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地方,還沒來得及向這裡的領導人說明情況,梅主任匆匆而來: "怎麼回事?"
吳嬸惡人先告狀: “梅主任,你從哪裡找的醫生,她們兩個人打我一個老婆子,也下得去手。”
林佳冷聲道: “你不用在這兒賊喊捉賊,今兒這事沒這麼容易了結。”
吳嬸: “你們看看,她還威脅我……”
“媽,你夠了。”
所有人回頭,一個女人出現在門口,正是前天那個來找林佳看生孩子的女人。“小芬,”旁觀者問道: “你怎麼來了?”
吳嬸: “你來乾什麼,滾回去,等我回去再找你算賬。”
小芬沒理吳嬸,她走到林佳麵前,鞠了一躬: “林醫生,對不起。”林佳已經猜到是這麼回事,並不驚訝。
梅主任茫然: “小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芬從包裡拿出一張紙遞給梅主任: “我前天來找林醫生看了病……”
“你住口。”
吳嬸不讓小芬說,衝上來想打人,被梅主任攔住: “你乾什麼!”
吳嬸不理梅主任,她對小芬道: “你一個不下蛋的母雞,你敢胡言亂語,我讓我兒子休了你。”
“休?”林佳笑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兒子又是誰,地主家的老財主嗎,張口閉口就是休。”
梅主任臉色難看極了,正要說什麼,一直沒說話的領導人對兩個軍人道: "把她給我拉出去。"
這個她指的是吳嬸。
吳嬸自然不乾,但也硬不過天天訓練的兩個軍人。小芬苦笑一下,這才把事情始末講給眾人聽。
聽了林佳的話後,小芬昨天去市醫院做了檢查,結果和林佳說的一模一樣。市醫院的醫生跟她說讓她把男人叫來做個檢查。
晚上,小芬就和她男人商量做檢查的事,結果她男人大發雷霆,說什麼都不去,吳嬸知道後指著小芬鼻子罵,不僅罵小芬,還罵林佳,所以才會一大早就跑去醫院門口等著。
“怪
不得她一衝上來就要對我動手,”林佳看向領導人和梅主任: “我與我妹子的確打了她,但也是她罵我甚至詛咒我家小孩在先。"
旁觀者紛紛給林佳作證。
“吳嬸那張嘴呀,臟得呦。”
“她不就是恨林醫生拆穿了不能生的是他兒子的事嗎。可這麼多年,因為沒有孩子,小芬受了她多少打罵。"
“會不會她早就知道是她兒子不能生,故意把臟水往小芬身上潑。”
“肯定的呀,我以前就奇怪,她這麼厲害,既覺得小芬不能生,怎麼沒讓她兒子和小芬離婚,合著真正有問題的是她兒子。"
“心也太壞了,要不是林醫生,小芬還不知道要被冤枉多久。”
梅主任十分抱歉: “小林,我真是對不起你,讓你來幫忙,卻沒想到給你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平白遇到這事,林佳不是不生氣,可這事不是梅主任的錯,何況梅主任還是郭首長的媳婦,可要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也不可能。
“原本是接診三個半天,今天是最後一天,就算了吧,反正沒什麼人,我在那兒坐著也是坐著。”林佳道: “另外,我要求這事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
梅主任:“這是自然。”
領導人道: “應該的。”
小芬再次跟林佳道歉,她本就憔悴,估計昨夜沒睡好,看著氣色更差了。
她已經這麼不好,按說林佳不應該和她計較,但與吳嬸相處那麼多年,她該知道吳嬸是什麼脾氣,也該知道讓吳嬸知道是林佳幫她看了診,會給林佳帶來麻煩。
林佳神色冷淡地嗯了一聲,算是應了對方的道歉,隻是對她不再存有憐憫之意。
事情暫時解決,林佳想回招待所了,還可以睡個回籠覺。梅主任想送,被林佳拒絕了,這還有不少事等著梅主任處理呢。走到門口,林佳正要開門,聽到小芬道: “梅主任,我想離婚。”林佳回頭看了小芬一眼,還是那張臉,但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在宮裡那麼多年,林佳習慣性把事情想得壞一點。
比如這次的事,她就會想小芬是不是故意告訴吳嬸是她給她看的診,以吳嬸的脾氣,肯定會鬨,事情鬨得越大,小芬能離婚並在離婚這件事上占據優勢的可能性就會越大。
想
了一會兒後,林佳把這事拋諸腦後。
不管事情是不是她想的這樣,就當行善積德了。兩天後,梅主任帶著小芬的男人來給林佳道歉。至於吳嬸,已經回家鄉去了。
道過謙,小芬的男人就走了,梅主任多留了一會兒,告訴林佳小芬離婚了,但沒回老家,婦聯出麵,給她在紡織廠安排了一個工作。
聽完後林佳又在心裡念叨了一句“行善積德”。
林佳不再去醫院接診,隻是小芬的事情傳開後,家屬院的人意識到林佳是有本事的,倒是來找林佳看病。
她也沒拒絕,繼續當做行善積德。但似乎沒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