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然哦了一聲,怎麼會有這麼怪的人,三伏天吃熱的蛋羹,也不怕嘴裡長痱子。
謝臨安隨即嘗到胡說八道的苦頭,熱熱的蛋羹燙的他舌頭都快發麻,還要強笑說好吃。
吃完午飯,葉初然給謝臨安泡上一杯清熱解暑的清荷茶,托著下巴,欲言又止的模樣引得謝臨安搖頭失笑,“有話直說,不許藏著掖著。”
在他麵前,葉初然向來藏不住話,她搬過小竹凳,坐在謝臨安床前,將今天自己躲在裡長院外的大樹上,偷聽到的話詳詳細細全部告訴謝臨安。
謝臨安皺皺眉,烏黑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之前我猜測裡長給到的蠶卵有問題,想不到居然是她做的手腳,好一個大家閨秀,閨閣千金,心思竟然這般歹毒。”
他頓了頓,冷哼一聲,“和二哥果真般配的狠。”
謝臨安平日裡斯文儒雅,說話做事文文氣氣,葉初然知道他怕是惱怒到極點,這恐怕是他所能想到最惡毒的話。
她連忙補充一句,“沒錯,就是一對天造地設的不要臉。”
謝臨安聽她罵得到位罵得痛快淋漓,不由點點頭,“罵得好。”
葉初然黑白分明的星眸狡猾一轉,“三弟,你說被人欺負到頭上,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謝臨安鳳目幽幽,意味深長的清淺笑道,“哦,葉娘想怎麼做?”
葉初然握緊拳頭,臉色嚴肅起來,“三弟,我從不是一個記仇的人,因為有仇的話,我都是當場報回去。”
謝臨安被她逗得長笑一聲,“說得好,孔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說完,調侃的接著問道,“這才是你一直提到的孔子所說的話,告訴我,你最討厭誰?”他驀然神情一凜,“你討厭的我也討厭,我會幫你。”
葉初然冷哼一聲,“我最討厭的是葉娘的娘,如果沒有她,葉娘也不會被賣到謝家做童養媳,也不會受儘委屈。”
最可恨的是,如果葉娘過得好好地,說不定她就不用穿過來,必須列為頭號死對頭。
謝臨安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縣丞千金,還有……”她看了眼神色安靜、波瀾不驚的謝臨安,“還有你二哥。”
謝臨安正色道,“葉娘,你可想到辦法?”
葉初然怔了怔,聲音低落,“我還在想。”
謝臨安鳳眸含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葉娘,我少時讀戰國策。”葉初然見他突然提到戰國策,有些不解,待要提問,見謝臨安擺擺手,示意她認真聽。
“六國的合縱後來毀於連橫,原因無他,不過是用利益引得各自為戰,秦國更是用遠交近攻,沒有直接衝突的可以暫時交好利用,有衝突關係的可以利用其它人來一起共同打擊。”
他鳳目灼灼,語氣不緊不慢,徐徐道來條理清晰,葉初然越聽越恍然大悟,這是借古喻今啊,她心裡猶如明鏡般,一個計劃慢慢浮現,漸漸趨於完整。
她要做個圈套,用利益將那三個人引入圈裡,誰都逃不掉,隻要他們入圈,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一個都不會放過,至於和離,不過朝夕之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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