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查幾乎剛把人抱到房間, 房門還沒來得及關,就被掀翻在地。
身體摔在堅硬的地板上,確實有點疼, 不過對受傷是家常便飯的獵人來說,這點疼實在算不了什麼。
薩查看了看那還沒完全闔上留了一道縫的門,再看看兩人現在的位置。
——這不太好吧……
起碼關了門……然後, 再到床上……
想是這麼想,可他那臉上的表情分明在說“真刺激”!
獵人在生死之間遊走,像白穆這樣對付劣化種如砍瓜切菜的終究還是少數。
在這場看不見儘頭的、與異族的戰鬥中, 他們中的大多數甚至都無法確定, 自己會不會死於某個黑夜……
這樣的情況下, 願意宣誓承諾、與人締結婚姻的獵人少之又少……
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及時行樂的享樂主義, 許多時候,同伴之間互相尋求身體慰藉亦是他們的選擇之一。
……
當然, 維爾並不知道這些。
從學校的第一年開始, 無論理論和實踐, 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第一名……無形中便和其他人拉開了距離……
那些同期,誰沒有在那夜半時分肖想過他呢?但在這雙坦蕩溫和的藍眸中,又有誰敢在他麵前提起這些?
……
最後, 薩查還是抬了下手, 他身旁的鎖鏈像是有生命般,靈活地飛了出去, 把那虛掩的門完全關上。
——這麼可愛的“維爾”, 他可不想被彆人看見。
特彆是某個……
想起自己剛才在窗外看見的情形,薩查的臉色有一瞬陰沉。
但也很快就恢複如常, 他可不想兩人愉快的夜晚, 被一個外人打擾。
至於把維爾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是誰……他明天自會去清算。
但壓在他身上的人卻半晌沒有下一步動作。
啪嗒……
一滴水珠滴到身上。
薩查抬頭, 卻是一怔……
隻見汗水從額頭開始,順著那人的臉頰往下,最後彙聚在下巴,一半滴下,另一半沿著脖頸蜿蜒、經過喉結繼續往下……最後消失在衣襟深處。
總是那般波瀾不驚的人,這時候身軀壓在他的身上,臉上卻露出這樣脆弱的神色……
薩查的喉結上下動了一下,強忍著翻身將人壓下去的。
——隻是第一次的話,讓維爾在上麵……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他壓低了聲音,輕聲誘哄道:“沒關係的……維爾……對我做什麼,都沒關係……”
這麼說著,他那帶著黑色半截手套的手已經沿著勁瘦腰線探進去……
……好冷。
還在發顫……
出手的冰涼讓薩查有一瞬意外,但這種時候,卻也沒法讓人分神多想些彆的什麼,大約腦中充斥的都是“讓這身體熱起來”的想法。
他也確實準備如此做了。
……
…………
白穆快忍不住了,他趴在那人的頸側,健康的麥色肌膚下,湧動著充滿生命力的血液。
……好餓。
好想喝……
獠牙已經隱隱顯露出形狀,白穆忍不住,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
底下那人身體一僵,手上的力道一時沒把控住,隻聽“刺啦”一聲,布料被撕碎的聲音——
和諧屏蔽前的警告聲讓白穆猝然清醒,他借著這片刻冷靜,猛地翻身到一旁,甚至都顧不得整理身上零落的衣服,死死握緊自己的佩劍。
手心焦灼的刺痛讓他勉力維持著理智,對愣住的薩查厲聲道:“出去!”
——這種時候,誰還能出去?!
但是看著那人縮在一旁,死死抓住佩劍的模樣……就連這個時候,他的脊背依舊是劍一般的筆直,隻是眼角已經泛起了紅。
他拿劍的手甚至發著抖……
薩查知道,自己這時候若是強行繼續,多半能成的。
但……
他想要的可不是這種關係。
薩查終究還是心軟了。
“好……”他歎了口氣,“我去準備冷水。”
——還是……太急了嗎?
白穆沒有回應,他這會兒勉強借著疼痛維持理智,其實大腦已經無法對外界信息作出反應了。
等到血腥味的源頭終於離開,白穆才終於冷靜了一點,開始和係統講條件。
——既然痛覺是可以屏蔽的,那他這種饑餓感是不是也可以?
必須要可以啊!!
要不然以他現在的狀態,劇情絕對走不下去了。
而且到時候,他才是那個崩劇情的罪魁禍首!!
——在劇情展開之初,主角受被配角搞死了……
這個世界意識絕對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
討價還價半天,白穆最後以一萬積分的“高價”換取在這個世界臨時開啟“屏蔽饑餓感”的功能。
——守財奴的心在滴血!
不過,這也總歸趕在薩查再一次進到房間之前,把他的身體問題暫時解決了。
薩查看著神色已經正常多了的白穆,臉上說不清是遺憾還是彆的什麼……
白穆這會兒冷靜下來,倒是想到剛才他這個“朋友”想乾什麼,一時表情頗為崩裂。
——老子把你當兄弟,你卻想讓我上你?!
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白穆的表情僵硬,薩查倒是十分坦蕩,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剛才想乾什麼。
“你好了?”他笑了笑,又語氣感慨地讚道,“不愧是維爾……”
白穆:???
這個人為、什、麼、可以這麼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