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vs血獵(完)(1 / 2)

蘭斯德一手掐著白穆的脖子,另一隻手按在他的心臟位置,尖銳的指甲伸展,好像下一刻就要穿胸而過。

另一邊的三人瞳孔驟縮,想要過去,卻又怕他們有所動作逼迫了蘭斯德動手,一時僵在原地。

不過,白穆也用不著他們出手,他全然無視了蘭斯德放在他心臟的手,強行抱著對方滾下祭台。

——受傷可以,但血可不能流在祭台上!

蘭斯德對他這突然的動作毫無防備,竟被直接被帶離祭台,尖利的指甲也順勢陷入了白穆的胸口。

白穆這次早有準備,提前跟係統打好了招呼,早早打開痛覺屏蔽,這會兒也不覺得疼,甚至還抽空問了一下係統,他第二個任務成沒成功。

係統給了肯定的答案,但那機械音裡都溢出點茫然來。

接著,又半天都沒有彆的動靜,白穆猜他去調記錄了。

倒不用這麼麻煩。

白穆這會兒也有閒心跟係統解釋了,“最開始那會兒,我衝過去的時候,攻擊對著的是主角受。”

……隻不過主角受躲開了,才讓他側前方的布洛特受了傷。

係統光盯著任務對象了,那任務描述後麵還有“不成”兩個字呢。

他剛才要真上去捅主角受一下,這任務才要完不成呢。

蘭斯德的指甲還插在白穆的胸口,那五指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隻要稍微用力這一團脆弱的肉塊就會在他手中捏成一團碎肉。

不同於那邊三人一臉緊張,白穆倒是很無所謂——

都這樣了,主角受的小團體總能阻止主角攻複活**oss、毀滅人類吧?

白穆是真的看得開,畢竟他現在就剩最後一個任務了,要是蘭斯德打算弄死他,正好在他最後時候衝著主角受來一下。

彆管打不打的中,他的任務就圓滿完成了。

這麼放鬆下來,他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這什麼爛俗的魔王勇者劇本?彆以為套個血族的殼子就讓人看不出來了?

白穆這麼想著,又不由把自己代入了需要營救的公主角色……特彆是他這次的人物外形,還頂著一腦袋金色長發。

白穆:“……”

他被自己的腦補嚇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甚至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蘭斯德尚插在他胸口的指,因為這動作又往裡遞了幾分。

旁邊的三個人本稍微穩定下的神色驟變,洛維甚至驚呼了聲“彆!”

蘭斯德亦是臉色沉下,他另一隻手按住了白穆的肩膀,將插入心臟的手指緩緩抽出,留下了五個分明的血洞。

他一字一頓,“你想要……死?”

白穆:你可彆瞎說……能活著誰不願意呢?

蘭斯德卻不再看他,手仍然按在白穆胸口上方,不知是在捂著傷口還是威脅……

不過,在洛維一行人眼中,那必然是後者。

蘭斯德也恢複了往常的神色,身上的衣服因為剛才的打鬥滿是血汙塵土,可是他坐在那裡,就好像君臨王座。

他擁著白穆,緩緩站起來,視線注視著洛維,唇邊甚至帶著笑,“你知道……要怎麼做……”

這麼說著,按在白穆胸口的五指又往下壓了些許。

白穆眼睜睜地看著,主角受咬著牙,一步一頓走上祭台。

白穆:???

不是?他這麼辛辛苦苦算計,結果現在蘭斯德一句話,主角受就放棄立場了?!

醒醒,你可是主角受!!為了一個惡毒男配放棄整片森林,不值得啊!快看看你身後那兩個人類小帥哥!!

眼見著主角受不是什麼示敵以弱,真打算老老實實放血,白穆可真是急了——

難不成真的賭那0.03%?!

開玩笑吧?!!

他驀地想起了最後一個任務——攻擊主角受,然後從這個世界滾蛋……

操!這tmd不就是說現在嗎?

白穆本來以為就憑那三個沒首沒尾的任務,劇情線早就不知道崩到哪裡去了,結果現在看來,竟然還在“正軌”上。

白穆簡直熱淚盈眶。

——真不愧是他!

係統:……

它覺得這完全不是正常發展。

但是,它沒有證據。

係統默默數了數自己的家底,開始計算要是乾崩了一個世界,它這積分夠不夠把宿主撈出來的。

*

洛維的指甲剛在腕間劃破表皮,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將他撞出了祭台範圍外。

洛維下意識地格擋,冰涼的液體噴薄在身體上,他愕然的睜大眼——那熟悉的麵貌化作血水,兜頭灑下來。

用鮮血構築分.身,他知道這個“天賦”……

是他掠奪來的能力之一,他也曾經用過。

隻是那構成分.身的血液本就是身體的一部分,最後會重新回到主人體內,除非……

洛維豁然抬頭。

朝陽自天邊升起,照在那人的身軀上,隱隱顯露出一種透明的質感。

洛維很快就意識到——那不是什麼“隱隱”!

細小的沙粒從他身周不斷溢散,金色的細沙在朝陽的照拂下宛如夢幻,他的身影也漸漸虛幻起來。

那雙紅色的眼眸終於恢複到他們更熟悉的深藍,他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了往日的平和,轉頭向同伴的方向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不!”

薩查崩潰衝上前去,全然不顧那旁邊還站立著一位血族大公。

聖.槍“鏘”的一聲砸到地上,布洛特像是失去力氣一樣跪倒在地,但卻很快反應過來,這位平時一板一眼、走路都像丈量過的聖子,正踉蹌往前,宛若蹣跚學步的嬰孩。

洛維眼中映著這一切。

他甚至看見蘭斯德在那人的身邊,設下一層又一層的結界,似乎這樣就能阻止那溢散的金沙。

隻是……終究是徒勞……

洛維摸著身上冰冷的血液。

茫然極了。

是他……他害的……

如果不是他把這天賦給了維爾……不、如果他從最開始就留在了利普歇……

這絕望的氣氛下,誰也沒有注意到,祭台上已經乾涸的血液像是一瞬間有了生命一樣,在法陣的刻痕中遊動。

然後——泛起了光亮……

正打算告彆世界的白穆:???

!!!

臥槽?!

他差點都沒繃住“維爾特”的表情——

勞心費神乾了半天,結果他都要走了,發現白乾了?!

那光芒越來越盛,這些人也終於順著白穆的視線看了過去。

隻是那光芒終究沒有擴散到整個祭台,隻點亮了半邊似乎就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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