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錯的校草看上我了(七)(1 / 2)

雖然杜晚晴說了想把兩個小崽子都抓住, 但他們不可能什麼準備也不做就真的乾出這樣的事情來。

杜晚晴和席連生兩個人商量了一下, 又聽取了徐麟的意見,決定先去找一趟白媽媽。

對方養育了白琰這麼多年,還是席和光的生母, 當然有權利知道這件事,並且和他們一起討論孩子的歸屬。

因此兩人出了醫院,席連生就立刻命令司機老張開車前往之前基金會資助的人家裡。

親子鑒定需要的時間有點長, 席連生和杜晚晴兩個人在車上匆匆吃完助理買回來的午晚飯, 車子就停在了一個小區門口。

小區光從外麵看來就知道已經很老舊了。

這是個國營企業的家屬院, 房子最高隻到六樓,沒有電梯,樓棟外麵的牆壁已經是臟兮兮的灰色。進單元樓的時候無需刷卡,整個樓棟有些昏暗,樓梯非常窄小,兩個正常偏瘦體型的成年人並排都很困難。

牆壁上到處是亂塗亂畫, 樓梯間也很臟, 扶手上落了一層灰,每一層有兩戶人家,並排的兩扇鐵門上都是星星點點剝落的鏽跡。

杜晚晴和席連生一路走上來,看到就是這麼個破敗的景象。

席連生還好, 他從小的家境雖然算小康, 但是成長的環境中,交到的朋友家裡不是沒有這樣的。但是杜晚晴看的就有些觸目驚心。

她作為上個世紀非常難得的獨生女,家裡又是書香門第, 高知家庭,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環境。

或許這棟樓剛建好的時候還是不錯的,但是這扶手上陳年的灰塵,一看就是多少年沒抹過了。估計每層樓頂上的聲控燈也很有可能是壞的。

杜晚晴簡直難以想象白琰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長大的。

她更難以想象的是,她從小寵到大,纖塵不染,白白淨淨的席和光,要是真的還給他的生母,以後就得在這樣的地方裡進出。他就要從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王子,變成一個辛苦生活,被苦難磨平棱角的少年人。

不行,說什麼,她都不會把席和光讓給那位母親的!

杜晚晴心裡想著,就和席連生兩個人在助理的帶領下站到了白琰家的門口。

由於助理之前來過,因此他直接舍棄了那個根本沒有卵用的門鈴,替老板和老板娘兩個人敲開了眼前鏽跡斑斑的鐵門。

沒有多久,門就被朝裡打開了。

一個非常非常瘦,瘦得兩頰都凹陷進去,雙眼無神的女人站在門口。她的神色間有著因為常年生病,中氣不足而導致的膽怯和驚慌。

程穎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找到自己的家門口,常年的封閉在家讓她麵對陌生人很膽怯。

如果不是因為眼前有個人是之前專門上門來送過錢的人,看著還有些眼熟,她可能根本就不敢開門。

程穎無神的目光轉向麵前英俊的男人和風姿綽約的女人,用乾澀的聲音有些遲疑地說:“你們好,請問你們是……”

一旁的助理跟程穎接觸過,他深知在場隻有自己近距離接觸過對方,此時由自己開口讓對方放鬆警惕是最佳的選擇。

助理立刻掛上討喜的笑容,道:“程阿姨,您還記得我嗎?我是之前和光基金會的。”

程穎的注意力被對方拉走,麵對一個稍微熟悉的人,她的神色果然放鬆了一些:“我記得你。”

這樣就好。

助理連忙再接再厲:“是這樣的,我隻是和光基金會的一個代表罷了。這是我們和光基金會的老板。”

他說著,掌心向上放在席連生麵前,形成一個介紹的手勢,隨後他又把手轉向杜晚晴,笑道:“這是我們老板娘。”

程穎這才恍然大悟。

她看著麵前的一對男女,確實都保養得很好,男帥女美。而且他們臉上的笑容雖然很大,但是並沒有熱情到讓程穎招架不住,相處起來還是挺舒服的。

因此程穎慢慢放下了警惕,扶著門,用有些虛弱的聲音問道:“請問席老板和席夫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席連生彬彬有禮地回答道:“這件事比較重要,我們可以進去跟您好好談一下嗎?”

杜晚晴連忙在旁補充:“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的,這件事真的非常重要,我覺得您有權利知道。”

對麵的女人生得明豔動人,撒起嬌來好像在發光,連程穎都有些被閃到。

她呐呐地點了點頭,就從門口讓開了。

等到席連生和杜晚晴兩個人站到玄關的時候,程穎的臉上才露出些羞赧之色。

她連忙說:“直接進來吧,不用換鞋子。家裡幾乎沒有外人來,就沒有準備多餘的拖鞋和鞋套。”

難怪白琰的性子有些孤僻。

杜晚晴心裡想。

不過這也怪不了程穎,一個自己生著病的人,連自己的孩子都無法照顧周全,又還能有多少精力去招待客人呢?做客的人感受到主人家的無力,過來的次數自然就會減少。

想到這裡,杜晚晴的心裡也是有些難過。

等到兩人坐下的時候,程穎已經用一次性塑料杯子給兩人盛了溫開水來,同時臉上還維持著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家裡什麼都沒有……”

