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琅走的很乾脆利落, 他原本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再回到不知山,時賀看到他的狀態,驚的不行。
“小白。”
時賀一把扶住他:“這一來一回, 你是不是沒聽我的話,好好休息?”
白琅沒照鏡子, 所以絲毫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臉色,蒼白的多麼讓人擔心。
他勉強擠出個笑來:“回來的時候休息了,可能沒休息好。”
時賀見他現在這樣, 實在是不放心他, 所以再次攥住他的手腕, 替他檢查了一遍。
“小白,去閉關。”
白琅體內氣息紊亂,整個身體都隱隱有要垮的跡象。
他沒管白琅怎麼回話, 強硬的帶著他去了後山。
妖怪閉關,幾月幾年都是常態,曾經百年閉關對大妖來說,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時賀讓白琅專心閉關,而他陪著白琅也足足待了月餘才出來。
他出來後, 白琅還沒出來。
時樂瞅瞅爸爸, 小腦袋瓜裡是大大的問號:“爸爸,白白怎麼了?”
“沒怎麼, 他身體不舒服,要修養。”
時樂沒法跟白琅玩兒, 還頗是遺憾的歎了口氣。
時間如指間沙。
等白琅也出關的時候, 不知山已經到了冬天。
滿山的雪,將山體落了個白茫茫。
白琅窩在自己家裡,煮著火鍋, 哼著小曲,家裡的電視也開著,熱熱鬨鬨的。
時樂在這兒蹭飯吃,他吃就吃吧,說話還老是踩白琅的雷。
“白白,你都這麼大了,還不談戀愛嗎?”
白琅瞥他一眼:“不談。”
時樂咬著火鍋丸子,被丸子裡的肉餡美的直眯眼睛。
“我談戀愛啦!”
白琅:“?”
白琅看著壓根沒怎麼下山,也沒在山下交過朋友的小白團子,很敷衍的“哦”了聲。
他信個鬼哦。
時樂還在振振有詞:“真的,我夢到一個特彆好看的人。”
在夢裡,他感覺他戀愛啦。
白琅原本還有點鬱悶的心情,都被他給逗笑。
“樂樂,你這個戀愛談的還挺彆致哈哈哈。”
時樂被嘲笑,憤憤的搶走他的丸子:“你連戀愛都沒談呢,乾嘛要說我。”
白琅沒反駁。
以前那些事兒對他來說,也就像一場夢,夢裡的人,夢裡的情形,現在他醒了,就該忘了。
“你說的沒錯。”
白琅倒了杯時賀釀的好酒:“戀愛這玩意兒,談著也沒什麼意思。”
什麼感情啊,愛啊,都是虛的。隻有賺錢最實際,他把錢賺回來,隻要好好存著,錢就永遠不會丟。
往後歲月悠悠,白琅又做回了代購白鶴。
他滿世界的亂跑,唯獨,有個地方永遠都不會去。
他不再固定停留在那個地方,除了不知山。不知山有時賀在這兒,壓根不用擔心被任何人發現,闖入。
不知過了多久。
A市,某個有錢人愛來的高級會所。
白琅來這兒給人送東西,送完東西,大方的雇主還給了他一大筆額外費用。
這筆錢,都要比白琅的代購費高了。
“你長這麼好,何必再乾這種累活兒呢。”雇主五官平平,但就是有錢,他笑著看向白琅:“天天在外麵奔波,我這看著都心疼了。”
白琅淡定道:“心疼的話,以後就彆嫌我的價格高。”
雇主哈哈大笑:“不嫌。”
笑過之後,雇主眯著眼睛,問道:“白琅啊,你這是在故意裝傻?”
白琅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這態度,很明顯是拒絕了雇主的意思。雇主也不傻,可他實在是看上了白琅。
“兩千萬。”
他遞給白琅一張卡:“花完了,我再繼續給你打。”
白琅目光落在卡上,問他:“想讓我賣身,就給這麼點兒?”
“隻要你肯,當然不止這點兒。”
白琅懶洋洋一笑:“算了,我這個人,隻對代購有興趣。”
彆的活,不想接。
兩個人說話間,雇主的朋友走了進來:“抱歉,我來晚了。”
“沒關係,我也是剛到了不久,坐吧。”
雇主衝來人和善說道:“剛好,我買的東西到了,你要看看麼?”
來人沒看他買的東西。
而坐在雇主對麵的白琅,原本懶洋洋的神色,在看見那人時,散了個乾淨。
四目相對,氣氛都仿佛在此刻凝固。
白琅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在這種場合,碰到他。
“好久不見。”
聞羿盯著這張熟悉的臉,對白琅露出了一個笑。
隻是,那笑裡絲毫沒有昔日的溫情,有的隻是冷意。
白琅看著這張冷臉,連個敷衍都沒給。
有毛病。
他們倆之間,早就斷了,現在還這麼盯著他乾什麼。
“貨已送到,我先走了。”
白琅起身,沒再管桌子上那張卡,準備直接走人。
可經過聞羿時,他的手腕卻被聞羿一把攥住。
“放開。”白琅冷冷道。
聞羿攥住他,眼底的情緒沉的可怕:“放?每次放開,都要由你來決定?”
兩個人之間的情形,讓雇主都是一愣。
“你倆……”
怎麼有點不對勁。
聞羿的力氣很大,攥著白琅的手腕,讓白琅都吃痛。
白琅忍著那股痛,惱道:“滾。”
聞羿是滾了,他帶著白琅一塊兒滾的。
“艸,光天化日,你信不信我報警?!”白琅被他一路帶著往不熟悉的地方去,心裡都要氣炸了。
不多時。
其中一間房被聞羿打開,白琅直接被甩了進去。
他剛要開罵,聞羿卻陡然把人給按到懷裡,一低頭,狠狠親了上來。
白琅:“………”
白琅沒客氣,直接給了他一口。
有血腥味兒在唇齒間散開,聞羿還是沒放過他。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有多久,白琅最後還想推開的時候,卻忽然感覺臉上一涼。
聞羿,他哭了。
“為什麼?”
聞羿把他圈在懷裡,圈得緊緊的:“為什麼不要我了?”
“你說要送給我生日禮物,就是要跟我分手嗎?”
“白琅,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聞羿的每一句話裡,都是對白琅的指責,逼問。
白琅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當初,他跟Al交握的手,白琅還沒忘呢。
“滾。”
白琅的手抵在他的胸口,隻罵出這麼一個字。
聞羿的額頭貼著他的額頭,發紅的眼睛裡,還閃著淚。
“白琅,你彆想攆走我了。”
他再也不可能把懷裡這個人給鬆開了,他愛他。
在分開的這些日日夜夜裡,他想他想的快要發瘋了。
白琅被聞羿帶回了自己家,說不清是他真的跑不了,還是彆的原因。
總之,他被帶回家的當天夜裡,兩個人又滾到了床上。
“聞羿。”
後半夜,白琅咬著聞羿的肩膀,咬的他肩膀都滲出了血:“你……”
你對我,到底算什麼?
口口聲聲說著愛他,卻當著所有人的麵,牽了另一個女孩兒的手。
聞羿任由他咬著,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