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祝所長臉上的笑容頓時更殷切了： “滬市可是個好地方，我年輕時去過一次，一晃都是十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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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道： “滬市你都嫌冷，去了首都你怎麼受得了。”
沒想到沈言會突然插話，林佳詫異了一下後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眼神。不愧是她滿意的人，連個眼神都不需要就能知道她想說什麼。祝所長瞪大了眼： “去首都?”
林佳看沈言一眼，有些高興又有些無奈地道： “他被調去了首都，我這邊就跟著被調了過去。”
適才在門口介紹時，祝所長就知道沈言是林佳的丈夫，他也聽說過，林佳的丈夫是機械廠的研究員。
他沒太放在心上，研究員而已，但能被調去首都，還帶著家人一起，就不是普通的研究員了。祝所長重新打量了沈言幾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了對方被調去首都，看著好像的確不像是一般人。
“林醫生和沈同誌真是郎才女貌，不，”祝所長道： “應該是郎才女也才，極為般配。”說了一會兒雜七雜八的事之後，祝所長終於說到正事。
“敖勝昨晚上就被押送回來了，我們連夜審問過了，他的罪行是狡辯不了的，就是宋青雲那邊有點麻煩。"
林佳語氣了然： “是宋青雲不承認吧?”
祝所長道： “的確如此，敖勝一下子說地址是宋青雲告訴他的一下子說不是宋青雲告訴他的，事情就更難辦了。”
他看過了宋青雲的筆錄，雖然他對宋青雲說他曾經與林醫生兩情相悅保持懷疑，但有一點他能夠肯定，就是現在宋青雲與林家人有仇怨，地址也百分百是宋青雲告訴的敖勝。
林家眾人肯定是想嚴懲宋青雲，但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也不好做。
“是不太好辦，可若把人就這麼放回來，我也不放心，”林佳眉心輕蹙： “這次是我命好，有驚無險，但我爸媽都在白沙大隊，離得這麼近，萬一他報複怎麼辦?"
沈言思索幾息後道： “不如讓他換一個地方下鄉。”
知青下鄉的地方有好有壞，白沙大隊以及周邊地方都算是比較富裕的地方，知青們的日子也較為好過，但華國這麼大，有的是日子不好過的下鄉地方。
林佳瞬間開顏： "這行，把人送得遠遠的，也就不擔心他報複了。"
祝所長也覺得行：“如果不能將他定罪，我就將他塞到一個條件不太好的地方。日子苦了，也就
沒時間想東想西了。"
林佳一笑，以茶代酒地敬了祝所長一杯。
離開派出所時，祝所長親自把人送到門口，看著人走遠了才回去。
“所長，隻是一個醫生而已，就算醫術厲害了點，也不至於吧。”一個下屬覺得祝所長太殷勤了。
“你懂什麼，”祝所長翻了個白眼： “林醫生現在就是還沒振翅的鳳凰，現在不殷勤著點，等以後人家飛了，你想殷勤都殷勤不著。”
離開派出所後，蘇珍好奇他們在辦公室談什麼。林佳說了之後，蘇珍撇嘴： “便宜他了。”
林佳一笑，的確便宜宋青雲了，但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除非她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但為了一個宋青雲，不值得。
在街上逛了一陣，眼瞅著要火車進站的時間點了，幾人便去火車站接人，路上要經過一家菜站。
除夕，便是再窮的人家也會了買二兩肉一塊豆腐，所以即便現在快到正午了，圍著供銷社的人依然不少。
林佳隨意地掃了一眼後目光停在一個女人身上： “那是馮雅?”林佳看到的馮雅穿著打扮樸素了很多。
與林西談戀愛時，馮雅就像一株正在綻放的花朵，即便與他們關係不怎麼和睦，但她本人卻一直都是神采奕奕，不像現在，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林佳會這麼說不是因為馮雅的穿著，而是因為馮雅的神態，黯然，一點不像新嫁娘。
方曉月剛結婚時都比馮雅好，更不用說她去滬市出差回來後，方曉月與她丈夫關係更加融洽，聽說已經懷孕了。
蘇珍看過去： “是她，說是已經結婚了，男人是某個大隊的計分員。”積分員，雖說不用下地乾農活，但並不是大隊乾部。
他們隻說了這麼兩句便不再說了，也收回了目光，沒有看見馮雅一直看著他們的背影。“看什麼呢?”她男人問。
馮雅收回目光，淡淡道： “沒什麼，糖多買點，初二回我娘家的時候要用。”男人嘀嘀咕咕： “每次去娘家都那麼多東西。”話雖如此，男人還是去買了。接到林東，一家人終於團圓了。
林西心中記掛著高考的事，吃午飯的時候就提了起來。
其實剛接到林東的時候他就想問林東怎麼想的，但林大河在家，他就硬生生地憋到了現在。“我想
過了，如果我們都能考去首都，就把爸媽一起帶過去，反正以媽的年紀，可以退休了。”林東道： “如果我們沒考去首都，儘量把學校往首都那邊選，爸媽也還是過去，就是要辛苦小妹你們了。"
林佳翻了個白眼： “這算什麼辛苦，而且我也是這麼打算的。”
“合著無論如何我和你爸都要去首都?”蘇珍擺手： “我不去，冷得要死。”
林大河舉起手，一邊覷著蘇珍的臉色一邊道： “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