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樂叫完後,那道飄著的白影子還真轉了過來。
是薄蕤,沒有認錯。
她跟蘇周嚶嚶嚶著描述的一樣,穿著身白色的公主裙,馬尾辮上還綁著粉藍的蝴蝶結,那張臉如果忽略過白的顏色,單看五官,精致的像在櫥窗裡擺放的洋娃娃。
“你來啦。”
她衝著時樂甜甜一笑,語氣親昵又透著撒嬌的意味:“我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陪我玩會遊戲好不好?”
好久沒見到?
時樂眉頭一皺,他的記憶裡壓根就沒這個小女鬼的存在。
“不玩。少浪費時間,跟我回去!”
時樂廢話不多說,抽出長長的勾魂鎖,淩厲的對著薄蕤甩過去。
這個小女鬼看著甜美,可時樂知道她甜美的背後有多變態。
那些他聽不懂的話,時樂也不打算現在深究。
等把她捉回地府,想審什麼審不出來。
勾魂鎖烈烈生風,毫不留情的往薄蕤身上抽過去。
薄蕤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甜美模樣,她躲著勾魂鎖,聲音帶著小女孩兒的清脆:“你帶不走我。”
“樂樂。”
她親熱的叫道:“陪我玩兒好不好?”
時樂自動屏蔽著她的話,出手越來越狠,有好幾次,薄蕤是硬生生挨了他幾次抽。
這種勾魂索對於鬼來說,有絕對的壓製作用。
薄蕤被他抽到後,身形也明顯的遲鈍起來。
時樂跟她越纏,越往進子進的深。
片刻後。
在時樂勾住薄蕤的刹那,原本寂靜的林子,驟然迸發出無數慘烈難聽的鬼嚎。
那些鬼嚎聲,刺的時樂耳膜都發痛。
他繃著臉,忍著耳膜的疼痛,將符紙順勢往薄蕤身上貼去。
薄蕤錯開身,躲過符紙,但並沒逃開。
“樂樂。”
“遊戲開始啦。”
薄蕤笑眯眯的在他耳畔說道。
說完,下一秒。
鬼嚎為引,累累白骨從林子更深處爬出來,這地方,以前估計是什麼墳場。
鬼嚎,白骨,再加上這陰氣濕重的林子。
時樂瞬間看破這些東西疊和起來,是在製造迷障。
可他並不怕。
之所以敢一個人追著薄蕤過來,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無所畏懼。
時賀教了他很多東西,時樂更是從裝滿書的書樓裡,什麼都學。
眼下這迷障,隻有些白骨,還有些死狀慘烈的鬼,那些鬼雖然滲人,可時樂這些天已經見過不少。
他很好的控製住了自己。
“薄蕤。”
時樂緊了緊纏著薄蕤的勾魂鎖,再次拿符對著薄蕤貼去:“我說過,我不會跟你玩什麼遊戲!”
符紙即將貼到薄蕤的額頭。
時樂眼前卻陡然恍惚了一下。
他貼符的動作稍頓,眼睜睜看著薄蕤在他眼裡變了樣子。
原本穿著白裙子,紮著蝴蝶結的漂亮小女鬼,忽然變成了個臉上帶著大片醜陋疤痕,穿著破舊衣衫的怨毒醜八怪。
時樂:“……”
這是什麼盜版換裝秀?
好醜,差評。
換完裝的薄蕤連他的符都不再躲,直接伸出手,來撕他的衣服。
她的指甲鋒利如刀,直勾勾的對著時樂的心口而來。
心頭血。
她要這個人的心頭血。
做鬼還是太弱了,這麼弱,她就算把薄聞時給弄死,也沒辦法跟薄聞時長長久久。
猝不及防要被扒衣服的時樂,麵露驚恐。
“你非禮我!!!”
時樂騰出一隻手把衣服給拉緊,另一隻手勾著薄蕤狠狠一甩。
“小變態,你彆想饞我的身子。”
時樂義正言辭的拒絕她,並且隔空表白薄聞時:“我的心裡,隻有你哥哥,我的身子也隻屬於你哥哥。”
薄蕤眼底劃過一抹狠意。
“我不許!”
她那雙泛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時樂。
不對勁。
這迷障有致幻的作用,在迷障裡,將會幻化出一個人最恐懼的場景。
可時樂除了眼裡看清她真正的模樣外,彆的竟然隻剩下些血淋淋的鬼。
他最恐懼的,怎麼可能隻是區區幾隻外表可怖的小鬼。
薄蕤怎麼都想不通原因。
她想不通的原因,如果羅澧在這兒,可能會給她解答。
時樂被養的很好,沒有經曆過任何陰暗的事,他好到除了怕鬼,再沒有什麼彆的恐懼源頭。
就連怕鬼這一茬,在如今的被迫曆練中,也不像以前那樣害怕。
時樂聽她喊那句我不許,都喊破了音,表情更加嚴肅。
“你反對是沒有用的。”
時樂說道:“我跟你哥哥一定會很幸福的,至於你,估計就看不到我倆以後甜甜蜜蜜過日子了。”
說話的功夫,時樂也沒落下手裡的活。
勾魂鎖和大把不要錢的符紙,都很熱情的對著薄蕤招呼。
這片迷障失效,時樂出手又狠。
沒多久。
薄蕤招架不住,怨憤又滿含不甘的想要逃走。
但時樂沒讓她如願。
“好了,收工!”
時樂用勾魂鎖把這個小變態纏得跟個粽子似的,又貼了一堆符,這才彎了彎眼睛,滿意的拉著她,遛狗似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