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捂著腦袋,但看她罵人不換氣的樣子就知道沒有大礙,至於原因..
林佳瞥了眼地上的短頭發,覺得奇怪,短發不是不容易被抓掉嗎?
對方受了傷,他們這邊沒好到哪裡去。周燕青了眼角,嚴嬌臉頰上有一道血痕,嚴向陽手臂不自然地垂著。
林佳麵色一變,走到嚴向陽麵前,冷聲道:“你哥呢?”
嚴向陽愣住,他哥?
怎麼突然問起他哥?
正想問,突然林佳握住他的手臂,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是一陣劇痛。
“啊!”
“脫臼了?”主任走過來,她不是醫生但在醫院這麼多年,見得多了也會一點點。
“應該是的。”林佳按了按嚴向陽手臂上的穴位,確保沒有問題後才鬆開他的手,說道: “報警吧。”
之前雖打了兩架,但因為他們這邊人都沒有吃虧,所
以林佳是打算囫圇過去。但打到這個程度,不分個是非對錯是不可能了。
主任也是這個意思。
“報就報,”短發女生絲毫不懼: “你以為我怕你。”
林佳懶得和她多說,在主任打完報警的電話後,她也打通了沈言辦公室的電話。雖然她見過高叔叔,林大河與高叔叔也是戰友,但還是沈言與高叔叔更熟悉一些。
算上出差,沈言已經大半個月沒來研究中心了。一到辦公室,水還沒喝上一口,就被叫去開會。
錢主任尚在醫院住著,這個會議,沈言是代表錢主任參加。不僅因為他是錢主任唯一的學生,也因為這次出差,他後麵跟去了,且去了之後全程跟著錢主
任。
一同開會的有研究中心的負責人,幾個主任副主任以及兩個軍人。其中一個軍人不是彆人,正是高師長。
見到沈言後,高師長先客套了兩句,然後道: “你老師的新住所已經安排下來了,地方很大,還帶了你媳婦喜歡的院子,怎麼樣,要不要帶你媳婦和你兒子一起住進去。"
尋常的研究員或許不知道,但在場的人除了沈言,級彆都不低,也去探望過錢主任,知道沈言的媳婦如今正負責錢主任的身體調理。
聽見高師長的話,紛紛看過來。
“我看行,住在一起既方便你媳婦幫你老師調理身體,也方便你老師教你。”
沈言似玩笑似認真地道: “那是老師的住所,我雖是老師的學生可到底隻是個學生,真要住進去,閒言碎語怕是不少。對老師不好,對我也不好。”
高師長: “這有什麼,便是你們不住進去,也會有其他醫生一起進去。”
沈言: “可林佳不止是老師的醫生,還是我的妻子。”
高師長還想說什麼時,另一個軍人道: “行了,老高,林醫生自己有安排。如果錢老師的身體真需要她住進去,我想無論是她還是沈言都不會拒絕,既然林醫生沒有提,證明沒這個必要。"
高師長這才沒有說什麼,但看他的表情,顯然有點遺憾。
研究中心的負責人還沒到,一個主任對沈言道: “沈言,看不出來,你媳婦醫術這麼厲害。”
沈言笑道: “其實我以前也不知道。”
br />眾人好奇追問,他才把林佳應付他的那番話講了出來。
沈言對這番話持以懷疑的態度,但他側麵向林東以及蘇珍林大河都打聽過,的確有這樣一個孤寡老太太,對方也的確會醫術,林佳也的確跟她學過。
林佳逐漸嶄露頭角,以後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她,甚至求到她麵前,屆時不乏會有人去追查林佳的底細。
與其等人去查,不如他先說出來,還顯得坦蕩。縱然有人會懷疑,但孤寡老太太已經去世。
高師長感慨道: “你媳婦的老師肯定是個高人。”
“那肯定,不然能教出沈言的媳婦這麼厲害的徒弟,不過沈言媳婦也很厲害就是了。這麼年輕在醫術上就有這麼高的造詣,以後還得了。你們兩口子啊,都是國家的棟梁。"
“什麼棟梁?”研究中心負責人來了。
"當然是沈言和他媳婦,我們這些人都半截身體入土的人了,難不成還是棟梁?"
負責人看見沈言,關心了兩句後便問起林佳: “聽說林醫生要入職市醫院了,恭喜恭喜。”
沈言道謝,而後道: "今天去辦理入職,本來我想陪她一起去,她還不讓。"
“林醫生一看就是能乾大事的人,辦個入職而已,肯定不會讓你陪同。”高師長對其他人道:“你們是沒看見林醫生工作時的模樣,嘖,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沈言也覺得給人針灸時的林佳很特彆,但他更知道她晚上為了熬夜看書,早上起不來,還賴床。會議時間不算久,隻開了一個小時。
結束後,研究中心負責人把他單獨留下,談了會話後才放他離開。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沈言就聽到有人提到了他。
“他有什麼本事,不就是靠做點菜才入了錢主任的眼,隻會搞這些小動作。”"話不能這麼說,小沈還是很有實力的。"
“他有個屁的實力,仗著他死了的爸而已,當誰不知道,若不是他爸,他能進研究中心?”
