平兒秋兒給扯掉了,改種其他蔬菜。

沈糯還買了十來顆冬梅回來,也?栽種在後院,再過一兩個月開始下雪,冬梅就能開了。

不知是不是知曉殿下夜裡要離開,沈糯格外粘著殿下。

等著三更天,裴敘北離開,沈糯送他出府,站在門口看?高大修長的人影騎馬離開,走到巷子?口時,那抹高大的身影回頭看?她,哪怕沈糯看?不清殿下的表情,也?知他深深的看?著自己。

…………

殿下走後,沈糯也?開始忙碌起來。

回春堂的病人多了起來,有些是找她看?病,有些則是找她看?事兒的。

她的名聲漸漸在京城裡傳開。

除了這?些,她平日裡還在尋商鋪,她準備再開個專門接待男客的養生堂,地段倒不是很重要,大小比較重要,商鋪則必須跟南街養生堂差不多大小。

就這?樣尋了兩日,還是江棟跑來找她,“沈東家,西街有個酒樓準備賣掉,知曉沈東家想?買商鋪,我一直讓人幫忙盯著在。”

江棟一直很感激沈糯阻止他差點把江家人都給毒死的事情。

因?為進宮做證,他中?術想?要毒死家裡人的事情也?已經傳開,有些說他可憐,也?有些說他狼心狗肺太狠毒,連自己親爹親祖父祖母都要毒死,江父更是把他臭罵一頓,還說從來沒養過他這?個兒子?,讓他滾出江家。

母親也?終於願意跟父親和離了。

和離時,江父還想?把李嬸身上所有的銀錢都要走,但這?次李嬸非常硬氣,一文?銀錢都沒給,她在養生堂的月例,之前每個月給家裡一兩銀子?的嚼用,剩餘的都存著在,其實也?就剩個十兩銀子?,就這?十兩銀子?,還被江父跟江老婆子?惦記著。

江棟那時候也?在場,聽聞江父連這?點銀子?都惦記著,他死死的瞪著江父。

江父許是害怕了,也?沒在糾纏這?些銀子?,

跟李嬸和離了。

和離後,李嬸在北街租了個小院子?,一個月五百文?錢的月租,就帶著自己的東西跟江棟搬去了北街。

北街那邊的房子?最是便宜,距離南街有些遠,但能省錢,李嬸寧願多走些路。

要不是沈糯,江棟很清楚,他跟母親恐怕都完了。

所以?一直很感激沈糯,知曉沈糯準備再開一家養生堂要買商鋪時,他就開始四處打探。

他自己也?有些人脈,在周圍收了不少?小弟,他在這?些小弟中?還挺有威嚴的。

這?些小弟都是附近的孤兒或者乞丐。

現在他帶著這?些人夜裡出去抓鱔魚和蜈蚣,一個月能賺個一二兩的銀子?,大家都很信服他,喊他一聲江哥。

他讓這?些小弟幫他留意著哪有五六層高的商鋪出售。

還真?他打聽出來了。

西街有個五層高的酒樓打算賣掉,不過現在還沒掛牌子?,沒幾人知曉,還是有個小弟正好認識那酒樓的掌櫃,掌櫃無意透露出來的,說是東家年紀大了,不想?繼續乾了,想?回老家去。

沈糯一聽,也?有些心動。

那個酒樓她見過,跟養生堂差不多大小,用來改成養生堂就挺不錯的。

還在西街,地段很不錯。

西街的鋪子?比南街要貴上不少?的。

當?初她這?鋪子?大幾千兩銀子?拿下,西街那酒樓至少?需要二萬兩銀子?。

二萬兩銀子?,她自然是有的,養生堂開了快有十個月,也?有大幾萬兩銀子?的盈利了。

這?酒樓,要是掛牌說要出售,肯定?很多人盯著的。

江棟偷偷告訴沈糯,“沈東家,其實這?酒樓的東家之所以?想?賣掉酒樓,還是有隱情的。”

沈糯問道:“什麼隱情?”

沈糯說完,還讓小玉從後廚端了碗涼茶出來。

最近秋老虎,白日裡天氣很熱,回春堂門口又正對著太陽,更是燥熱,平日來回春堂看?病的客人不少?,沈糯有時候還會?送碗涼茶讓大家解解渴。

“喝了涼茶慢慢說。”

江棟接過茶碗,把涼茶一飲而儘,身體的燥熱立刻就散開了,他微歎一聲才低聲說,“這?酒樓東家平日裡就跟妻子?住在酒樓裡,其實他們不是

京城本地人,十來年前來到京城的,他們來京城是為了尋自己的孩子?,十幾年前夫妻二人是江南人,在江南做生意,孩子?被拍花子?的給拐了去,自此夫妻二人哪裡還有心情做生意,一直尋子?,打聽到可能孩子?被拐賣到京城附近,就帶著全?部家當?來了京城。”

“來到京城後,夫妻二人一直都在尋自己孩子?,也?一直沒打聽到孩子?的著落,後來夫妻二人合計著,這?樣坐吃山空也?不成,不然後麵?連尋子?的盤纏都沒,所以?夫妻二人用最後身家買下這?個大鋪子?,東家是個廚子?,就開了酒樓,酒樓生意一直不錯,後來東家尋了掌櫃和其他廚子?坐鎮,他跟妻子?繼續尋子?,就這?麼尋了十幾年。”

沈糯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那為何現在不尋了,要回江南去。”

既然尋了這?麼多年,可見對孩子?感情很深,不可能會?半途而廢的。

江棟繼續道:“不是不尋了,是他們知道自己孩子?已經沒了。”

沒了?

沈糯問道:“這?是尋到了?”

“哪呢。”江棟湊過去小聲說,“一直沒尋到,去年的時候,夫妻二人尋到位高人,想?請高人幫忙算算他家孩子?現在何處,那位高人掐算一番,告訴夫妻二人,不用再找,他們的孩子?早在被拐時就出事死掉了,是走水路時,孩子?也?知道想?逃,卻不小心掉到河裡淹死了。”

沈糯蹙眉,沒說話。

江棟繼續說,“就在高人說他們孩子?早死了的那天晚上,夫妻二人晚上睡覺時還真?的夢見自己的孩子?,三四歲的孩子?,渾身**的,哭著告訴他們,說自己死的好慘,是活活淹死的。自此後,夫妻二人心灰意冷,沒再繼續尋子?,但因?孩子?早就被溺亡的原因?,他們抑鬱寡歡,酒樓也?不想?開了,而且他們夫妻一直沒有彆?的孩子?,現在年紀大了,就想?回江南算了。”

江棟說完,忍不住歎口氣。

沈糯忍俊不禁,笑道:“小小年紀,倒是挺操勞的。”

江棟忍不住說,“我隻是覺得那對夫妻很可憐……”

沈糯笑道:“彆?擔心,他們夫妻二人的孩子?沒

死。”

江棟瞪大眼睛,“什,什麼?可,可那高人不是都說他們孩子?早死了,晚上還托夢給他們夫妻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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