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纖走出雜物間,拐彎,路過鹿可心剛剛站過的走廊,高跟鞋踩在鋪滿地毯的走廊上,幾乎沒有聲音。鹿可心隻能屏住呼吸,透過門縫看儲纖的身影是否從門前略過——
一秒,兩秒
五秒……
她猶豫著要不要出去,靠著牆一動不敢動,小腿都感覺到酸麻。這時候出去的話,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儲纖還沒走,甚至就站在門邊等著她……想想都覺得可怕,尤其聽了剛才那段電話,鹿可心對儲纖的可怕程度,有了更深的認識。
她窩在漆黑的小房間裡,給保鏢叔發了信息,要他們過來看看,看看儲纖回去沒有。
保鏢大叔趕到地很快,途中發短信告訴她,他們剛好看到儲纖在回去路上。鹿可心這才放心地從小房間出來,同保鏢大叔彙合。
“剛才發生什麼了?”塗叔問。
鹿可心一臉鬱色:“說來話長,回去再跟你們說,剛才我差點以為自己死定了……”
雖然她平時敢直接懟上儲纖,但她連人命都可以不在乎。
鹿可心難以想象她到底做過什麼。
晚宴順順利利地結束,鹿可心卻一直心情沉重,她回去跟秦堯他們說了她偷聽到的話,一聽就知道儲纖隱瞞了什麼非常可怕的事情。
“她殺人了?”賀海月說。
“不是吧。”鹿可心驚了……
秦堯一手支著下巴說:“不至於,但跟她也脫不了乾係。我猜測是娛樂圈裡的人,可以查查之前娛樂圈裡有沒有意外死亡的人,跟儲纖有過來往的,並且有個姐姐或者哥哥。但這事太危險了,你彆再管,我們也沒法管,隻能在適當時候推波助瀾……”
“哦。”鹿可心歎氣,點點頭,“我知道,事到如今,肯定沒什麼證據了。”
“除非找到儲纖口中那個家人。”秦堯說。
鹿可心:“這要怎麼找?”
此時,某高檔公寓。
夜濃得化不開。
儲纖在回放從宴會酒店弄回來監控錄像,她做事一向謹慎小心,有時候感覺不大對勁,她就會仔細回頭檢查。晚上宴會沒結束前,她就讓人把酒店某處的監控給弄來了——雖然她特地挑的沒有錄像監控的拐角裡麵的小房間,但還是不放心。
監控放到她打電話的那段時間。
攝像頭隻能拍到那條大走廊經過的人,拐角裡的小走廊是個死角。
但是,如果有人沒有徹底經過大走廊,而是拐彎從鏡頭裡消失,她馬上就會看到。
儲纖看到一個個熟悉的人影從大走廊經過,很好,沒有一個人中途拐彎。
但是——
儲纖忽然危險地眯眼,精致的麵容顯露出殘忍的神色,吊燈的冷光照在她臉上,無比寒冷。她緊緊盯著監控錄像裡突然拐彎消失的人……分明就是鹿可心,而那時間,剛好就在她的通話時間內。
鹿可心……
怎麼又是她!
每次都要擋她的路……果然,不把她除掉就不行嗎?
這次,該有個了斷了。
儲纖想。
……
那晚聽到的秘密談話,暫時在鹿可心的生活裡被隱藏下去了,目前,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倒是陸西行對這件事很有興趣,他在娛樂圈摸爬滾打的時間長,串場也多,認識的演員不少,能得到不少消息,而且因為上次破他家的案子,他還保持聯絡了一票奇奇怪怪的人脈。
最後還真把事情給拚完整了,一年前圈裡有個叫常菀的小演員自殺身亡,因為本身不紅,一直演的女配,自殺也沒多大水花,新聞都沒怎麼報道過。隻圈裡人有的聽說是常菀覺得事業起不來,沒前途,一下子想不開,就自殺了。
這個原因其他人倒是都可以理解,圈內因為看不到前途一蹶不振抑鬱的,有不少。
因為常菀平時性格不錯,屬於看著溫和內心很倔的性格,又不太跟人混圈,更不可能得罪人,所以也沒人覺得她是被人謀殺的。
她跟儲纖確實有過來往,曾經一起拍過戲。
她自殺的時間,剛好是兩人一起殺青完戲後沒多久,那之後一定發生了什麼。
更多的,他們也不知道了。
如今一年過去,關於常菀的很多信息都很難收集,他們也接觸不到。
鹿可心聽到的時候就想,要是她能給自己申冤就好了……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就把這些想法畫在了自己的漫畫裡。
剛因為鹿可心最近忙得沒時間更新而過了一段平靜生活的韓總裁,又被召喚起來乾活了。
【是否體驗非人類的一天?】
韓天禹:……
他覺得自己每次體驗的都是非人類。
