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養的崽子看上我了(十三)(1 / 2)

現在的艾爾米拉城亂成一團。

刀劍碰撞聲,哭泣哀嚎聲, 獸類嘶鳴聲交織成吵鬨的背景音樂在耳邊回響。狼人等邪惡種族受傷後的血腥臭味, 塵土揚起的土腥氣味,還有風中帶過的烈火燒焦屍體的糊味都充斥著鼻腔。

但即使是在這樣嘈雜難聞, 氣味多端的環境中, 諾蘭依然嗅到了那一絲...誘人的, 引人沉醉的, 隱隱浮動的香氣。

諾蘭自認跟嗜血親王艾伯特那個家夥不一樣。

對方是聞到血腥味就感覺興奮, 不分好壞,香臭,品質問題就會大口啜飲。而他諾蘭不一樣,他身為親王, 從來都隻喝最上等,最甜美的血液。

而如今縈繞在鼻端的香氣, 是他從來沒有聞到過的香甜沉醉,讓他感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隱隱燃燒起來了。

而這氣味的源頭,正是前方矜持優雅,戴著白手套, 拿著長劍, 正靜靜看著自己的年輕人。

諾蘭回過神來, 他的臉上浮現興奮的笑容:“你叫什麼名字?”

“席和光。”

這一聲如同山泉叮咚, 花正盛開。極大地取悅了諾蘭的耳朵。

原來這就是傳聞中的人類最強者,擊殺了艾伯特那個蠢貨的薔薇公爵!

他的血液果然妙不可言,還沒有流出就已經這麼香甜。要是能夠嘗一口必然是無上的美味, 伯納德那人還真沒有騙他!

諾蘭迅速移形換影,衝了上去。

他是血族的親王,移形換影的速度極快。在諾蘭的心目中,那段雪白的脖頸早就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

卻不想一道細細的藤蔓以極快的速度,在他到來之前就從腳底的城牆磚上拔地而起。藤蔓的前端一下抽在諾蘭已經露出尖牙張開的嘴巴上。

而原本正站在原地的席和光早已退後幾步,拉開了安全的距離。

諾蘭吃了一嘴藤蔓並不生氣,他甚至還在嘴中咬了咬。這藤蔓的口感並不好,表麵細微的容貌掛著諾蘭的舌頭。

但卻唇齒留香,誘人的香氣與席和光本人屬於同源。咀嚼中,藤蔓的汁水落下來幾滴,如同想象中的一樣十分甘甜純淨,可惜不是血液。

諾蘭的眼神深了許多。

這一口嘗下去,簡直讓他更想品嘗對方了。

而隻要他抓住席和光,就能儘情享用這上等的血液了。

諾蘭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當初奔出古堡的目的,也根本聽不見底下非人生物的哀嚎和怒吼,甚至對其他人受傷流出來的血液也完全視而不見。

他現在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對麵那個臉色蒼白,神色鎮定的年輕人身上,甚至開始樂得與對方你來我往地交鋒。

畢竟拖到最後,在獵物驚恐和害怕的眼神中享用才是至高無上的享受。

諾蘭已經預定了那段雪白的脖頸,如果血液比方才嘗到的汁水還要甘美的話,他會控製自己不一下把對方吸乾的。他要把這個人類養起來,時時放在眼前養眼,還要讓這誘人的血液能夠時常在自己的唇齒間流淌。

兩人的交鋒你來我往,諾蘭近不了席和光的身,對方的反擊也劃不到諾蘭的身上。這一番打鬥間,誰也沒傷到。倒是城牆上長滿了一地的藤蔓,藤蔓上還點綴著幾朵小小的紫色的薔薇花,將原本灰暗的城牆裝點得好似花園。

諾蘭越是與席和光交手,就越是欽佩。

對方的確很強,不愧為人類的最強者,艾伯特死在對方手下一點也不冤。

他的劍術精妙,魔法精湛。身為人類,即使跟自己對上,被自己屢屢進攻也從來神色沉穩,從容不迫。

席和光每次都能恰到好處地拉開一點距離,既沒有被他所傷,也不會耗費無謂的體力,而且麵上永遠都是一副矜持優雅的模樣。

若是配上音樂的鼓點,這人進退的步伐就仿似在舞池獨舞。

這樣的人擺在諾蘭的麵前,隻叫他的心更癢了。

他真想把對方拖到自己麵前,用自己的手段讓對方的麵上露出不一樣的神色來,露出那隻為自己而綻放的一點豔麗。

不過諾蘭雖然心癢,但卻一點也不心急。

畢竟這樣耗下去,最終勝利的隻會是他。人類要跟血族比體力,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不介意看著自己的獵物不斷掙紮,直到最後發現逃無可逃的時候再向他露出哀求的神色來。

諾蘭一邊這樣想,一邊在心裡計算著獵物還能支撐的時間。

果然沒過多久,對麵年輕人蒼白的臉上就如自己所願的那樣露出了一絲疲憊來。

機會來了!

諾蘭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他抓住時機,看準了那段雪白的脖頸,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衝了上去,移形換影的速度都打破了諾蘭自己的記錄。

然而諾蘭卻沒有得手。

地上無數先前用來遮擋進攻的藤蔓,本來像是每擋一次,就會像枯萎了一般一動不動。但在此刻,它們卻忽然間都活了過來。

無數的藤蔓紛紛驟起,伸展著,蜷曲著,迅速將諾蘭的手腳牢牢地綁起來。

而地麵上先前所有散亂的藤蔓都在此刻起舞,開出朵朵薔薇。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束縛著自己手腳的藤蔓上傳來,偏偏諾蘭還無法掙脫。

他是親王級彆的血族,一般的聖器,銀器,陽光都無法對他造成傷害。唯有純淨的光明力量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令他感到這如若剜骨般的疼痛。

諾蘭的雙目環視了一周,才發現這所有的藤蔓看似雜亂,但現在騰空而起的時候,卻好像隱隱組成了一個複雜的陣法。

諾蘭對於陣法的了解不多,但這完全不妨礙他從親身體驗中得出這是一個光明陣法的結論。

他再一回頭。

就見對麵的席和光臉上果然沒有了那絲疲憊的神色,唯有一雙眼睛仍然璀璨如同鑽石,毫無情緒地看著他。

諾蘭直到此刻才意識到麵前這個人的可怕。

利用自己對他血液的垂涎,不動聲色就把自己引到這步田地。對方能夠使出這樣的手段,未必不能殺了自己。

諾蘭看著席和光手中的長劍。

克利斯之劍,也被稱為光明之劍,聖劍,是神明賜給人類對抗黑暗生物的力量。

如果克裡斯之劍破開了自己的胸膛,那他的永生將不複存在。

諾蘭當即就想變成蝙蝠逃走。

雖然這樣的行為丟儘了臉麵,而且即將遠離自己想要的血液,但是與命相比,這些都不重要了。

諾蘭這麼一想,麵上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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