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
時樂拉著薄聞時走進去, 進去之後還謹慎的把門給反鎖了。
“薑波萱?”
他一眼就看見原本在沙發上睡覺的薑波萱,已經不在了那裡。
叫了兩聲沒人回,時樂讓薄聞時坐下, 省得累著他的腿。
“你在這裡歇著,我去找找她。”
時樂讓薄聞時坐下後,湊在他耳畔,小小聲的說道:“薑波萱的狀態很不好, 而且她有點怪怪的, 你儘量不要跟她多接觸。”
薄聞時薄唇緊抿, 繃著臉色, 點了下頭。
時樂見狀,放開他, 噔噔噔的跑向臥室。
“薑波萱?!!”
在臥室自帶的小浴室裡, 時樂果然看到了薑波萱。
她躺在大浴缸裡,浴缸裡放了水, 而水裡溢滿了血。
薑波萱趁他不在,割腕了!
時樂急的直上火,就這麼一會兒沒著她,怎麼又又又出事了。
他找了藥止血,又找了繃帶把傷口給綁上,還好傷口劃的不深, 否則, 薑波萱怕是真的要沒命。
可能是身體太過虛弱, 眼下又出了不算少的血,薑波萱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昏迷。
時樂隨身揣著藥丸, 泡上水後, 給她硬灌了杯藥水, 就讓她接著在客廳的一個小榻榻米上修養。
“唉。”
時樂發愁:“我臨走的時候,特意給她畫了個陣,她隻要好好待在那個陣裡,按理說不會出事的。”
誰知道,他上下樓的功夫,薑波萱還能接著搗騰出來事。
“你今天就是被她叫過來的?”薄聞時忽地問道。
時樂點點頭:“對,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她在尖叫,所以就趕來看看了。”
“哦。”
薄聞時冷淡應了聲。
因為著急過來幫這個女人,所以才會顧不上接他的電話。
時樂沒聞出來空氣裡的醋味,他坐在薄聞時身旁,小臉上表情還是有些不自然。
“咳咳。”
時樂清了下嗓子,右手試探的碰碰薄聞時的大手,想牽。
但薄聞時沒什麼反應。
他的目光都落在了薑波萱身上,在思索著時樂什麼時候跟這個女人有了交情。
時樂:“?”
時樂伸出去手,沒有得到回應,他眉頭皺了下。
怎麼回事?
剛剛在樓下,薄聞時是對他表白了吧。
可為什麼還這麼冷淡!
時樂不高興了。
他憤憤的把手給縮回來,心道剛才表白什麼的,果然還是我在做夢!
不高興的時樂,騰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滿屋子亂轉,想找這屋子裡到底有沒有那個小鬼。
找半天,沒有。
小鬼找不到,可時樂意外的發現了這裡有小陽台,還是露天的。
站在陽台上,能能整個小區的景象都收入眼底。
時樂如今被困在這裡,想要觀察整個小區,當然不能再淺顯的看表麵了。
他手指抵在眉心,嘴裡默念了幾句晦澀難懂的語言。
片刻後。
時樂的額頭有金紅兩色交織的光芒若隱若現。
他閉著眼睛,卻比睜眼還看的清楚。
這是天視,不可頻繁使用,一年用上個幾號,就已經算極限。
在天視的重新觀察中,時樂終於窺見了小區那些肉眼看不見的東西。
地上,半空,全都彌漫著如蛛絲般的黑霧。
黑霧在這夜色裡,大張著嘴巴,想要把一切都吞噬殆儘。
時樂在努力找一個生門。
可是……
他正集中著精力,後脖頸驟然一痛,天視被打斷了。
“嘶——”
時樂吸了口涼氣,捂著脖子,覺得脖子好像被什麼蟲子給叮了似的。
他轉身,又跑回客廳裡。
“薄聞時。”
時樂趴在他腿上,聲音有點捉急:“你幫我看一下,我的脖子是不是被蟲給咬了啊?”
薄聞時垂眸,看向他的後脖頸。
時樂的皮膚嫩,他偶爾下重點力氣,時樂身上就會立馬出現紅痕。
眼下。
在時樂的後脖頸處,有一小片紅斑。
那片紅斑,薄聞時很清楚,以前並不存在。
“不像是蟲子咬的,是片紅斑,我拍給你看。”
“好。”
薄聞時拿了手機正打算拍給他,可攝像頭還沒打開,榻榻米上昏迷的薑波萱,就麵色痛苦的睜開了眼睛。
“不,不要!”
薑波萱尖叫著,掙紮著。她猛地坐起來,像是在噩夢中剛剛蘇醒。
時樂跟薄聞時全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兩個人齊刷刷的看向她。
“你,你怎麼了?”時樂問道。
薑波萱的額頭還滲著冷汗,她胸膛劇烈起伏著,連眼神都是渙散的。
“那個小鬼又來了。”
薑波萱喃喃道:“我討厭他,我討厭他。為什麼非要纏著我……”
時樂猶豫了下,還是老實回道:“小鬼難纏,尤其是你要跟他有什麼關係的話,他會一直纏著你的。”
原本就有點神經質的薑波萱,聽到這話,還紮著繃帶的手,拚命揪起自己的頭發。
“滾,快點滾,快點滾啊!”
她發瘋似的舉動,時樂從進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見識到了。
他安撫道:“你要是願意好好跟我說的話,也許我能幫你。”
薑波萱臉色蒼白,她抬頭,那雙儘顯病態的眼睛裡,仿佛裝了一潭死水。
“樂樂。”
她嘴唇抖了抖,輕聲道:“那個小鬼,他是我的……孩子。”
這個回答,對時樂來說,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從薑波萱說那個小鬼至今都在纏著她的時候,時樂就已經意識到了。隻是她不肯說,時樂也沒硬逼。
“那是個孽種。”
薑波萱聲音發顫:“他是個不該存在的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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