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金雕突然襲擊,隊伍側翼出現短暫混亂。借此時機,雲中騎發揮出驚人的速度,咬上隊尾的胡騎。
飛馳中,黑甲騎兵鬆開韁繩,借助高鞍和馬鐙,穩穩坐在馬背上,展臂拉開強弓。
嗡!
弓弦震動,箭矢如雨,鋪天蓋地向胡騎飛去。
金雕早已飛上高空,胡騎措手不及,眨眼之間,便有百餘人被鐵箭-穿-透。箭矢的力道大得超出想象,竟將十餘人帶離馬背,摔落在馬蹄之下。
“敵襲!”
“不要亂!”
“迎敵!”
匈奴千長身經百戰,僅憑一輪箭雨,已能猜出來者身份。
擁有如此多的鐵矢,絕不會是彆部,王庭更不可能。那就唯有一個解釋,一個讓匈奴千長肝膽俱裂,根本不願相信的解釋,漢騎!
“是漢軍!”
見到出現在地平線處的黑甲騎兵,看到飄揚在風中的大旗,遭到箭雨洗禮的胡騎發出驚叫,顧不得匈奴千長和百長的怒喝,壓根不打算為匈奴人做炮灰,紛紛調轉馬頭,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四散奔逃。
“黑甲黑馬,鐵甲覆麵,雲中騎,是雲中騎!”
凡雲中騎過處,胡部聞風喪膽。
魏悅身在長安,殺出的凶名依舊籠罩草原。
不同於強悍的匈奴本部,大多數彆部早被雲中騎嚇破膽。在他們眼中,這是一支比匈奴更凶殘的騎兵,運氣不好遇見,第一選擇絕不是迎戰,而是儘全力逃跑,越快越好!
彆部扈從四散逃命,險些衝亂本部陣型,讓準備迎擊的匈奴千長極其惱火。
“不許逃!”
“逃者屠部!”
殺神就在麵前,死亡近在咫尺,這樣的恫嚇起不到任何作用。
黑甲騎兵越來越近,控弦聲接連不斷。
奔逃的彆部胡騎恍如一群倉皇的野鹿,麵對逼到喉間的利齒,全無還手之力,隻能一個個被射落馬下,引頸就戮。
在冒頓橫掃草原,老上征伐西域時,匈奴是勝利的代名詞,跟隨本部作戰的胡騎自認戰無不勝,即使陷入險境,也從未表現得如此不堪。
隻能說雲中騎的凶狠近乎誅心,猶如當年拱衛冒頓的王庭近衛,在胡騎的心目中,已經脫離“人”的範疇,分明是一群凶神惡煞的魔鬼!
“換刀!”
魏悅一馬當先,強弓掛上馬背,單手持韁,長刀出鞘。
漢騎並排前衝,長刀反射雪光,映出胡騎驚懼的麵容。
“殺!”
距離胡騎不到百步,漢騎陡然加速,戰馬飛馳過銀雪,刀光似長虹橫掃而過。
伴著銳器的嗡鳴,胡騎陸續栽落馬下,連聲哀嚎都未聽聞,僅有猩紅飛濺,潑灑在雪地上,凝成大團紅斑,被馬蹄踏得粉碎。
刀鋒又一次揚起,雪地漸漸被染紅。
衝鋒過程中,並行的漢騎分成兩隊,分彆由魏悅和趙嘉率領,形成兩枚尖利的長刀,狠狠楔入胡騎之中。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殺戮,早已經喪膽的彆部扈從,根本不是漢騎的對手,有的甚至不是死在刀下,而是被戰馬額前的鐵刺挑飛-穿-透。
匈奴千長本-欲-組織還擊,怎奈本部騎兵僅有千人,又被彆部衝得七零八落,根本形不成有效防禦,更發揮不出應有的戰鬥力,隻能被漢軍分割包圍,在戰馬交錯而過時,不甘地死於對方刀下。
“千長速走,將此事報於大王!”
兩名匈奴百長架住漢騎的長刀,為千長爭取機會,希望他能逃回部落,將漢騎的消息稟報白羊王和樓煩王,讓部落早有準備。
漢軍大規模進入草原,所圖絕對非小,心知事關緊急,千長不敢猶豫,借百長和親兵擋住漢騎,策馬向西奔逃而去。
望見這一幕,趙嘉勒住韁繩,將長刀摜在地上,取下馬背上的牛角弓,弓弦拉滿,三枚利箭如流星飛出,破開冷風,釘向千長後心。
遇風聲襲來,千長迅速閃躲,成功躲開兩箭,卻沒能躲開第三箭,最終慘叫一聲,從馬背跌落。
趙嘉-拔-起長刀,策馬越過攔截的匈奴,馳到千長跟前,沒有任何停頓,一刀砍斷對方的頭顱,紮在長刀上,高高舉起。
血水滑過刀鋒,戰場上喊殺聲未停。
魏悅又一次橫過長刀,伴著冰冷的刀光,最後一名匈奴百長跌落馬下,宣告千名匈奴儘數陣亡。
“不留俘虜。”
短短四個字,宣告彆部胡騎最終的命運。
隨著漢軍挺進陰山,向河套逼近,白羊王和樓煩王很快就會知曉,他們將要麵對的敵人,遠比以往遇到的漢軍更加強悍和凶狠。狠到讓本部外的胡騎聞風喪膽,甚至提不起勇氣正麵一戰。