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番外一(1 / 2)

寒門夫妻 老衲不懂愛 11729 字 1個月前

.“阿蘭,阿蘭,雲辭坊又招繡娘了,咱們快去報名,不然遲了就排不上了。”小院的門被打開,一位端著洗衣盆的婦女焦急的小跑進院子。

“娘,真的?雲辭坊又招繡娘了?”婦女的話音剛落,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走了出來,一臉的欣喜。

“是啊,剛剛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知道的,你練了那麼久,這次可不能再錯過了。”

少女忙點頭,回屋收拾了一下後,和婦女便急急忙忙的向雲辭坊在京城的總坊趕去。

雲辭坊已經在大越遍地開花,超過了錦繡坊和如意坊,成為大越的刺繡第一大坊,培養了許多技法高超的繡娘。

這些繡娘如意坊和錦繡坊想挖都挖不走,因為在雲辭坊,除了高規格的待遇外,還能學到最新最好的刺繡手法。

這一切都來自雲辭坊背後真正的老板,李綺羅。

學了李綺羅手法的人都自稱為綺羅派。

少女和她娘趕到雲辭坊招工處的時候,見外麵已經排了老長的隊。

少女見此,一下便緊張了起來,她娘見狀安慰道:“沒事的,阿蘭,你學的這麼刻苦,又有靈氣,肯定會選上的。”

沒一會兒,雲辭坊招工處的管事便出來處理報名的事。

雲辭坊不管是繡娘還是管事大多都是女子,隻有一些女子不方便出麵的崗位才會招男子,讓許多心靈手巧的女子有了自己的謀生之處。

雲辭坊的管事處理這些已經得心應手,一切都竟然有序的進行著。

阿蘭攥緊了手排在隊伍中,不停的給自己打氣。

就在這時,隊伍前方忽然一陣騷動。

“是錦繡夫人來了!”

錦繡夫人!阿蘭一個激靈,踮起腳尖忙向前看。

隻見剛剛安排的女管事正恭敬的站在一位女子麵前,那女子年約三十,眉目舒展如畫,嘴角噙著淺淺的笑聽著管事的話。

阿蘭心裡一陣激蕩,這就是她的楷模,李綺羅。

李綺羅是大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閣老秦伀的妻子,而阿蘭如此尊敬她,卻和她秦夫人的身份沒有絲毫關係。

隻因李綺羅一首創立了大越最有名的錦繡坊,絲毫不藏私的將優秀的刺繡手法傳授出來,還一直鼓勵女子自立自強,雲辭坊也致力於給女子提供工作崗位。不止如此,因為李綺羅,因為雲辭坊,大越的刺繡已真正的揚名海外,雲辭坊聯合如意坊錦繡坊辦的繡品展,每次都會吸引不光大越人,還有大量的海外人來參觀,他們將大越的刺繡稱之為東方的巫術。

李綺羅囑咐了管事一番,見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便進了馬車離開了。

見李綺羅離開,阿蘭心裡一陣悵然若失。

轎子裡,子靜抱住李綺羅的胳膊:“娘,我都說了我可以自己處理好,你偏偏要跟來。”

李綺羅聞言點了點子靜的額頭:“這麼快就嫌娘煩了?”

子靜嘻嘻一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李綺羅看著子靜,“你喜歡刺繡是好事,我的本事現在你也學了一半,以後就要靠自己勤練了。”

子靜忙嗯嗯的點頭,她笑一聲,直接窩在了李綺羅懷裡。

李綺羅看她撒嬌,摸摸她的頭:“都是十五歲的大姑娘了,怎麼還像小孩兒一樣?”

子靜抬起頭笑眯眯道:“不是您說的,我們不管再大都是您的孩子嗎!”

李綺羅失笑:“所以你就這樣?”

子靜又往李綺羅懷裡拱了拱:“我隻在您麵前這樣,您知道的,外邊的人都誇我端莊知禮呢!”

李綺羅嗯一聲:“是要有禮,但也不能死守,不能讓禮教束縛了自己。”

子靜湊到李綺羅眼前,眯著眼睛問:“娘,你怕我吃虧是不是?”

李綺羅哼一聲:“你吃虧?你不讓彆人吃虧我就謝天謝地了!”

子靜聳聳鼻子,笑嘻嘻道:“這話您不該和我說,您應該和三弟說。”

“你三弟.....”,李綺羅沒好氣道:“他和你爹一樣,就算想操心也輪不到我來。”

說話間,馬車已經到了秦府。

子靜先下馬車,然後挑開車簾扶著李綺羅下來了。

他們剛下馬車,一位少年帶著小廝剛好從秦府的大門走了出來。這少年眉目精致,和秦伀年輕的時候像了八分,另外兩分帶了點兒李綺羅的影子。

他走到門外,先喊了聲娘,然後微微皺眉:“大姐,娘,你們出門怎不帶個下人?”

