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姿曼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她僵硬地牽動嘴角, 試圖解釋：“讓大家虛驚一場了，剛才隻是節目特意安排的隱藏攝像頭的劇情而已, 嚇到大家了吧。”
現場工作人員都沒有回應她。
他們當然知道不可能是特地安排的劇情……就算安排了這個橋段, 把這種劇本遞到霍姿曼麵前，他們又不是想不活了，早就被霍姿曼罵地狗血淋頭, 她最在乎自己對外的形象了。
看直播的觀眾當然也沒那麼蠢。
這種劇情, 編都編不出來吧，而且她話語中提到的都是已經發生的事情, 天騰的分裂，藝人出走, 還有劇組失火事件。拿這些事件來編這麼多醜惡的話, 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寫。
【霍姿曼彆洗了我們都聽到了！】
【我特麼以為天騰到底有多好呢，沒想到霍姿曼這麼惡心！幸好我愛豆及時跳出了火坑！】
【艸……我聽到了什麼，她縱火殺人！】
【還不隻一次，跟她打電話的有很大可能是濮陽, 這個麥收音不錯啊……】
【霍姿曼我要搞死你啊啊啊！怪不得秦沉熠當年突然退圈原來特麼是你乾的！】
【死不足惜……太惡毒了】
【所以之前劇組失火不是意外, 是故意縱火？！】
……
觀眾聽到霍姿曼剛剛的電話錄音，都被惡心到了, 節目畫麵上不斷的被觀眾刷屏，都是在罵霍姿曼跟濮陽的。還有人把錄屏放到了網絡上，讓其他網友看到, 震驚了一大票人, 他們沒想到……在他們完全不知道的背後, 竟然有人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
而秦沉熠的名字，也重新回到了眾人的視線。
雖然已經過去了快五年，但還是有部分人是記得曾經出現過這樣以為天賦卓絕的歌手，但是後麵突然退圈，毫無音訊，也致使大眾漸漸將他遺忘了。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當年被霍姿曼毀了……
許多網友都義憤填膺，要讓她血債血償。
霍姿曼在節目中失言，很快招致了警方的注意，被帶走了——她自己都親口承認了犯罪事實。但她還想做最後的掙紮，要請最好的律師來給她打官司，可是大眾的憤怒也不是吃素的，並且很多大律都不願意給她打官司，這背後，也少不了韓天禹和秦堯的動作。
濮陽也緊隨其後，被抓進去審問，但他的罪名沒有霍姿曼那麼重，故意縱火造成經濟損失，但沒有造成人的實際傷害，可以從輕處罰。
但他的名譽已經毀了，以後再出來，日子也不好過……
霍姿曼沒想到自己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更多可惡的事情她不是沒有乾過，偏偏這一次，這一次自己說漏了嘴。
她一進警察局，天騰那邊就崩潰地更快了。
秦堯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比網友還要慢一點。
這太突然了。
還是以這種方式進去，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曾經的仇怨終於得報，他反而愣了片刻，回不過神。直到鹿可心喊他：“霍姿曼自己說漏嘴，被抓走了，你的仇終於能報了，你覺得……怎麼樣？”
秦堯回眸，陽光拂去他臉上的陰霾，在眉梢閃爍著微光：“我覺得……很開心。”
“其實還好……我早就不再緊抓著過去不放了，也不是為了報仇努力活到現在，她現在終於得到了報應，我隻是鬆了一口氣，她再也不會來傷害任何人了。”秦堯淡淡地說，他是真的沒那麼在意過去的仇怨了，霍姿曼對他來說，隻是一個普通的敵人。
“你開心就好。”鹿可心覺得自己天涼霍破還是挺成功的，“那……你還想唱歌嗎？”
她低聲問。
“嗯。”秦堯模棱兩可地應聲，“但是對再站上舞台已經沒什麼**了。其實如果不是當初斷了這條路，我也沒想到我做彆的事竟然也能做得挺好。”
他的唇角浮現出調侃般的笑容，看上去是真的釋懷了，很輕鬆。
但鹿可心看到他這樣，還是忍不住想過去抱抱他。是的，他已經釋懷了，已經好了，但是不得不釋懷，也不得不好，要走過那麼長痛苦掙紮的過程，才有現在的他，他做得很好很好，但如果不曾遭遇過任何，那更好。