每一次都不是正常人。
所以,非人類到底是什麼,這個給的範圍也太難定義了吧……
然後,很快韓天禹就發現,所謂的非人類,其實就是阿飄,不僅是阿飄,還是那種百變阿飄,可以變成各種模樣,隨便玩自己的腦袋,胳膊和舌頭的,能隱形也能選擇在人類麵前現行,嚇死人的。
韓天禹得到能力的時候,正在韓家老家麵對各路親戚的審問。
這個親戚單指父親這邊的家族。
不管他叔叔韓朝陽,還是韓老頭子,還有他爹,都對他把自己親叔叔告上法庭這件事很不滿。
“韓天禹,你怎麼可以把你叔叔告上法庭啊!他是你親叔叔啊!他問你要點資料怎麼了,他要你就給他啊,一家人之間還這麼計較,你還記得你姓什麼嗎?”韓老頭子厲聲敲著拐杖說。
“行啊,按理說,我是晚輩,還是我爸的兒子。”韓天禹從旁邊果盤上拿了一顆蘋果,用水果刀慢慢削著,“他這個當叔叔的,是不是該隔三差五給我包個大紅包,我要的也不多,一兩百萬就行。還有,爸,你的公司什麼時候給我?都是一家人,我是你兒子,也該給我了吧。”
“孽畜!你說什麼呢,我的公司,可跟你那些過家家的不一樣,你懂什麼,我大半輩子打下的基業,哪能給你這種毛頭小子隨便糊弄。”韓父拍桌子怒罵。
“我知道。”韓天禹淡定點頭,“你瞧不上我,既然瞧不上,那就彆總是覬覦我那點東西。你是我爸,我沒辦法,但是韓朝陽,你算什麼,你是養過我還是給過我飯吃,都是一家人,你怎麼不把你兜裡的錢給我,你侄子問你要,你這個當叔叔的怎麼可以不給?”
“晚輩哪有向長輩要錢的道理!”偏寵小兒子的韓老頭說。
韓天禹冷笑:“長輩偷晚輩的東西,就可以不講道理,不要臉了?”
韓朝陽不滿極了,陰鷙地盯著他說:“那是你不給我,我實在沒辦法,隻能用這招,這不能怪我……”
“嗬。”韓天禹無話可說。
韓父也說他:“小禹,這就是你做得不對了,你偏要為難你叔叔,你叔叔就想幫你忙,幫你做點生意怎麼了。他吃過的飯不比你走過的路多?長輩的話你要聽,不會害了你,爸也是為你好,讓你叔叔跟在你身邊幫你,你名下那麼多公司,給一個他不行嗎,他保管給你弄得好好得。”
韓天禹削完蘋果,也不吃,抬頭說:“那公司要是虧損了怎麼辦,他負責嗎?”
韓朝陽不屑,嘟噥:“我為什麼要負責,公司有虧損不是很正常嗎,關我什麼事,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韓老頭子也說:“是啊,公司有虧損正常,怎麼可以歸到你叔叔頭上?”
韓天禹挑眉:“行,那麼你們都這麼說,我也沒話說。他要是真把我公司賠了,我也找不到人負責,這麼虧本的買賣,我可不做。”
眼看著韓天禹剛鬆了一點氣,就把口子閉上了,韓父趕緊幫忙圓場,他是最希望自己兄弟能幫忙重新掌控住兒子的,這個機會,絕對不能錯過:“有什麼條件,可以談……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
“行。”韓天禹把削好的蘋果放在桌上,水果刀唰一下插入,細小的果汁飛濺,“談可以,我有我的條件,讓韓朝陽先把他的房產拿出來抵押,再轉帳凍結一部分資金,我就同意讓他進分公司。”
韓朝陽瞪他:“你,你太過分了!”
韓天禹笑:“你要談,我跟你談,我條件就擺這兒,不談,算了。”
韓家三個最貪婪的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
韓天禹的公司開得那麼好,他們誰不眼紅呢……隻要能弄到手,暫時抵押點什麼也不虧。
最後,韓朝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韓天禹依舊噙著冷淡的微笑,甚至還有一絲得趁的危險意味。
他們真把他當小白兔不成。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回頭我會聯係你,讓你過去簽合同。”韓天禹起身,穿上外套,準備離開,離開之前,他對他自負了大半輩子的父親說,“對了,今天還是媽的祭日吧……”
“說不定她今晚會去找你……”
“她死的時候那麼痛苦,你還記得嗎?”
“我一直都記得呢。”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