子靜攀著李綺羅的胳膊:“小弟,沒事的,我和娘就去雲辭坊看了看。”

子圭這才點了點頭,對李綺羅說:“娘,您快進去,爹剛剛還在找您呢!”

李綺羅心裡暗自翻了個白眼:“他又找我做什麼,不是說很忙,沒空搭理我嗎?”

子圭嘴角抽了抽:“娘,爹明明不是那樣說的.....”明明說的就是最近有點忙,忙完了再陪娘出去踏青,到了娘這裡,就變成了沒空搭理她了。

但在李綺羅的注視下,子圭立刻住了嘴,笑道:“娘,您快進去,我現在去熟悉考場了。”

一聽子圭說考場,李綺羅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嗯,去,考試的經驗多和你爹取取經。”

子圭笑著溫聲應是。

等子圭帶著坐上馬車走了後,子靜看著遠去的馬車道:“娘,您不知道,京裡有多少人家看中了我小弟,他才十五歲就要考進士了,長的又好看,性子又好,呃,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最重要的是,咱爹沒納過妾,一輩子就隻有您一個妻子....”子靜在外人麵前看著文靜,其實了解她的家裡都知道,她是一個話癆,而且還特彆護短,在她眼裡,無論爹娘還是弟妹,她說可以,彆人說她能記一輩子。

“行了,來向你提親的也不少。”

李綺羅一句話瞬間讓子靜安靜了下來,她扯扯李綺羅的衣擺,可憐兮兮道:“娘,彆把我那麼早嫁出去,我還想多陪您和爹兩年呢。”

李綺羅嗯一聲:“總歸要你中意才成,我和你爹都不著急。”

子靜立時笑的眼睛都彎了:“娘,您真好。”說罷她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二妹什麼時候回來?”

提到子姝,李綺羅臉上的笑意淡了些,“我去問問你爹。”

李綺羅進了屋子,見秦伀正坐在窗邊看書。

李綺羅喲一聲:“秦閣老,您今兒不忙了?”

秦伀從書上抬起頭,對李綺羅招招手。

李綺羅哼一聲:“像招小狗似的。”但腳下卻不停,徑直走到秦伀身邊坐下。

秦伀握了她的手,溫聲道:“還在生氣?”

李綺羅用手指比了比:“一點點。”

秦伀笑了出來。

李綺羅放下手:“你先彆忙著笑,子姝什麼時候回來?”

提到子姝,秦伀笑意收斂了些:“已經收到奏報,不出時日,船隊就應該到碼頭了。”

“真的?”李綺羅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失聲叫出後,又歎了口氣:“這丫頭,從小就喜歡舞刀弄槍,長大了硬要去軍營,現在還跟著船隊出海,我這心都操碎了。以前以為是子圭最難搞,現在看來,子靜和子圭加一塊兒都沒她難搞!”子姝是唯一一個遺傳到了李綺羅異能的人,不過卻不是刺繡,而是巨大無比的力氣,又喜歡舞刀弄槍,特地拜了舞師傅,稍大一點兒,她自己就抱著把木劍在院子裡舞的虎虎生風。

李綺羅不在乎孩子們以後做什麼,但子姝無疑是選了最艱難的一條路,作為母親,她總是盼著孩子未來的路能走的順一些的。

秦伀嗯一聲:“彆擔心,這是她喜歡的,隻要有我在一天,總歸能護得住她。”

李綺羅道:“我當然知道你護的住她,可是如果不選這條路,她明明可以過的更輕鬆。”

“可是這樣她最快樂,最舒適!”秦伀出聲道:“我秦伀的女兒,不需要人雲亦雲的生活,不管外人如何看,她覺得好就好。”

李綺羅看著秦伀,半晌說一句:“和你比起來,倒顯得我古板了。”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穿來的那一個。

秦伀把玩著李綺羅的手指,笑著道:“等子圭考完後,剛好我也要奉旨巡視一趟江南,到時候可以順便回去祭祖,咱們全家都回去。”

李綺羅聽完,這才高興一點:“那時候子姝也該回來了。”

秦伀嗯一聲:“早就回來了。”

十天後,子姝果然到家了,她一身緊身的戎衣,披著披風,頗顯英氣的麵容配上她勁瘦的身形,十分英姿颯爽。

她這一回來,把一大家人都招來了。

秦母和秦父就十分不讚同女孩子打打殺殺,秦母不知多少次拉住子姝的手到:“子姝啊,咱女孩兒不做這些打打殺殺的事兒,你和子靜一樣,跟著你娘學學刺繡多好。”

子姝眉毛都不動一下:“奶,我誌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