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的進士們還可以用手擋一下,但騎在馬上的秦伀他們就無法用手去擋了,活生生的靶子。
李綺羅讓孫媽在東直門和北直門各訂了一個酒樓房間。
三個孩子也被了出來,李綺羅將他們抱在窗口,指著下麵道:“等會兒爹爹就要從下麵騎馬走過,好好看著,這可是你們的爹最英俊的時候。”
可是等秦伀真的走了過來後,見著那麼多東西直接往他身上扔,李綺羅立刻說:“我收回剛剛那句話。”什麼最英俊,最狼狽還差不多。
“爹...”子靜睜大眼睛,忽然指著下麵的秦伀道。
“是啊,爹。”眼見秦伀又被一個繡球砸中,李綺羅立刻心疼了。
京城的大姑年小媳婦兒看的跨馬遊街並不少,但像秦伀這麼年歲正當好,又生的這麼好的狀元郎卻是頭一次見。
彆說秦伀是狀元,就算他是乞丐,衝著這皮相,也有得是人心動啊。
見他一出來,姑娘們都瘋狂了。看這場遊街的可不止百姓們,就連高門裡的貴女和太太們也會湊個熱鬨,當然,她們是不會和下麵那些人擠在街邊的,都是像李綺羅一樣,提前訂好酒樓或客棧的房間,在高處看一看罷了。
她們自有自己的矜持,輕易不會像下麵那些女子一樣瘋狂的擲繡球。
可是當秦伀踏著白馬出來的那一刻,許多貴女心裡齊齊漏了一拍。如此龍章鳳姿的人物,竟還是狀元郎....
誰家女兒不懷春,秦伀幾乎滿足了每一個懷春少女對未來夫婿的暢想,他風姿天成,騎在馬上,嘴角含笑的模樣更是溫文爾雅....
終於有一方手絹從一處酒樓的窗戶裡飄了下去,不過力道不夠,並未落到秦伀身上。
接著,街邊高樓的窗口處接連有東西丟出,有的甚至連玉佩都丟了出來。進士們跨馬遊街,女子無論拋什麼都不會受到責問。以前那些進士們自然不會讓這些閨女們心生青睞,她們出來,不過是想接著機會看看熱鬨,順便放放風。
而秦伀卻讓她們放下了心中的矜持,決定“放肆”一回。
“這些賤人,平日一個個裝的都和什麼似的,現在竟來和我搶秦伀,扔,給我扔,我看誰搶得過我!”一家酒樓的三層,莊瑜站在窗口看著其他窗戶紛紛擲向秦伀的東西,頓時氣急敗壞。她準備了許多繡球,裡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姐,這樣不好吧,萬一讓老爺知道了....”
“哪兒這麼多話,給我扔!”她一把搶過丫鬟手裡的繡球,直接向秦伀扔去。
看著所有的東西都一股腦向秦伀扔來,李綺羅心疼不已。她眼睛一掃,直接抓起一把筷子,雙手一折,筷子頓時齊齊分為兩截,然後在孫媽和三個丫鬟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又折了一下。
“孫媽,你再多給我拿些筷子來。”語畢,她直接將斷成的截的筷子如天女散花般扔出,孫媽和幾個丫鬟根本就沒看清她的動作,隻見扔向秦伀的那些東西在空中好像忽然被什麼東西彈開,離秦伀老遠的距離就落了地。
包括那些瘋狂的繡球。
秦伀似有感應,立即抬頭,見李綺羅倚在窗邊,忙向她笑笑,彆人看著清風朗月,隻有李綺羅從他的笑中看出了一絲討好和忐忑。
李綺羅笑一聲:“個傻子!”她就算再小心眼,也知道這事兒怪不了他,秦伀生的風流,自會有許多花花草草往上撲。
就算秦伀有再多的爛桃花,隻要他自己堅定,李綺羅便不會一絲一毫放在心上。說起來,她自己一開始對秦伀注意,多多少少還不是有秦伀這麼俊的皮相的原因。
李綺羅對他揮揮手,用嘴唇示意:“快走。”
秦伀看她的唇形,忙低頭,加緊馬腹牽了牽馬繩。
一般的人都想享受這種榮耀,希望跨馬遊街時間越久越好,就秦伀,巴不得馬上結束。秦伀的馬加快了速度,後麵跟著的一群進士隻好加快步伐跟在後滿小跑起來。
本來用半個時辰的遊街,被秦伀提到了一刻鐘。
眼見著秦伀的身影極快的消失,莊瑜挫敗極了。她憤恨的將手中的繡球朝人群中扔去,恰好砸在了一個男人頭上。那男人撿起繡球,一張紙條漏了出來,他將紙條展開,見上麵竟寫了名字和住址。
“東街莊府,莊瑜....”男人默念,東街可隻有一個莊府,那就是尚書府,這個莊瑜是莊府的什麼人?他的視線朝上,正好看見莊瑜恨恨關窗戶的樣子。
“竟真的是莊家小姐?”男人不敢置信,莊家小姐竟然這麼大膽!敢直接將姓名寫在繡球內,這心思簡直昭然若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