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紅: “嫌難聽就不要做這些事。”
"行了,衛紅,你少說點。”衛大舅出麵打圓場: “老二,你不要說嬌嬌,你自己也說了,當舅舅的怎麼能借侄子的房子。"
何況沈言和他們關係並不多親密,不借才是正常。
老大開口了,衛二舅也不繼續說什麼,且再說下去,丟臉的隻會是他們一家。
衛二舅氣咻咻地帶著一家人走了。
衛大舅對沈言道: "你二舅母就是著急衛傑結婚的事……"
“我明白,其實找我借房子住的不隻有二舅母,我好幾個朋友都來問過,我都拒絕了。”沈言道: “那是我和奶奶的家,是我長大的地方,我不想外人住進去。”
一個外人,
定義了他和衛二舅一家的關係。但衛大舅也不能說沈言不對,誰叫他們在沈言長大之前從沒和沈言走動過。事實上,在衛大舅看來,沈言如今願意和他們正常走動已經是非常大度了。
衛外婆歎氣: “你二舅二舅母從小就心眼多,現在大兒子都要結婚了,心眼還是那麼多,真是白吃那麼多飯了。"
說完她看向嚴嬌,笑罵道: “你這丫頭的嘴真是不饒人。”嚴嬌傲嬌地抬了抬下巴: “是她不占理。”
大人說著話,一直安安靜靜待在林佳身邊的沈安忽然歎了口氣。林佳以為他有哪裡不舒服,摸了摸他的額頭: “怎麼了?”
“我好舍不得姑姑,”沈安看著嚴嬌,小小的眉頭皺成一團: “去了首都,再遇到這種人,沒了姑姑,我們可怎麼辦呦?"
衛二舅一家雖然走了,可衛家的氣氛不算好,有些尷尬。但聽沈安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笑了出來。
笑完後,沈言問衛大舅衛鵬有沒有找老師的打算。
衛鵬也是在機械廠的車間工作,但同在車間,有不同的工種,工資也各不相同,而衛鵬現在隻坐著做基礎的工作。
“我之前幫了潘老師一個忙,如果表哥想拜他為師的話,我可以幫忙牽個線。”沈言道。衛大舅不敢置信: "八級鉗工潘老師?"
在機械廠,除了研究中心的那些人,就這些高級鉗工工資高,也受人尊敬。沈言點點頭。
衛鵬也很激動,臉都紅了: “不是說潘老師不收徒弟了嗎,他會同意嗎?”
衛外婆同樣激動,她拍了下衛鵬: “你表弟不是說了嗎,他幫了潘老師一個忙,潘老師看在你表弟的麵上,肯定會答應的。"
沈言不置可否: “我明天中午去趟機械廠,帶你見見潘老師。”
衛鵬忙不迭地答應,不住地跟沈言道謝,還保證他一定會好好跟著老師學習。李翠也很高興: “衛鵬成了潘老師的徒弟,就更好說親事了。”
林佳他們本想下午就回家,但衛大舅與李翠硬是不讓他們走,且又去菜站買了不少的菜。
晚上做飯的時候,嚴嬌去了一趟廚房回來後小聲對林佳和沈言道: “媽讓我跟你說,不用特意給大舅一家好處。有她在,二舅一家鬨不起來。"
>衛紅以為沈言給衛鵬牽線是因為衛二舅鬨了這麼一出,所以才想著給著衛大舅一些好處。沈言: “我來之前就想好了,之所以沒說是因為二舅他們在。”給了衛大舅一家好處,衛二舅一家卻沒有,難免不會多想。雖說衛二舅一家早晚會知道,但那個時候他已經去首都了。
嚴嬌: "那要是二舅一家一直不走呢?"
沈言: “明天去機械廠和衛鵬說。”
嚴嬌也覺得沈言不會因為衛二舅故意拉攏衛大舅,回了廚房告訴衛紅。
林佳若有所思地看著廚房。
說衛紅心中有沈言,但她至今沒和沈言說過話。說衛紅心中沒有沈言,但她會給沈安紅包,會在衛二舅想占沈言便宜時站出來反駁她的哥哥。
晚上吃完飯,林佳他們和衛紅等人一起離開衛家。衛紅與嚴父走在前麵。
嚴向陽小聲問林佳高考是不是真的要恢複?嚴嬌聳了聳肩膀: “我說了很多遍,他非不信。”
林佳: “我得到的消息是要恢複,但你不要告訴其他人,你嚴家的那個大哥最好也不要說。”
嚴向陽點頭: “我誰都不說。”
嚴向陽其實比林佳要大一些,但每次在林佳麵前表現得都像一個弟弟。
林佳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看書仔細點,我在首都遇到有好的複習資料會寄給燕子,到時候我會讓他們複印一份給你們。"
嚴向陽感激:"謝謝嫂子。"
嚴嬌:“幸好嚴向軍兩口子分出去了,不然看書複習都不方便。”嚴向陽也這麼覺得,但他性格內斂些,沒說出來。
分彆時,嚴嬌道: "嫂子,你在首都安頓下來後記得給我寫封信,不然以後聯係你都不知道電話地址。"
林佳答應了,雖說沈安差點被拐這事沒在嚴嬌身上看出點什麼,但以後萬一嚴嬌要告訴他們什麼事呢。
翌日,沈言中午去了趟機械廠,衛鵬如願拜了潘老師做老師。
晚飯是在周家吃的,林佳他們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就把家裡吃的用的都搬了過去。吃晚飯,林佳剛回到家,林東就過來了,遞個林佳一個信封。
林佳沒接: "你乾嘛?"
