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員工看時樂的眼神充滿同情, 尤其是在看到他推輪椅的時候,不知道要跟boss說什麼, 把腦袋都湊了上去。
那麼近的距離……
老員工在心裡倒數:三,二,一,他要——
“要沒”這倆字還沒落下來,老員工驟然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他們不苟言笑的冷麵**oss,竟然抬手敲了下那小孩兒的腦袋!
沒有生氣,沒有動怒,隻是皺眉敲了下腦袋。
老員工:“……”
他眼瞎了。
被老員工一路目送的時樂,絲毫沒有發覺自己正在被圍觀。
他捂著腦袋, 嘟囔道:“不能敲腦袋, 會變傻。”
以前在山上, 他出門去找彆的妖怪乾架時, 時賀特意叮囑過的。
時賀說他的腦袋裡裝滿了文化, 金貴的很,不能被人給打傻。
時樂最聽時賀的話,被叮囑後,有一陣子出門乾架都得給自己戴個帽子。
尤其是那會兒他還不能化形, 隻能維持本體小團子的模樣。
毛絨絨的雪白團子,戴著時賀親手織的花花綠綠套頭帽,像個小炮彈似地衝到約架對手麵前。
往往還沒開始動手, 就能把對方給笑趴下來。
“不用捂。”
坐在輪椅上的薄聞時,瞥他一眼,淡淡回道:“我敲不敲都不影響你的腦袋瓜。”
反正這小腦袋瓜都一樣傻乎乎。
時樂皺著眉頭,直覺他說話不太對勁。可想了想, 還是沒聽明白他話裡的深意。
算了。
想不通的時樂,很快又被彆的事給吸引了注意力。
直到上車後。
司機正要開車,薄聞時忽然叫住了他。
“等一下。”
他蹙眉,語氣有些沉:“我有東西在辦公室忘拿了。”
說著,他打算再回去。
時樂見狀,立馬拉住他:“你在車上待著,我去拿!”
薄聞時坐在輪椅上,回辦公室不方便,時樂不想讓他再費勁。
看他主動要去,薄聞時也沒反對。
“那你去吧。”
他說道:“桌上有張卡,幫我拿下來就行。”
“嗯!”
時樂點點頭,拉開車門,小跑著去辦公室裡拿卡。
他前腳剛走,薄聞時就在車裡撥通了個號碼。
“大約二十分鐘。”
“靠院子的包間,嗯,菜色偏辣,要海鮮。”
“待會見。”
寥寥幾句話,彆人最低需要提前一個星期才能預約到的餐廳,就這麼被瞬間騰出空餘且視野最好的位置來。
辦公室裡。
時樂把桌子都扒拉了一遍,都愣是沒找到卡。
他鼓著臉,給薄聞時打電話。
“桌子上沒有,你是不是放彆的地方了?”
薄聞時聞言,頓了一下。
“找到了,在錢包裡。”
時樂:“……”
時樂重新上車的時候,表情都還是氣勢洶洶的。
“我覺得你有點像故意讓我跑腿!”
時樂犀利分析道:“難道你是覺得今天被我親了,不高興,所以想捉弄我嗎?”
薄聞時涼涼的看著他:“我是那種報複心強的人?”
時樂瞪著圓眼睛瞅他:“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兩個人對視片刻。
薄聞時臉色淡淡,壓根看不出什麼想報複人。
時樂瞅著瞅著,底氣就不太足了。
“好吧。”
他怕自己誤會了薄聞時,讓薄聞時不想理他。於是能屈能伸道:“我重新回答一次。”
“你不是報複心強的人。”
他重新回答完,屁股還往薄聞時的旁邊湊了湊。
司機將車開出去。
後座上,剛還氣鼓鼓的時樂,這會兒已經又跟薄聞時搭話了。
他白淨的臉蛋上,眼睛彎的像月牙似的,在對薄聞時講笑話。
笑話不怎麼打動薄聞時。
倒是小孩兒臉上沒心沒肺的笑,讓薄聞時唇角微微勾了勾。
很快。
車子抵達餐廳。
現在是午飯時間,時樂厚著臉皮,故意不走,白蹭了薄聞時一頓飯。
吃完飯。
他拿餐巾紙擦了擦嘴,從桌上拿了瓶牛奶,抓緊時間嘬牛奶長個。
“我吃好啦。”
時樂咬著吸管,說話含含糊糊的:“你再吃點吧,我出門去找柳妙。”
現在活著的高中女孩,隻有那個柳妙。
時樂要找,自然是找她。
薄聞時沒有什麼理由跟他一塊兒去找,聞言,隻點了點頭。
時樂轉身出門,薄聞時也沒在動筷子。
在外頭轉悠了好一會兒,時樂總算是找到柳妙所在的小區。
小區看著普普通通,在小區下麵,還有個麵積估摸幾十方的活動空地,裡頭擺著鍛煉身體的設施。
時樂幾步走過去,占了個秋千。
秋千旁邊是在鍛煉手臂的幾個老爺子。
“爺爺,您每天都在這鍛煉嗎?”
時樂跟他們打招呼,他嘴巴甜,會哄人,給這幾個老爺子吹了波彩虹屁,還誇他們胳膊練的真結實,沒多大會兒,就順利刷足了好感度。
刷完好感度,他步入正題。
“你們知道柳妙嗎?我跟她是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