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翻了翻, 等了好一會兒不見李綺羅來, 又站起來在屋子裡轉了幾圈,突然耳朵一動, 忙重新躺回床上閉上了眼睛。
“相公?睡著了嗎?”李綺羅拿著醒酒湯進來, 摸了摸他的額頭。
秦伀睜開眼睛,“娘子。”
“嗯,把湯喝了。”
“我不喝,我要恃寵而驕!”秦伀眼睛彎成了一條線。
李綺羅忙捂住眼睛:要被亮瞎了。
“你喝不喝?”果然喝醉了!李綺羅拿著湯坐到床邊, 定定的看著秦伀。
“我不喝....唔....”秦伀剛一搖頭就被李綺羅一把捏住了下巴,被她一捏著,他便不能再動分毫。
李綺羅白了秦伀一眼:“每次喝醉都變的奇奇怪怪的。”她吹了吹醒酒湯, 見不燙之後,按住他兩邊的麵頰, 秦伀的嘴巴便不由自主的張開。
李綺羅笑一聲,直接拿起勺子舀了湯給他灌了下去。
秦伀的眼睛睜的溜圓,見湯進了嘴裡他還不吞, 李綺羅又將他嘴巴捏緊:“喝!”
咕咚一聲, 話音一落,秦伀就麻利的將湯吞了。
李綺羅滿意的點點頭:“這才乖。”
一碗湯喂完, 李綺羅才鬆開捏著秦伀臉頰的手:“你如果困了就睡一覺, 彆再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了。”她拍了拍秦伀的臉。
“娘子。”秦伀眼睛天生多情,剛才一番動作, 又讓他眸子裡沁滿了水光:“你不嬌寵我了?”語氣幽怨。
李綺羅:“.....我是女人, 你是男人, 就算要嬌寵,不也應該是你嬌寵我嗎?”說話出口後又覺得自己有些無語,和一個醉鬼說些傻不拉幾的話做什麼,“相公,你要睡一會兒了。”她捂著秦伀的眼睛把他往床上按,邊按還邊小聲道:“要是你醒酒後記得自己的樣子,隻怕得羞到鑽進地縫裡去。”
秦伀被捂著的眼睛裡滿是笑意:綺羅太小看他了,在外人麵前自然要正正經經,但在自己娘子麵前又有什麼關係!
他拉下李綺羅的手,奮力做起來,湊到李綺羅麵前,定定的看著她,啞然道:“好,我嬌寵你。”
“什麼?”
“你說的,需要我嬌寵你。綺羅,你可以在我麵前恃寵而驕的,無論怎樣驕都沒關係。”說罷低低一笑。
“我什麼時候說了?”李綺羅麵色發燙,秦伀這樣深沉的看著她,她也有些遭不住啊!
“剛剛說的,你彆想賴賬。綺羅,你說我該怎樣嬌寵你呢?每天從你的額頭親到....腳趾”他湊的越發近了,幾乎與李綺羅的鼻尖相抵,近乎囈語道:“好不好?嗯?”
這像鉤子一樣的婉轉撓心的嗯字一出口,便聽見一聲輕響,然後就見秦伀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李綺羅摸了摸剛剛秦伀被她砍脖子的地方:“嗯,沒事。”她將秦伀拎到床中間後,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劇烈跳動的心臟:她若不把秦伀打暈,自己隻怕就要把持不住了。
好一會兒後才完全平息下來,見秦伀睡的額頭冒汗,打濕帕子給他擦了擦,又拿起扇子在旁邊給他扇風,邊扇邊摸了摸他高挺到精致的鼻梁,哭笑不得:“壞東西!”
李綺羅怕秦伀半夜醒來打亂生物鐘,特意在晚上用精神力給他安了神,所以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醒來後,他好像完全不記得昨天傍晚發生的事,像往常一樣和李綺羅道了早,吃了早飯後便開始看書。
李綺羅看他這樣子,心裡頗為遺憾:這時候要是有個手機,將這家夥昨天的樣子錄下來給他自己看,那秦伀的臉色一定很精彩。
秦伀看書的時候,李綺羅要麼就在一邊刺繡,要麼便坐在他旁邊安靜的看一些趣味話本。彆說大越的話本還挺有趣,情節曲折,用詞生動,有些話本的尺度之大令李綺羅瞠目結舌。有時候看著看著她都忍不住低笑出聲。
秦伀看書的時候偶爾看她一眼,李綺羅安靜時眉眼溫柔,仿若一副歲月靜好的名畫,而她一動,一勾唇,一挑眉,這副畫便活色生香了起來.....
秦伀捏著書的手微微一顫:“綺羅。”
“嗯?我打擾到你了?”李綺羅忙問。
秦伀搖頭,“你坐過來一點兒吧,你那邊離窗戶遠,風都被我擋住了。”
李綺羅看一眼窗外:“本就沒吹風,有風也是我扇的。”
秦伀看著李綺羅鼻尖沁出的細細的汗,心裡滿是心疼,“扇子給我。”
“你還要看書呢,我力氣大,不費事兒。”李綺羅不在乎的擺擺手。
秦伀心裡一動,“你等一下。”
“你做什麼?”李綺羅見他向門外跑去,忙問。
“等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