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修真界的白月光(十二)(1 / 2)

麵對那鋒芒畢露, 如同一柄利刃的眼神,鐘澤拉低了帷帽, 輕聲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你要是有什麼難處,到時候再來找我。”

他說完,在台前眾人的視線看過來之前, 即刻轉過身,不過短短幾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身法, 簡直比他還快,動用的真元不少吧。

席和光無奈地想著, 隻能把目光重新放回場上。

席同塵已經握著刀柄從擂台上走下來了。

他身上還穿著那件席和光精挑細選出來的, 用銀線繡著鏤空月季的深藍色外褂, 通身低調又華麗。就連他走路的姿態也是席和光從前精心糾正過的,十分優雅從容。

席同塵這樣一路走下來, 按理說應當會得到許多人的讚歎,就像從前那樣。但是他身上隱隱釋放的威壓卻叫人頭濟濟的擂台前分出了一條道路,他從中穿過,一步步邁向了席和光。

直到站到少年人的麵前, 被席和光伸手輕輕摸了下頭。

席同塵身上的威壓在瞬間平息下來,猶如滔天的海嘯最終回歸於大海,海麵在瞬間風平浪靜。

一直被威壓壓著的眾人終於得以喘了一口氣, 開始有閒心議論這場比試的輸贏:

“剛剛的威壓真的好厲害。”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席道友到底修為如何,看著很厲害啊。”

“對!剛才在台上, 我都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那鐘雲揚的身上就開了好幾道口子。”

“簡直就是吊打!我看這下誰也彆去招惹銅雀了,估計我們這些人裡麵,就是那位席道友最厲害了!”

“……”

放在腦袋上的手輕輕摸了摸席同塵的頭發,繼而那手好像嫌手感不夠好一般,又順著往下,在他的臉上輕輕捏了一下。

席和光笑著看向麵前的人,道:“你是最優秀的。”

席同塵暗沉沉的眼睛在一瞬間亮起來,猶如黑夜裡點燃的一把火。

主人這句話,意思就是他是主人身邊最優秀的刀!

主人終於重新認可他了!

席同塵硬生生忍住自己想要脫口而出的“主人”二字,平靜的聲線裡泄露出一絲興奮,低眉順眼道:“多謝!”

席和光趁熱打鐵,順道解釋了一下剛才的事:“我剛才在與故人敘舊,那故人你也認識,所以耽誤了一會兒看你的比試。隻是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一下就把對方打倒了。”

席同塵當然認識剛剛的那個人。

他本來十分憤怒主人的注意力又被彆人奪去,但是席同塵也知道這都不是主人的錯。從前主人日理萬機,現在席和光仍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剛剛就是他太不懂事了,才會讓主人反過來安慰他。

席同塵還沒來得及開口認錯,在場眾人就聽見擂台上傳來一聲斷喝:“他根本就不在意你!”

眾人抬頭望去,就見擂台上的鐘雲揚眼中燃著一段怒火,咄咄逼人地看向席和光和席同塵兩人的方向:“席道友,這位銅雀道友根本就不在意你比賽的輸贏,他一直都在跟彆人說話,根本就沒往台上看幾眼!這樣的人,你怎麼還像條狗似的湊上前去?!”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這,這是愛而不得就開始轉身詆毀?

不過對方雖然神色激烈了點,口氣惡意了點,說的也確實是事實。

在場所有人都維持著麵上震驚,其實內心想要看戲的心情,一言不發,活似鵪鶉,唯有一雙雙眼睛瞟來瞟去。

也不知道那席同塵忍不忍得了這麼難聽的話?

沈怡輕輕拉住了衛裡的袖子,有些不讚同地皺起了眉頭,悄聲道:“這鐘雲揚說話怎麼這麼難聽?虧他還是名門望族裡麵出來的,嘴巴真是不乾淨。”

衛裡朝沈怡輕輕邁了一步,讓她不用隔老遠拽自己的袖子,也在旁邊悄聲道:“是啊,不過我覺得他純粹就是自己輸了,下不來台,才想轉移一下大家的注意。”

剛剛的比試不可不謂精彩,但是這精彩全都在席同塵的身上。鐘雲揚那時打也打不中,防也防不住,現在臉上都還有長刀劃出的血痕,一身衣物破開了好幾個口子,彆提有多狼狽了。

隻是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居心,現在眾人的注意力確實都集中在了席同塵和席和光的身上,大家都在等著看他們兩人是什麼反應。

席同塵握著席和光的手一緊。

席和光並未說話。

他心裡是十分看不上鐘雲揚這點小伎倆的,也不覺得席同塵自己不能應對。

畢竟對方可是他曾經一手調...教出來的好刀。

席同塵微微釋放出了一點威壓,這次他控製得很好,在場所有人除了席和光以外,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如同山嶽般壓下來的威壓,卻又不至於完全喘不過氣來。

席同塵開口,他說話的音量不大,在場的每一個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管他有沒有看我的比試,不管他怎麼對待我,我都永遠屬於他,這一點沒有任何人可以改變。”

在場眾人的眼睛都睜大了。

他們都是看過席同塵和鐘雲揚比試的,對方的實力的確深不可測。但就是這樣一個人,麵對席和光的時候,說出來的竟然不是霸道的宣占宣言,反倒是這樣可以稱得上是卑微的說辭。

真可謂是用情至深了。

白禦風的心頭一時間五味雜陳。

仿佛有些體會到了他叔叔當年追席氏家主的感覺了。

總是已經散儘後院,付諸深情,對方的手邊仍然有著更強大更情深的人,永遠也輪不到他。

席同塵卻不管其他人在想什麼,他的目光又轉向台上狼狽不堪的鐘雲揚:“至於你,將我與狗相提並論,那你是我手下敗將,豈不就是連畜生都不如?”

鐘雲揚的麵色一下子慘白。

席和光拉了拉席同塵的袖子,看似好心地勸道:“夠了,我想鐘道友也不是故意的。畢竟鐘家是北境的修真世族,霧隱宗的宗主就是鐘家的人,這麼大的世家出來的弟子應當都十分優秀守禮,可能剛剛隻是一時的心理失衡。我們走吧。”

少年人麵色蒼白,發色勝雪,說話的時候,眉頭微蹙,臉頰微微鼓起來,麵上的神情一派無辜可欺。

眾人心裡的天平一下就傾斜了。

有些忍不住的開始盯著鐘雲揚小聲竊竊私語起來。

鐘雲揚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

禍從口出,他這樣隻顧一時的爽,丟的是鐘家的麵子!

更何況他還沒爽到!

那個席同塵,完全不受他的挑撥!

席和光卻不管擂台上的人怎麼想,也不管擂台前的人怎麼想,他此行和鐘澤私下接頭的目的已經達成,也就不再留戀,拉著席同塵走了。

再沒人敢跑過來跟自己搶房間,席同塵也很高興,配合著主人一起走了。

隻是一進屋子,兩人這一天就再沒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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