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程以寬慨歎道,“原來還是個混血。”
朵朵忍不住笑了起來:“也不是混血就一定好看。我覺得浙東白鵝就很漂亮,駱賓王的《詠鵝》,還有王羲之拿字換的大鵝都是這個品種的。”
江彥忍不住頻頻抬頭去看。
他作為鵝自己都不知道這些。
美女仍去看程以寬:“你是哪裡人?一直住在江淮路那邊嗎?”
程以寬微微訝異,仍點了點頭:“是的,不過我才回來沒多久。”
“怪不得,”朵朵恍然大悟道,“我朋友跟你一個小區的,我經常去那邊玩,但是從來沒見過你。”
江彥:“……”他覺得這倆話說的有點多,忍不住想拿嘴巴去啄程以寬的褲腳,剛快走了兩步,就被小米給攔住了。
“嗯哼——”小米輕輕衝他道,“嘎?”
江彥:“……”啥?
小米看它沒反應,又湊過來,拿肚子蹭蹭他:“嗯昂——”
江彥:“……”聽不懂啊老妹兒!
程以寬跟美女越走越遠,江彥心裡冒火,又心煩,不耐煩地隨口“昂”了一聲,就快步朝前走。
誰知道才出去兩步,就覺後麵突然掀起一陣狂風。
小米瞬間變臉,忽閃著翅膀就衝江彥咬了過來。
江彥一個反應不迭,差點被它扯掉了一根尾羽。這下頭都不敢回了,江彥趕緊也扇起翅膀開始逃竄。
然而他用翅膀始終比不上小米熟練,江彥拚了老命地扇,速度過快,力度又不夠,才跑出一段就被小米給追上,一腳踩在了背上。
小米氣勢洶洶,拿翅膀狠狠扇了他一下,又一口咬住了江彥脖子上的毛。
程以寬和朵朵也看見這倆鵝的動作了。
倆人還納悶。
“這就是要配上了嗎?”程以寬震驚道,“這也太快了吧?”
醫生給他們科普過,鵝□□的時候公鵝在上,會扯著母鵝脖子上的毛,所以如果出現這種情況,讓他們不要過去打擾。現在那倆鵝你追我趕地纏在一塊,正好是一個在上一個在下。
隻是下麵那個顯然很不服,也很不對勁。
朵朵仔細看了看,也覺出了不對勁:“我怎麼看著,騎在上麵的是小米?”
程以寬也發現了,因為被踩住背的那個穿著藍衣服黑鞋子。小帽子已經不知道丟哪兒去了,鞋子也少了一隻
他覺得納悶,心想莫非這倆鵝在玩花活?但這種話不能當著女孩子的麵說。程以寬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對著倆鵝拍了張照。
照片才拍完,還沒等發給寵物醫生問,就見那倆鵝分開了。
麻瓜的衣服被扯爛了,隻剩一半掛在翅膀上,另一隻鞋子也掉了,這會兒正伸直脖子衝他奔過來。小米緊跟其後,姿勢一樣,像個滑行的小飛機。
程以寬還在琢磨著這姿勢怎麼越看越眼熟,就見衝過來的麻瓜張著嘴,昂叫了一聲。
程以寬:“!!!”
臥槽!
太久沒被咬,他都忘了!這鵝是要咬人了!
程以寬把手機扔兜裡,嚎了一聲轉身就跑。湖心公園大早上沒人,他拿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逃竄,邊跑邊朝後看這鵝是不是追上來了。
江彥這會兒全靠火氣拱著。
自從穿道麻瓜身上後,他也算經曆了幾次大事,勇鬥猥瑣男,硬剛惡婆婆,誰想一招不慎,被隻母鵝壓著打成了這熊樣兒!
衣服都被扯壞了!
而罪歸禍首程以寬還在那聊天!
嗬,混血好看!
嗬,王羲之大鵝!
嗬嗬,還拍照!
邊兒去吧!
江彥心頭的小火一拱一拱地,憋著勁兒緊緊追著程以寬,非要咬他一口才能出氣。小米起初還在後麵跟著,後來發現情況不對,這才停了下來,回頭找主人去了。
程以寬繞著湖心跑了足足大半圈,終於撐不住了。
他慢跑了幾步緩衝,乾脆停下,撐著膝蓋認慫了。
“我、我、我滴個祖宗啊……”程以寬跑地上氣不接下氣,“我,我不行了,你隨便吧!”
江彥已經追到近前了,程以寬跑地滿腦門都是汗,喘得跟個老牛似的。
江彥猶豫了,不咬是不行的,還生著氣呢。
可是咬的話,咬了腿以後他行動會不方便吧?手?用手的地方太多了……腰?男人的腰不能咬……肩膀,肉好像不多,可能很疼。
他站在那猶豫,又盯著程以寬上上下下地看。
程以寬等了會兒,扭頭看它那樣簡直驚了:“怎麼著,你還得挑塊肉啊?”話音剛落,就見眼前白影一閃。
“臥槽——”程以寬慘叫一聲,“你他媽咬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