“沒關係的,喝水好,我們也不愛喝茶。”杜晚晴連忙接過水杯說。

她環視了周圍一圈。

意料之中的,屋子裡有些亂,櫃子上還放著做了一半的手工製品,牆上還掛的有十字繡。

可以看出主人沒有精力去收拾好它們。

等到程穎終於坐到對麵的椅子上後,杜晚晴看了席連生一眼。

席連生這才輕咳了一聲,說出了他們來的真實目的:“程女士,我們這次來呢,是想跟您說一下,我們兩家當年可能把孩子抱錯了。”

……

周六下午,籃球場上人聲鼎沸。

這是一次一二班之間的籃球聯誼賽。

按照四中的慣例,周六下午會上四節自習課後才放假。現在是屬於第三節自習課的時間,原本大家此時應該在教室裡上自習的,但二班的班主任盛情邀請,他們一班的老班自然也沒有拒絕。

剛剛月考完,這幫小崽子們平日裡長時間伏案學習,確實該活動活動,勞逸結合,放鬆一下。不然老是學習,學生的神經長時間沒有得到放鬆,可能會出問題。

而且也快運動會了。

英年早禿的老班非常開明地對全班說:“我剛剛從二班的班主任那裡收到了一份戰書。上次月考他們沒考過我們,現在他們班就想在籃球場上贏過我們,這可能嗎?”

沒等底下的同學說話,老班就十分激昂地說:“這不可能!讓我們現在就去籃球場,無情地打碎他們的妄想!不看籃球賽的同學可以留在教室,想看的就跟我們一起走!”

當時全班聽完老班的話都哈哈大笑,一班的男生摩拳擦掌,欣然迎戰。

其實兩個班平常體育課的時候,因為白琰和景雲是發小的關係,就沒少在一起打過籃球。隻是那會兒人不多,也不追求什麼勝負,就是隨便打打罷了。

當然現在這一場算不上正規,隻是兩個班的班主任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拉來了一個體育老師來給他們當裁判吹哨。

得了,這下是不想好好打也不行了。

席和光不會打籃球,準確來說,他就不擅長運動。

他跑得不快,反應不夠敏捷,人也不夠凶,對籃球的規則還一知半解,隻能站在場地的邊緣上跟大多數人一起看著球場上激烈的廝殺。

還好一班男生很多,全班七十二個人中,就有五十多個男生,他不上場,有的是人上場。

比賽已經進行到雙方比分持平的地步。如果兩個班在此期間沒有再多得一分的話,就得打加時賽了。

這場籃球賽已經打了兩場加時賽,要是再不贏,馬上就要放學了。

沒有人不想著趕緊回家,尤其是那些家住在s市另一端的學生。

氣氛緊張熱烈,比賽已經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籃球現在在王曉澤的手裡,他的前麵是防範著他的大鐘,左邊則是攔著己方隊員的小胖。

他一邊運著籃球,一邊假意往前衝,卻在前麵的大鐘要來搶球的時候,一反手就把籃球傳給了正在防範著景雲的白琰。

白琰拿到球就往對方的籃架下衝。他長得很高,身形也不瘦弱,很有力量,此時前麵的場地還算開闊,他一路該躲的都躲開,旁邊的景雲想跟過來也被他一下撞開了。

他沒有用太大力氣,景雲隻後退了幾步。眼看白琰的形勢大好,他們很快就要輸了,景雲的腦海在那一刻甚至閃現過要不要假摔的想法。

但是看到運動場邊站著的席和光,他幾乎是立刻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雖然假摔能夠把白琰罰下場贏來一次加時賽的機會,但是席和光正看著呢!

他假摔太丟臉了。

而且這隻是一場聯誼賽,景雲沒必要做到這樣,反而傷了兩個班的和氣。

而無人攔住白琰的後果就是,白琰一個起步,手上一投,籃球穩穩地落進了球框裡。

一班成功奪得兩分。

時間結束,一班贏了。

場地上爆發了一陣歡呼。

二班的班主任看著從場上下來,被眾人圍著的白琰,不禁有些酸溜溜地說:“哼,你們班白琰真厲害,又會學習又會打籃球。”

老班淡定地說:“還可以吧,你們班那個陳鋒月考不是年級第一嘛,我們還是比不上。”

二班的班主任聽著有點開心,但是也很鬱悶。

在四中這樣高手如林的學校裡,都是鐵打的考試,流水的第一。每年在四中月考時考過年級第一的人不計其數,雖然這次他們班陳鋒考了年級第一,但下次有極大可能就不是他了。而且二班整體不論高分人數,還是重點率都不如一班。

二班的班主任操碎了心。

白琰從籃球場上下來的時候,眼睛就在尋找席和光。

少年人看到一班贏了之後,就退出了熱哄哄的場邊觀眾群,正站在樹蔭底下看著他。現在見他看過來,少年人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淡色的嘴角揚起來,臉頰邊顯出一個小小的窩,仿佛盛滿了醉人的佳釀。

白琰此時大汗淋漓,他剛剛被人圍住,那些人說了什麼他都沒聽,一雙眼睛就在四處尋找席和光。

現在看到對方後,他心裡有些激動,麵上的神色卻仍是有些淡淡的,隻是撥開了繁雜的人群,走到了席和光的麵前,裝作不經意地問道:“我剛剛打的怎麼樣?”

席和光黑亮的眼睛望向他,虹膜上映出兩個小小的白琰。少年人眉眼彎彎地笑起來,露出了兩顆小小的虎牙:“我其實看不大懂籃球,但是你特彆帥!尤其是最後一下!”

白琰心裡很高興,但麵上隻是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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