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清醒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問出這麼一句來。
這一句略顯親昵的話,讓燕淩一下子激動起來——
如果他……對他也是同樣的心思……那就算是和大哥搶人,他也……
燕淩手有些顫,酒碗裡原本平靜的酒麵蕩了一瞬。
隻是不等他說什麼,燕驍先一步從白穆手裡拿過了酒盞,姿態親昵,“你醉了。”
這一句後,又轉頭向燕淩。
“阿淩。”
他這麼叫了一聲。
這仿佛無意識的親昵舉動,讓燕淩眼神陡然灰敗下去。他幾乎強撐著不露出狼狽之態,掩飾般舉起酒碗,“大哥,我敬你……你們……”
燕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接受了這敬酒。
白穆那杯是他代喝的。
兄弟倆無聲對峙,卻被一陣突然爆發的喝彩聲打斷。
篝火圍成一個圓台,原是有人跳到中間比劃了個高下。這雖是宴會,但並沒有什麼像樣的節目,是以這一套難得有點觀賞性的比試之後,叫好聲霎時四起,這種時候,連敗者也不會覺得羞惱。
兄弟倆的目光同時落在場內,燕淩似乎想到了什麼,手搭在刀鞘上鬆鬆緊緊,像是下定什麼決心,突然橫刀向前,比了個請賜教的手勢。
燕驍本就是眾人中心,他這一被挑戰,整個營地驟然沸騰起來,叫好起哄聲驟然爆發,幾乎將這晚宴推到了最高.潮。
這氣氛,就是燕驍也不好推辭。
——這小兔崽子!!
兩人躍到篝火中間。
燕淩搶先動手,刀鋒攜著獵獵的氣勢一往無前。
外圍的歡呼聲一滯,眾人都看出這一招的驚險。
可“鏗鏘”的一聲金屬碰撞聲,這雷霆萬鈞的一刀卻被穩穩接住,反倒是作為攻擊方的燕淩被反震力逼退了數步。
短暫的靜默聲之後,歡呼聲霎時爆開、排山倒海,引得地麵都在震顫。
……
……………
燕驍收拾燕淩並不費力氣,畢竟這小子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燕淩手勢一動,他就知道他的下一招是什麼。
他甚至還有閒心算計著手下留情,在這麼多人麵前給弟弟留麵子。
燕淩當然感覺到了,既然再怎麼靈巧的招式都沒有用,那……他舍棄了浮華的虛招,咬著牙加重手下的攻勢,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力道大……就連燕驍都被震得手臂發麻。
——臭小子!
燕驍心裡暗罵一句,但到底不如一開始那樣遊刃有餘,被逼著動了真格。
罡風在臉側劃出一道血痕,燕驍出手差點沒控製住力道,總算在緊急關頭偏了方向。
“咣當”一聲。
燕淩手裡的那把長刀被挑飛落地,他人也因為驟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甚至狼狽地滾了好幾圈。
一片歡呼喝彩聲中,燕驍抹了下臉側的血痕,往前走了一步,他皺眉低頭,居高臨下的望他,問:“鬨夠了?”
燕淩抬手擋了擋臉,半晌,在這歡呼的遮掩下,小聲道了一句,“好好對他……”
燕驍短促地笑了一聲,似乎在笑他多話,隻是尾音卻驟然收住。
燕淩有點奇怪的抬頭,卻看見本該坐在場邊的那人,不知何時走了上來。
“白……”
他並沒有說完,因為白穆低下頭來看他,露出了個淺淡的笑。
於是……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我幫你打回去。”
白穆說著,還蹲下身來,伸手摸了摸他頭發。
燕淩這下連腦子都不會轉了。
白穆越過他往前,徑自站到燕驍麵前。
原本歡呼熱鬨聲音霎時靜了下來,這詭異的情形,眾人都不知道該不該喝彩。
裴監軍那麼嬌弱……呸、是文弱……文弱的一個人,能扛住將軍一下子嗎?可彆給打壞了。
沉寂了一陣兒,眾人七嘴八舌地勸開了。
但站在白穆麵前的燕驍卻沒有動。
規城的那一回,他就知道這人是個高手,畢竟全無攻擊意圖,卻能和他糾纏那麼久……這樣的對手,燕驍已經很久沒遇到了。
況且被氣氛調動,他也有點興奮起來,再加上和燕淩打的那場也不儘興……
他舔了舔上唇,嗅了嗅那一點血腥味,道:“不如賭點東西?”
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牢牢鎖在在白穆身上,侵略性十足。
場外頓時噓聲四起,看著自家將軍的眼神都不對了。
——將軍?!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將軍?!
燕將軍和新來的貌美監軍有一腿的事兒,早就在營裡傳遍了。
最開始是規城那次歸來,兩人一身狼狽衣衫不整地同坐一騎,後來更是有人目睹將軍親自抱著監軍進了帳篷。
燕驍潛入規城的事軍中知道的人不多,在他們的眼裡,這件事的始末就可以概括為一句——監軍外出受傷,將軍英雄救美。
而這以後又進了同一頂帳篷,那再有什麼發展……不就順理成章了?
更何況,那之後燕驍又更是毫不避諱,頻頻出入監軍營帳,流言飛得早就壓都壓不住了。
今日燕驍和白穆坐在一起,又有人親眼看見兩人是拉著手過來的,這更是為流言提供了有力的佐證。
事實上,今日過來敬酒的人這麼多,也不乏有過來看熱鬨的。
——這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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