>林東硬塞到林佳手上: “你們剛去首都,花錢的地方多,多帶點去,以防萬一。”
林佳自己有錢,她雖然花得多,但她掙得也多,再加上她的嫁妝以及沈言時不時地給她錢,她是真不缺錢。
可林東不信,林佳沒辦法,隻能把存折拿給林東看。
看著存折上麵的數字,林東不敢置信: “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多錢了?”
黑市的錢比較好掙,而且最近生意是越來越好,掙的錢也越來越多,但林東還是被林佳存折上的數字驚到了。
林佳下巴微微一抬: “掙的唄。”
林佳自己有錢,林東就不非要把信封給她了,但他還是從裡麵抽出一百元,以零花錢的方式給了林佳。
林佳沒推遲,高高興興地收下了。
林東走前,隨口說了一句平時還是要給沈言一些零花錢,他以為林佳存折上的錢是林佳和沈言一起的。
“他的錢在他自己那兒,”林佳道: “我存折上的都是我自己的錢。”
林東腳都已經邁出門檻了又被生生收了回來: “沈言的錢沒在你這兒?”
林佳搖了搖頭,她知道林東的意思,覺得她應該管著沈言的錢,但沈言經常給她錢,她自己也有足夠的錢用,就沒在意這個。
"大哥,錢在誰那兒都一樣,”林佳道: “難不成他還敢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不成。"
“在誰那兒都一樣那為什麼不能在你這兒?”林東道: “你們是夫妻倆,還是要把錢放一處才行,我們家裡的錢都是媽在管。"
之前林東認為他這個妹夫幾乎是完美,現在看來,還是有點問題。林佳試探: “那我把我的錢給他?”林東瞪眼。
林佳懂了,林東要的是她掌管家裡的財政大權。
林東也是自己解釋了兩句: “我不是不相信沈言,但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更為你著想。”
林佳眨眨眼,把事情推到沈言身上: “可他不給,我總不能找他要吧。”
找他要的確不好,給了就罷了,不給就很傷感情。
“交給我。”
沈言洗完澡出來就看見林東坐在他們院子裡:"大哥怎麼過來了?"
林東揮了揮手裡的信封: “我怕你們去了首都錢不夠用,沒想到你們竟然存了那麼多錢。”你們?
沈言擦頭發的動作慢下來: "大哥,林佳的錢都是她自己掙的,我的工資在我這兒。"
林東瞪大了眼,脫口就道: “你們夫妻倆的錢沒放在一起?”
話一出口,林東似乎就發現了不妥,連忙道: “我還以為林佳存折裡的錢是你們倆一起存的呢。”
他起身: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林東走出沈家,還提醒沈言記得栓院門。他都說得這麼明顯了,沈言應該能懂得起吧。
看著眼前的存折,林佳默默感慨,林東做事的效率真高。
林佳沒急著收: “你不自己留著?”
沈言: “我手裡有些現錢,存折裡麵的很少會用到。”
林佳這才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好家夥,比她的還多。
她沒問,沈言就道: “這裡麵大部分都是我爺和我爸留下來的。”
兩個烈士,加上機械廠對沈言爸爸的獎勵,難怪能有這麼多錢。
林佳把存折收起來,沒問沈言怎麼之前不給她。換成她,也不會輕易把家底交出來。
沈言接著道: "家裡還有些老東西,埋在了地下,等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回來挖。"
林佳眼睛一亮。
沈言含笑: “奶奶出身不低,那些東西都是奶奶的嫁妝。”
一覺醒來,便到了三月一號,他們啟程去首都的日子。
發車時間是十點一刻,林東堅持把他們送到了火車站。
分彆之際,沈言忽然道: “大哥,以後有話直說就是。”
林東林佳麵麵相覷,呦嗬,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