“孫浩,不就是錢主任沒收你當學生嗎,你用得著這麼詆毀小沈。就算小沈進研究中心是因為他的爸爸,但人家進來後從研究助理升成研究員可完全是他自己的努力。”有人幫沈言說話。
孫浩冷笑: “我才不想當錢主任的學生。當
個學生,又是做飯又是擋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沈言是他的奴隸呢。"
“孫浩,你是沒醒酒嗎?”有人突然厲聲斥責了一句: “錢主任也是你可以說的?”沈言推門進去。
所有人看過來,有人招呼: “小沈,開完會啦?”
沈言點點頭,一邊和同事說話一邊朝他自己的辦公桌走去。巧的是要路過孫浩。
沈言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孫浩。
這很正常,這間大辦公室裡的所有人都知道孫浩單方麵地和沈言不和。沈言脾氣雖好,但再好也不會主動跟一個討厭他詆毀他的人示好。
但在孫浩看來不是這樣。
他覺得沈言一定是聽到了他剛才說的話,沈言不理他是故意給他臉色看。彆看孫浩敢背著沈言,說沈言如何如何不好,當著沈言的麵,他也隻敢甩甩臉色。
就像此刻,沈言一出現,他就不敢說什麼了。
但他又覺得什麼都不做,會在眾人麵前丟麵子,於是他在沈言路過他幾步後不算大聲地道: “到底是農村出來的,隻會打架撒潑那一套。"
沈言聽見了,但此刻的他還不知道孫浩說的是林佳。
孫浩見沈言毫無反應,得寸進尺,繼續道: “男人裝模作樣,討的媳婦也裝模作樣,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與此同時,接到林佳電話的那個同事對沈言道: “小沈,剛才你媳婦打電話來,說她與你的弟弟妹妹們在醫院和其他人打起來了,已經報警了。讓你有空的話就去一趟,沒空就算了。"
孫浩還在說: "潑婦一個,還打群架,當醫院是什麼地方,他們農村裡的壩壩麼,有夠丟臉的。"
接到這個電話時,同事震驚極了,忍不住在電話裡重複了一遍,就導致全辦公室的人都聽到了,都震驚了。
他們大多數人都見過林佳,那樣一個漂亮的女人居然也會打架?難道這就是人不可貌相?
見沈言聽完話後變了臉色,他們忙不迭地開勸。
“你彆慌,有你弟弟妹妹們在呢,你媳婦吃不了虧。”“你媳婦我們都見過,不是個惹事的,肯定是有人找麻煩。”“你才救了你老師,負責人記得你的好,肯定會給你批假。”
勸解的話還沒說完,看見沈言
轉身走到了孫浩麵前,聲如寒冰地問孫浩: “你剛才在罵誰?”
孫浩說話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靠得近的幾個人都聽見了。他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孫浩是在說林佳,見沈言沉著臉逼問,才恍然。
孫浩也沒想到沈言會回頭來問他,以前他不是沒這樣做過,但沈言從沒和他正麵起過衝突。他若否認,其他人豈不是會認為他怕了沈言。
於是他昂著下巴: “你管我罵的誰,我想罵誰就罵……啊”
或許是見林佳打了個電話,短發女生的哥哥也打了電話。
他們到警局沒多久,筆錄沒做完,就進來一對中年夫婦。
男人一身中山裝,女人也是一身套裝,顯然夫妻倆都是有工作的體麵人。
短發女生見到他們立即衝上去哭訴,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一邊說一邊還對林佳他們指指點點。
中年女人眉頭越皺越緊,似乎還想過來跟林佳他們理論,但被中年男人拉住了,於是同時,短發女生的哥哥和他說了什麼。
周燕撇了下嘴後問林佳: "嫂子,他們看著很有關係的樣子,我們不會吃虧吧。"
“要不我回去給媽說一聲?”嚴向陽道: “媽或許會有點關係。”
嚴嬌悠悠閒閒地晃著腳,一點不擔心。林佳都能讓市醫院的院長為她破例,還會怕這點事。“不用,”林佳淡定道: “放心吧,吃不了虧。'
又過了一陣,中年男人去了彆處,沒有人拉住中年女人,她朝林佳他們走了過來。她沒有理林佳,而是直奔周燕。
“是你打的我女兒?”她冷聲質問。
周燕心裡有點虛,但氣勢很足: “就是我怎麼樣,她就該打。”
中年女人這一身是打扮過的,除了套裝,還畫了眉毛,嘴上抹了一點點的口紅。
這樣的人瞧著不會覺得她會動手打人,所以周燕也就沒防備。但林佳有警惕。
在對方抬手揮來時,她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對方的手,並毫不客氣地操了回去。
短發女生和她哥哪裡能看著自己媽媽被人欺負,立時就圍上來。警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有人厲聲吼道: “你們想乾什麼?”林佳朝門口看去,沈言氣喘籲籲地站在不遠處。
有
些狼狽。
臉頰上有傷痕,早上出門時穿的襯衫不知為何少了兩顆扣子,褲子還好,就是有一個腳印。“嫂子,”周燕目瞪口呆: “是沈哥打架還是我們打架?”“呃……”林佳盯著沈言露出來的白得過分的胸膛: “可能是大家都打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