“不過，韓天禹是不是對這件事有點關注過度？”秦堯話頭一轉說。
鹿可心：？？？
“還，還好吧……他們也算競爭對手。”
“是嗎？”秦堯挑眉，怎麼都有點不相信，霍姿曼的事情一發生，韓天禹集團官方就立即發文譴責痛訴，搞得好像他們跟霍姿曼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而且還插手不讓她找到合適的律師打官司。
一時間，秦堯都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想追鹿可心，獻殷勤。
“是啊。”鹿可心點頭，“而且我覺得韓天禹就是這種愛打抱不平的性格，他其實人挺好的，可能覺得我們是朋友，能幫就幫吧，還能打倒競爭對手，蠶食市場份額。”
秦堯蹙眉，所以，這是可心給韓天禹發了好人卡？
好在，後麵韓天禹都沒怎麼出現。秦堯反而有很多事情要忙，他現在不喜歡自己以前的名字被一直掛在網上，就讓人撤了熱搜，也不想讓大眾過度關注自己現在的生活，至於罵霍姿曼爆她和濮陽黑料的，可以多來點，全都送上熱搜。
後麵，秦堯也低調地去了一趟警局做筆錄，複盤當年的事情。
至於霍姿曼，他見都不想見……
娛樂圈又一波改朝換代，曾經的大公司天騰徹底坍塌，新的公司崛起。
……
等賀海月和周閒從音樂選秀節目裡被放出來的時候……
發現外麵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而自己就像個落後的原始人。
兩人在節目裡雙雙拿了第一，再次成為樂壇矚目的新星，節目一結束，秦堯又迅速給他們安排上作曲圈大佬沈光霽的歌，持續紅紅火火，還要跑各地巡演，忙得不行——賀海月都沒時間坐下來跟鹿可心好好說幾句。
但鹿可心還是見縫插針，跟她討論一下自己憋壞了的感情問題。
“海月，你說堯哥是不是喜歡我啊？”
“噗——”
賀海月一口汽水噴出來。
鹿可心抱著抱枕坐在錄音室的沙發上，抽了張紙巾遞給她：“你這什麼意思，是覺得我們不合適嗎？”
“不是。”賀海月擦嘴，“我是覺得你們什麼時候發展這麼快的，不是之前堯哥還是高嶺之花，你說你絕不會給自己找這麼高難度挑戰嗎？”
“呃……”鹿可心小聲說，“那說明我早就有褻瀆之心，但是有賊心沒賊膽，現在是他自己撩我，上次還抱我，我覺得吧，當時氣氛有點曖昧，不像是……就朋友之前那種擁抱。”
賀海月一臉“你這小姑娘終於還是下手了”的表情：“我覺得應該是喜歡……堯哥也不是那種什麼人都可以隨便摟摟抱抱的。”
“也是。”鹿可心咬唇認真思考了一下，“那你說是我先表白，還是再等等讓他表白比較好？”
賀海月睜著死魚眼吃薯片：“這種事，你們自己商量就好了，問我做什麼。你們談戀愛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賀海月絕不吃這一盆狗糧。”
“這怎麼商量啊……”鹿可心非常苦惱。
賀海月表示她拒絕聽這種甜蜜的煩惱，哼——
“不過，你到底喜歡堯哥什麼啊。”賀海月問，“我覺得他很凶誒，每次看到他都跟看到我高中班主任一樣。”
鹿可心愣了一下，嚴肅認真地說：“我高中班主任要是這麼帥的話，我肯定能考上top2名校！”
賀海月：“……”
“所以你是看上了他的臉？”
“唔，也不能這麼說，我也沒有那麼膚淺，雖然開始確實是覺得他長得帥，而且性格也是我很吃的那一掛，又很有神秘感的樣子，就很吸引人。後麵接觸多了就覺得，他什麼都好，跟我拌嘴都特彆可愛，想跟他多吵幾句，溫柔靠譜起來又很靠譜，還老是撩我……”
賀海月一臉見鬼般：“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你這個濾鏡太厚了。”
“好吧。”鹿可心再次振作精神，湊過去小聲說，“其實我也饞他的身子。”
賀海月頓時滿頭問號。
“在聊什麼？”秦堯突然推門進來。
“沒什麼沒什麼。”鹿可心趕緊端正坐好，低頭玩手機。
秦堯眼睛一眯，直覺告訴他，鹿可心絕對有事情瞞著他，於是他走過去，挨著她坐下，腿貼腿，下巴觸碰到她肩膀上的長發，把發絲都弄亂了位置，眼看著她右邊耳朵微微紅了起來。
秦堯壓低聲問：“我好想聽到你說饞什麼身子？”
鹿可心：！
“你聽錯了。”鹿可心順便退開半米遠。
“我不可能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