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硯瞳孔微縮,愣愣地看著林佳。
他的小汽車是他考上華清大學後向他爸求來的,求了好久,還許下了很多承諾,平日裡也愛護得緊。
難道林醫生想要他的小汽車作為診費?
林佳卻不看他了,而是扭頭看向梁父,慢悠悠地道: “我家離華清大學比較遠,不方便騎自行車,擠公交車又不好把控時間,容易遲到,所以想著以後有了錢就買一輛小汽車。"
梁父是生意人,雖然看著像彌勒佛,但一點不少生意人的精明。林佳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哪有不懂,笑著道: “梁硯是有一輛小汽車,是他上大學才買的,開的時候也不多,林醫生要是不嫌棄的話,不如我把小汽車轉給你,算是診費的一部分?"
他可記得,林醫生說的是先收一部分診費,說明拿這輛車當診費還不夠。林佳不置可否: “梁硯同學會不會不舍得?”
所有人都看向了梁硯。
梁硯當然舍不得,可是為了他媽媽,他道: “隻要能救我媽媽,我願意。”
林佳微微頷首後對梁父: “我今兒下午有病人,明天上午九點鐘,你安排車子來接我。”
梁父道: “行,那我今兒下午就派人把車子開過來。”
林佳笑著嗯了一聲。
歉也道了,林佳也同意治病,梁家父子再坐了片刻就起身告辭。離開前,把帶來的禮物搬進來了。
他們剛來的時候就要搬,被林佳阻止了。
那個時候林佳隻以為他們是來道歉的,不想收,但既然也是來求醫的,這些東西她就可以收了。坐上回家的車後,梁父吩咐坐在前麵的人下午把梁硯的車子開過來。
前麵的人回頭: “叔,這個林醫生真的靠譜嗎?哪有還沒看病就收一輛小汽車當診費的醫生?”梁父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她既然敢這麼收自然有她的底氣。”
雖說如此,梁父其實做好了林醫生不能醫治他妻子的心裡準備,若真是那樣,小汽車就當是梁硯的賠罪禮就是了,誰叫梁硯自己不爭氣。
"再者,你們以為她真的是想要小汽車?"
“不是嗎,”梁硯道: “她不是說她家離學校太遠……”
梁父睜眼,嫌棄地看著梁硯道: “那是她隨口
找的理由,她真正想要的是你的小汽車。”“你的”這兩個字梁父咬得尤其的重。
梁硯若有所思: “你是說她是為了懲罰我才要我的小汽車作為診費?”前麵的人道: “如果是真是這樣,那以後也不好給阿硯買車了。”
不然他們前腳把梁硯的車送過去,後腳就給梁硯買新車,林醫生不高興了怎麼辦!梁硯咬了咬牙: “如果她真能給媽媽治病,不開車就不開車,大不了騎自行車就是。”梁父:"還算有點孝心。"
從昨天回到家就一直被罵的梁硯聽到這句誇張,忍不住笑了一下。
梁父繼續: “但如果你沒去糾纏林醫生,你不僅不用給出你的小汽車,林醫生也不會對我們這般冷淡。"
梁硯: “……我的錯。”
不僅是梁父覺得林佳要小汽車是為了懲罰梁硯,林大河與蘇珍也這麼覺得。等梁家父子走後,林大河道:“早知道我們家還能有車,在部隊裡我就學一學。”蘇珍很看不慣梁硯,但對小汽車還是喜歡的。
聽到林大河的話,她道: “你都退伍多少年了,就算以前會現在也該忘了。”林大河笑笑: “也是。”
“不會就學唄,”林佳道: “下午梁家把車子開過來後,讓司機帶著你們開去研究院那邊。錢老師的警衛員會開車,讓他教你們。"
研究院那邊路寬敞,人也不多,正適合學車。
“回頭你們學會了,再教我們幾個。”林大河蘇珍齊齊道: “我們去學?”
林佳反問: “你們不想學?”
她平日裡稍微走遠一點都有車子接送,比如聶家,比如顧家,以及接下來的梁家。她也就去學校能用得上小汽車。
但她一個星期才去學校兩次,難道平時就停著不用?
“學了車你們遛大黑小黑時就可以走得更遠,”不用擔心一旦走遠一點,小黑那個耍賴的犯懶,不願意跑回來: “沒事的時候也可以開著車去周邊逛逛。”
總待在家裡也無聊。
林大河與蘇珍對視一眼,心動了,誰不想開小汽車坐小汽車。蘇珍心動歸心動,但對開車這種事還是心存畏懼,她道: “讓你爸學吧,我坐車就行。”
男人大多對小汽車都很感興趣,林大河雖然已經是中年人了
但也不例外,一口答應下來。
研究院負責安保的警衛員們記得梁硯這輛小汽車的車牌號。
見這輛車子又開來了,昨日抓了梁硯的警衛員上前詢問,卻發現開車的人不是梁硯,而是另一個男人,車子裡還坐了一對中年男女以及一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