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條錦鯉(1 / 2)

晚上時候,葉初然吃完飯早早就回到西屋, 正要將門緊緊栓上, 門突然被一隻手撐住, 隨即被吱呀一聲重重推開,謝多壽陰笑森森的出現在門口。

他用力一推,整個人閃到屋中,然後砰地一聲將門關緊,“葉娘, 這麼快就吃完晚飯, 不想和我談談和離的事情?”

葉初然一顆心怦怦亂跳, 她想到他隨身帶著宋仙師送他的符,那個江湖術士說過隻要有這個符,他就不怕自己的錦鯉屬性,可以隨時圓房。

她望著步步逼近、笑得輕薄的謝多壽,越想越害怕,這個無恥的渣男這會子糾纏絕對不會是和她聊和離的事情,一定圖謀不軌。

還是不能惹怒他, 葉初然乾笑一聲, “謝二哥,和離的事情你決定就好, 我很傷心, 也無暇顧及這些事情,我會默默祝福你和牡丹小姐百年好合永結同心。”心中暗罵,呸, 其實是表子配狗天長之久。

謝多壽挑眉一笑,“真心話?如果你真的很傷心,就和我好,即使和離後,我也會好好疼你的。”他往前一撲,用力握住葉初然的衣袖,“不如生米煮成熟飯,以後就跟著我。”

葉初然狠狠的甩開他,“你要我無名無分跟著你,做夢吧,這個比較快。”

謝多壽哼了一聲,“這可由不得你。”畢竟還有些忌憚,他摸了摸懷裡的符咒,想到剛才拉住葉娘的衣袖也沒事,看來符咒有用,心中大喜,欺身向前,就想抱住她霸王硬上弓。

懷裡的符咒遽然發燙,似乎火燒一般,讓他的五臟六腑猶如在沸水裡熬煮,痛的他五官都移位,他連忙後退幾步,熱意漸漸消除。

他狠狠瞪著眼前的葉娘,蒼白慌張的小臉,五官精致明麗,讓他又蠢蠢欲動,他剛要走上前,符咒又開始發熱,痛得他捂住心臟又後退幾步,方才緩緩平複。

謝多壽心中明了符咒怕是沒有辦法克製葉娘的命數,他心有不甘,故作平靜放下狠話,“葉娘,我知道你在堂上說的話是謝臨安教你的,我對你有情,不會為難你,不過,我不會放過他的,走著瞧。”

葉初然聽到他要對付謝臨安,心中一凜,“你敢,一切和他無關,你要找麻煩就衝我來,不許動他。”

謝多壽望著那張籠罩寒霜的俏臉,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又酸又妒,冷冷一笑,拂袖而去。

第二天一早,天色微亮,拴緊房門,在床上輾轉反側一夜無眠的葉初然見到天亮終於長舒口氣,這晚平安度過。

聽到門口傳來輕輕的啄門聲,她打開門,兩隻下蛋狂雞站在門口,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旁邊下了六隻紅皮雞蛋。

葉初然一陣感慨,哎呀,難道是這兩隻雞知道自己要離開謝家,這會子來給自己送蛋告彆?雞都知道重情重義,謝家有些人啊,連雞都不如。

她從廚房裡拿出把碎米,扔給兩隻雞,傷感的說道,“雞啊,以後就不能喂你們。”兩隻雞的小眼睛咕嚕嚕盯著她,似乎說要走一起走。

葉初然噗嗤一笑,“你們真聰明,如果有緣分,你們離開謝家去桃花源等我吧。”

她回到屋裡又坐了會,因謝家公婆和謝多壽都在,她壓根不想出去,日上三竿的時候,餓得肚子咕咕叫,隻能出屋走到院裡。

院裡安安靜靜,隻有張氏一人忙進忙出,見到葉初然了然的笑笑,“葉娘,快去吃飯吧,爹娘還有二弟都去了堂叔家裡,說是堂叔家有事,今晚就不回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三弟那裡我已經送過飯,今個爹娘說我好久沒有回娘家,讓多福陪我回去看望下,待會我們就走。”

她環顧四周無人,嘴唇湊過去貼在葉初然的耳邊,輕聲道,“鍋裡我蒸了一塊臘肉,中午你和三弟一起吃。”

葉初然笑得眼如新月,大嫂什麼時候也學會夾帶私貨,估計是和自己學壞了,“好的,我知道,大嫂,你就安心回娘家,早去早回。”

張氏拍拍她的肩膀,回屋裡叫上謝多福,帶上三個孩子離去。

見所有人離開,葉初然去了後院,謝臨安臉色蒼白,倚在床上不言不語,見到她,勉強笑笑,“葉娘,你……你沒事吧。”

葉初然笑容燦爛,“我當然沒事。”她對昨晚的事情原本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想到謝多壽捂住胸口的狼狽樣子,恍然大悟,看來錦鯉屬性完爆宋仙師符咒,她從此高枕無憂。

謝臨安見她無恙,心中提了一個晚上的石頭終於落地,神色一鬆,笑容逸出眉梢眼角。

葉初然將輪椅推過來,將輪椅放下去,搭著床邊,攙扶謝臨安坐上去,“三弟,我們去桃花源,我有個禮物送給你。”

她推著謝臨安避開村人,從村旁偏僻小路繞到後山,推著他一起到了桃花源,她將輪椅停在溪邊的草地上,眼前溪水潺潺,野花遍地,張開胳膊深吸口氣,“三弟,景色真美。”

謝臨安勾唇微笑,鳳眸含著溫柔,故意打趣道,“景色雖美,可是我的禮物呢?”

葉初然嫣然一笑,彎身從輪椅下麵拿出一物,展開迎風搖擺,原來是個五顏六色畫就的蝴蝶風箏,“你看,這是我昨天在市集買的,我們一起放風箏,好不好?”

轉眸望著謝臨安不解的眼神,莞爾一笑,“放風箏啊,是為了將所有倒黴的事情、討厭的人,還有你的病根,一起放掉。”

她立在那裡,手握美麗的風箏,容顏比四周怒盛的花還要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看得謝臨安不禁臉上一紅,垂下眸子不敢再看。

葉初然前世活潑好動,放風箏也算業餘愛好之一,她拿著風箏對了對風,逆風跑起來,邊跑邊放線,手裡線軸上的線不斷被放出去,風箏越飛越高。

她的小臉因為快跑累的紅撲撲,幾滴汗在額邊似墜非墜,猶如羊脂玉染上瑪瑙紅,桃花蕊綴上珍珠淚,美得耀眼。

謝臨安深潭水般的鳳目眨都不眨,看得發怔,不提防葉初然跑到他的身邊,將線軸塞到他的手裡,“三弟,你會放風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